钤印:借山翁、年高身健不肯作神仙
《齐白石作品集》第186至187页,荣宝斋出版社,2014年9月
齐白石一生所画,多为寻常可见之物,于平凡中见生活情趣和生命感悟。是幅《海棠麻雀》绘秋海棠及高踞石上的麻雀,如偶见的园中一景,经过老人加以艺术提炼,写来生意盎然、亲切动人。
拍品作于1945年,为典型的红花墨叶大写意风格,画家年事虽长而精神畅旺,创作热情无减。画中柱石耸立,以凝重的焦墨阔笔挥就,无骨而坚,亦成为画面构图之基石,立住全幅气势。下方秋海棠破石而出,向下低垂延伸,二者形成坚硬厚重与柔韧轻盈的鲜明对比。海棠枝叶纷披,浓淡兼施,再用焦墨勾叶脉,用笔沉稳老辣;柔枝缕缕垂挂,累累花朵以没骨法写就,洋红画花叶,藤黄点蕊,娇而不媚。一只憨趣可爱的的麻雀昂立石上,寥寥几笔赭、墨即渲染出浑圆小巧的雀身,墨笔勾出尖利的喙、爪和炯炯的雀目,翅膀微张,一笔带就的雀尾高高向上翘起,似正欲展翅飞去,活泼传神,为画面增添了无尽灵动。
画家晚年常将秋海棠诉诸笔端,此幅中与苍石同现,或有借秋海棠绚丽与苍石的恒寿,隐喻老而弥盛、老而弥坚,压角钤“年高身健不肯作神仙”朱文大方印,不仅稳住阵脚,也传递出旺盛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