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戴老板
第七十九回
西门庆贪欲丧命
吴月娘失偶生儿
一 催命的王六儿
饮至半酣,见房内无人,西门庆袖中取出来,套在龟身下,两根锦带儿扎在腰间,用酒服下胡僧药去,那妇人用手搏弄,比银托子和白绫带子又不同。
原来西门庆心中只想着何千户娘子蓝氏,欲情如火,那话十分坚硬。先令妇人马伏在下……西门庆还不美意,又起来披上白绫小袄,坐在一只枕头上,令妇人仰卧,寻出两条脚带,把妇人两只脚拴在两边护炕柱儿上……这西门庆乘其酒兴,把灯光挪近跟前,垂首玩其出入之势。妇人口中百般柔声颤语,都叫将出来。灯光里,见他两只腿儿着红鞋,跷在两边,吊的高高的,一往一来,一冲一撞,其兴不可遏。两个说话之间,又干勾两顿饭时。
西门庆这时已经头沉、腿疼。却经不起王六儿用头发丝编织的锦带儿的诱惑,拖着病体来尝试。
那时也有三更天气,阴云密布,月色朦胧,街市上人烟寂寞,闾巷内犬吠盈盈。打马刚走到西首那石桥儿跟前,忽然一阵旋风,只见个黑影子,从桥底下钻出来,向西门庆一扑。那马见了只一惊跳,西门庆在马上打了个冷战,……西门庆下马腿软了,被左右扶进,径往前边潘金莲房中来。
二 夺命的潘金莲
这,无法形容。
“头目森森然,莫知所以”。这句话,醉闹葡萄架时潘金莲苏醒过来时说过。现在轮到西门庆说了。
三 连环夺命潘金莲
西门庆只望一两日好些出来,谁知过了一夜,到次日,内边虚阳肿胀,小便处发出红瘰来,连肾囊都肿得明滴溜如茄子大。但溺尿,尿管中犹如刀子犁的一般。溺一遭,疼一遭。
讨将药来,吃了。止住了头晕,身子依旧还软,起不来。下边肾囊越发肿痛,溺尿甚难。
讨将药来吃下去,如石沉大海一般,反溺不出来。
讨将药来,越发弄的虚阳举发,麈柄如铁,昼夜不倒。潘金莲晚夕不管好歹,还骑在他身上,倒浇蜡烛掇弄,死而复苏者数次。
比及到晚夕,西门庆又吃了刘桔斋第二贴药,遍身疼痛,叫了一夜。到五更时分,肾囊胀破了,流了一滩鲜血,龟头上又生出疳疮来,流黄水不止。西门庆不觉昏迷过去。
西门庆痛不欲生,争宠失败的潘金莲还只要及时行乐,不顾西门庆死活。
四 西门庆死了
过了两日,月娘痴心,只指望西门庆还好,谁知天数造定,三十三岁而去。到于正月二十一日,五更时分,相火烧身,变出风来,声若牛吼一般,喘息了半夜。挨到巳牌时分,呜呼哀哉,断气身亡。
西门庆死了,死得很痛苦,很凄凉!“牛吼一般,喘息了半夜”。尽管他贪财好色、作恶多端,但他的死,并没有让人拍手称快,反而让人多少有些唏嘘。其实,我们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西门庆的影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