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工坊:滴出来的云子
它不是翡翠,却比祖母绿还要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宛若琉璃,这就是云子。它黑白相间、见素抱朴、光影相生、阴阳分明……
云子的黑子从表面看漆黑润泽,但对光而照,却像玉石一般剔透,呈现出绿色、蓝色、紫色、红色……棋子润泽,却能变化莫测,这是因为原料中添加了不同的宝石。
云子非遗传承人 刘延举:“云子主要是以云南的风化石、玛瑙、玉石、钾长石、冰晶石、霞红石等多种矿物作为原料。”
触感温润,落子则铿锵有力,加入了南红玛瑙、紫石英等30多种矿物质的云子,每一枚都蕴藏着自己的秘密。
云子非遗传承人 刘延举:“这些配方是不对外公布的,它是保密的。”
即使来到了云子制作室,这些秘密成分都只标注了1、2、3、4这样的代号。对了,还有X。
火炉旁,云子制作者要迎接的是火与热的考验。强光刺眼,热浪扑面。高温之下,将矿石粉末溶解成浆。圆润细腻的围棋子,将由岩浆滴出来。
一蘸、一滴、一转,一枚棋子就滴好了。棋子们整齐地排列着,模样还有点像……蛋黄小饼。
要在1300度的高温之下,滴出大小一致、均匀且光滑的云子,绝非一日之功能成。滴子也叫点子,手法要稳,力道要够,棋子的质量全靠手感把握。
云子非遗传承人 刘延举:“最关键的一步就是滴子,如果你想滴一颗完美的棋子,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是要经过长期锤炼,成年的积累经验,利用手腕的力量来控制棋子的大小。”
方寸之间,滴出一枚枚浑圆的云子,只有不断、再不断地练习。
云子非遗传承人 刘延举:“我年轻的时候,精神状态特别好的时候,一个班可以滴6000多颗棋子,现在可能只能滴4000或者5000颗了。”
云子形状扁而薄,又称云扁。古云子以永昌今保山为盛。云南围棋子生产始于唐朝,兴盛于明清。民国时期,云子制作技艺失传。后人只知道它是由数十种宝石熔炼而成,但是具体的材料、配比已经隐入烟尘。1974年底,昆明市第十二中学办工厂,通过摸索复制民间搜集的几枚古棋子,恢复和发展了国宝云子的制作技艺。
千锤百炼出深山,最终化为匠人手中小小的一滴。制作好的云子光亮、圆润。但还需要层层挑选和打磨,标准近乎苛刻。
一副棋有361枚棋子,每一枚棋子大小厚薄的误差不能超过0.5毫米。
制作好的云子,白子光洁如玉,白若凝脂。黑子俯视若鸦青,仰视若翡翠。围棋黑白棋子简洁而深邃,在棋盘上交织出千变万化,正如中华文化的多元与包容。云子珍贵,不仅因为它蕴含宝石,也因为小小一滴,凝结了匠人技艺,饱含着传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