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难得安静地躺下来,刘星看小说习惯于思考,根据情节做出自己的推断,看看故事情节发展是否与自己的思路相同。


刘星总喜欢把小说故事与当下的刑事案件联系起来,他一看小说整个人精神亢奋,这是一部不错的小说,作者的思路总是出乎刘星的意料,因此很容易吊起刘星的胃口,这像高手与高手之间的较量,有着无与伦比的快乐。


小说写的是一个逃犯,逃犯害人的同时还乐着助人,他一边做好事,一边干坏事,经常在好人与坏人之间更换角色。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样的罪犯让人恨也让人爱。


太阳散淡地照在地上,附在枯草上的残霜还没融化。瓦檐上依然吊着长长的冰棱,冷风冻得人直打哆嗦,乡政府大门朝公路开着,生锈的铁门并没有上锁,不知被谁拉开了一点距离,成了半开半闭的状态。


刘星刚刚起床,洗了把脸,将毛巾抻开晾在绳子上,随后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刘警官,刘警官,乡政府大门口放着一个女婴,不知是谁扔的。女婴冻红了脸,哭的力气都没了,看着好造孽哦。刘星二话没说,便跟随着走下楼去。


弃婴靠墙放着,包着薄薄的破棉絮。有人从家里拿来棉被给弃婴裹上,抱着弃婴呵呵地笑着喂牛奶,一泡热尿把那人的笑浇没了。换尿布时发现弃婴是个病婴,屁股上有个硕大的肿瘤。那个肿瘤把人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地把弃婴放回原地。这是谁家的孩子?为何会被丢在这里?刘星问。没有人理他,这还用问吗?孩子是有人半夜放到乡政府门口的,只因是女婴,而且是个病婴。当今农村人支付不起昂贵的医疗费,就算支付得起,孩子也是废人一个。这是一条薄命,狠心交给政府,是死是活看她的造化了。


刘星就此展开调查,首先从孩子的随身物品查起,没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500元现金,和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记着生辰八字,出生年月日,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有气没力的,一看是个女孩写的。弃婴胸前挂着一块护身符,这种符,刘星小时候也戴过,是一块印字的铜牌,上面刻有“阿弥陀佛”四个字。那块护身符很特别,系护身符的绳子也很特别,护身符只有半块,上边一个完整的字“弥”,另加半个阿字与陀字,绳子是用勾针勾成的,有一定的花纹,透着一种秀美的灵气。旁边还有一个包裹,里面装有一些小孩的衣物、一个奶瓶和5袋500克装的伊利婴幼儿奶粉。刘星把弃婴抱回乡政府。因暂时查找不到弃婴生父母及其监护人,刘星依法出具捡拾弃婴、儿童报案的证明,并将弃婴移交给了市福利院抚养。


刘星并没有放弃对弃婴父母的调查。那块破损的护身符时时摇晃在刘星的脑海里。刘星认定弃婴父母应是佛教信仰者,编织技艺那么好,文化层次不会太低。可是附近的村民大多信教,且护身符每个小孩都常挂,刘星只得在附近的村庄走访,与村民唠嗑。


刘星刚把警车停好,就发现村口的槐树下坐着哭泣的农妇。村子里的狗迅猛地朝刘星扑过来,围攻刘星似乎要撕了他。刘星慌乱中掏出了腰间的手枪。狗不识枪,一点也不惧怕,刘星手里握着枪左右晃动着,始终没有向狗开枪。村妇见状,来不及擦拭眼泪,朝狗吆喝了声:“瞎眼狗,警官也不认识了?”农妇跑过来往狗身上乱踢,狗便温顺地摇起了尾巴。


农妇五十上下,花白的头发像茅草一样在风中抖动,看到她,刘星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几年前,母亲也是她这把年纪,心里闷得慌的时候,常来到村口的树下,树下有条山路,树根一样扎进山里,刘星是沿着这条路走出村子的。刘星心中一酸楚便想流泪,亲切地问:“大婶,你为什么在这里哭泣?”农妇抬头认真地看了看刘星,好像根本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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