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小说家,首先足够了解自己,其次非常洞察人性。
谈到写作,玛格丽特.阿特武德讲自己作为女性投稿之艰,尼尔.盖曼讲起自己遭遇黄蜂袭击的恐惧,然而,到了Amy Tan(潭恩美)讲述自己:“我16岁,我父亲和兄长刚刚离世,我到瑞士见母亲,青春期的我正在和一个大我很多的男人恋爱,母亲非要我分手。我不同意,母亲去厨房拿了一把刀,顶在我脖子上,说’那好,我先杀了你,再自杀‘”
东亚孩子的创伤果然创飞各路咨询师。
非常心疼,听Amy Tan聊《喜福会》的创作之路,她笑着对镜头讲出最痛的人生经历。欧美作家在那些孤独的、不被理解的瞬间汲取素材,华裔作家蘸着自己的血肉写作。
女性,一生要经历多少疼痛,吞下多少创伤,才能体面地活成自己,还不能”没出息“。有人说她的文字满足了西方对华裔的”刻板印象“,这可能是无法避免的,一个人需要先诚实讲述自己的感受,然后才能将遭遇升华。要求一上来就又精彩又有教育意义的,大概只有童话能做到。
女儿和母亲,一个永恒的议题。一方面努力避免成为“母亲那样”,一方面又无意识在认同着母亲。这种带着痛的觉察,是很多女性的体验,没有答案,只有岁月里的各种滋味。又恨又爱的母女关系,以及对时代背景的感慨,在这些文字中流淌不息。如果你也对这个议题有感,我推荐你看看华裔女作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