苗族服饰被誉为穿在身上的“史书”
靠世代口传身授
将流传千年的故事融进服饰文化当中
一针一线绣进衣冠服饰
世代“穿”承，永不忘怀
然而
在贵州省黔东南州雷山县也蒙村
藏着一件独特而神秘的服饰——百鸟衣
它承载着苗族悠久的历史文化
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也蒙”是苗语音译
意为“这条山岭适合居住的地方”
也蒙村位于达地水族乡西南部
距乡政府13.5公里
村内的村民以苗族（黑苗）为主
其次为水族
依山而建的也蒙村
也蒙村的“百鸟衣”和“古瓢舞”远近闻名
走进也蒙村
只见村民们身穿五彩斑斓的百鸟衣
为小小的村寨添了一抹浓郁色彩
也蒙村苗族人民身穿百鸟衣走在村寨小道上
“百鸟衣”是苗族传统服饰中的特色盛装之一
是由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苗绣”刺绣而成
色彩鲜明，华丽精美
图案丰富，工艺精湛
其款式和纹样在苗族服饰中具有典型性和独特性
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
是苗族文化的重要载体
被誉为“穿在身上的苗族史诗”
被列入贵州省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身穿百鸟衣的苗族姑娘翩翩起舞
百鸟衣是苗族一个支系的服饰
来源于这个支系苗族人对鸟的崇拜
他们自称“嘎闹”，即鸟的部族
他们是上古蚩尤集团中
以鸟为图腾的“羽族”后裔
当地人衣服上绣着各种鸟形鸟纹
甚至还有带着瑰丽想象的“鸟龙”
再加上衣服飘带缀着白色羽毛
这种衣服被当地人称作“百鸟衣”
也因此，鸟图腾在苗族历史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
苗族妇女们也爱用刺绣的方式
在服装上绣满美丽的鸟纹
百鸟衣不仅绣有“百鸟”，服装展开也犹如一只色彩艳丽的“大鸟”。
关于苗族对鸟图腾的崇拜
有一个动人的传说
在《苗族古歌》生命创生神话里
枫树是生命宇宙树
枫树的根演化成布谷鸟和黄鹂
树枝演化成鹡宇鸟
树叶演化成燕子
树心孕育出了蝴蝶妈妈
蝴蝶妈妈与溪流中的水泡谈情成婚
生下12个生命蛋
鹡宇鸟用3年时间孵这些生命蛋
终于孵出了人类祖先姜央和天上地下所有生命
于是枫树、蝴蝶和鹡宇鸟
就成了三位一体的生命始祖神
成了生命始祖的图腾符号
百鸟衣展示
据文献记载
唐贞观三年
黔东南地区苗族首领
谢元琛身着“百鸟衣”入朝参见唐太宗
所带的使团满身“卉服鸟章”
惊动长安
唐太宗命画师阎立德等临摹
名为“王会图”
苗族百鸟衣主要传承于
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
丹寨县、雷山县、榕江县
还有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
三都水族自治县二十多个相邻的自然村寨
以及与贵州交界的广西融水地区
即使是在最贫瘠的土地上
也能绽放出一片独特的民族花园
百鸟衣就是其中最华丽的一朵
图为榕江县兴华乡摆贝苗寨鼓藏节 李贵云 摄
百鸟衣能在霓裳羽衣盛行的唐代博得一席之地
不仅因为它“卉服鸟章”的美丽
还因为它所承载的深厚内涵
苗家女人在一生中
通常只会做一两件百鸟衣
对她们来说
百鸟衣是出席婚丧嫁娶等民俗活动的重要“礼服”
更是参与“鼓藏节”这种祭祀活动的“鼓藏衣”
也蒙村苗族妇女正在制作“百鸟衣”
百鸟衣亦是一部恢宏的史书
早期苗族是没有文字的
因此，口口相传的苗族古歌
水与火浇筑的苗族银饰
还有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苗绣等
都成为了她们叙事的载体
一代代苗女们在刺绣过程中记录自己民族的前世今生
它记录着苗族的迁移史
讲述着苗族丰富多彩的连环画
因此，与其说百鸟衣是一件衣裳
还不如说它是一种精神图腾
也蒙村仍有60%的妇女精通百鸟衣制作
过去，在苗族社会中
百鸟衣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一般只有德高望重的男性在重大节日才能身着百鸟衣
随着社会的发展
如今百鸟衣逐渐成为男女皆可使用的盛装
苗语中男装百鸟衣称为“欧花勇”
女装百鸟衣称为“欧花闹”
女装百鸟衣展示
也蒙村的百鸟衣在结构上独具特色
百鸟衣有男装和女装之分
女装是分体式结构，上装为对襟绣花衣
下着青色百褶裙
裙子外面围花带组成的裙子
花带末端饰着白色羽毛
裙前有菱形刺绣围腰
套亮布脚套并束编织带
头顶再佩戴形似“ψ”字形银饰
顶缀白羽
男装则为连体式长袍
通体绣花
整体造型相较对称且宽大直平
男装百鸟衣展示
也蒙村百鸟衣
主要色调为青、红、绿，整体为长衫绣衣
由背、肩、袖口、前胸、后背、前后摆片
和衣脚着羽毛束等十几个部分构建而成
传统的百鸟衣的制作是从养蚕开始的
蚕吐丝结成蚕丝板
再用彩色丝线在蚕丝板绣上各类的图案
刺绣技法以平绣、堆绣、打结绣、
破线绣、钉线绣、辫绣、马尾绣等
多种手工绣技艺于一体
百鸟衣刺绣
配色以遵从自然事物本身的颜色为标准
在此基础上，融入苗族人民的创作
在衣裙下端配有装饰羽毛
使得整件百鸟衣看起来生动潇洒
百鸟衣服饰图案丰富其工艺复杂
对绣工的要求极高
一件百鸟衣往往需要两到三年时间
至今，在也蒙村仍有60%的妇女精通百鸟衣制作
也蒙村苗族妇女正在织布
也蒙村百鸟衣上的图案丰富多样
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和深刻的文化内涵
百鸟衣的纹样按布局的主次
可分为主体纹样和次要纹样
主体纹样以动物纹样为主
包括鸟纹、龙纹、蛇纹和综合纹样
在绣片中占据面积较多
次要纹样包括植物纹样
几何纹样和动物纹样
主要分布在主体纹样四周或绣片边缘
服饰的主图案和副图案不仅在形式上相互搭配
而且在纹样寓意上也相互联系
百鸟衣图案纹样丰富
鸟纹布局百鸟衣的各个部位
数量众多，大小不一，可达上百只
是百鸟衣中最多的纹样形态
具有原始、粗犷的特点
造型多变、形态夸张
抽象与具象兼有
色彩艳丽，极具装饰效果
百鸟衣各式各样的鸟纹图案
蝴蝶纹出现在百鸟衣服饰上的次数极多
主要作为次要纹样出现
形象有具象的、抽象的和综合的
蝴蝶大都呈现正面对称的状态
鱼纹同样常见，主要呈现鱼的俯视状态和侧面状态
鱼鳞、鱼鳍、鱼嘴等鱼的主要外观明显
百鸟衣蝴蝶纹样
百鸟衣服饰上的植物纹样
主要分布在中心纹样四周以及服饰绣片边缘
纹样造型多样，品种繁多
色彩艳丽的特点
充分体现了苗族先民对自然的敬仰及依存
苗族人民用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将对鸟的崇拜演化为抽象
丰富多变的鸟纹图案
并以服饰为载体
用精湛的手工艺传承下来
百鸟衣蕴含着苗族的民族历史和道德规范
是苗族人民信仰的具像化载体
百鸟衣各式各样的植物纹样
比起百鸟衣的华丽
也蒙村苗族人民的便装则更显素静、质朴
男性服装分为年轻人和老人服装
年轻男子上装为对襟上衣
下装为长裤，头包刺绣头帕
也蒙村苗族年轻男子便装服饰
男性老人服装为长袍，头包深色头帕
也蒙村苗族老人便装服饰
女便装由右衽上衣和绣花围裙组成
头疏发髻并戴帽子，颈部由银项圈装饰
也蒙村苗族女子便装服饰
童装也分男女
男孩服装为对襟上衣
头包刺绣头帕
女孩右衽上衣和绣花围裙
色彩鲜艳明亮，围裙上装饰银饰
头戴虎头帽
整体充满童真和乐趣
也蒙村苗族儿童服饰
也蒙村苗族百鸟衣
它不仅仅是一种服饰
更是苗族人民的灵魂象征
从盛装到便装
从老人到孩童
每一件百鸟衣都承载着苗族人民对生活的热爱
对祖先的崇敬、对自然的敬畏
也蒙村苗族人民从盛装到便装，从老人到孩童，每一件服装都承载着苗族人民对生活的热爱
它是苗族历史的见证者
是民族文化传承的纽带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如同一束永不熄灭的火焰
照亮着苗族人民前行的道路
也让每一个了解它的人
感受到了那穿越千年的文化魅力
和温暖人心的民族情感
它就像一首无声的史诗
在岁月的琴弦上
弹奏出永恒的乐章
记者/肖芳
编辑/杨蕾
一审/廖迅
二审/夏进
三审/吴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