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川美眉
《解密》陈思诚执导,刘昊然/约翰·库萨克领衔主演,陈道明/吴彦祖/俞飞鸿/任璐瑶/陈雨锶/王雨甜/朱珠等主演。电影将悬疑、谍战、科幻、传记等诸多元素杂糅,被称为大胆创新的有好莱坞特效模式的谍战大片,我以为年轻导演陈思诚很有想法。
坦白说,我不太喜欢类似的电影,因为它烧脑。看电影本来就是欣赏艺术,看别人的生活感受不一样的人生,开心或感怀丰富自己的阅历,去受益某种精神审美的盛宴,一种美好的体验。可弄得云里雾里,梦里现实里,颠三倒四,交错纠缠,有的细节还得猜,岂不是有点辛苦。
(一)那一代人的家国情怀
电影《解密》的故事背景设定在20世纪40年代动荡的世界局势下,通过抗日战争、国共内战到六十年代我国原子弹爆炸成功的二十年时间段。演绎了一代天才数学家破译密码专家容金珍(刘昊然饰)传奇的一生。
容金珍的身世很奇特,他被小黎黎校长(吴彦祖饰)看上了,那天他来老宅要带数学天才容金珍回家培养他。当金珍穿好衣服要跟养父走时,突然狂风大作,门窗哗哗作响,连天才少年的身体也被吹起飘飞在半空中。
这场梦境充分展示了电影主创对视听的极致表现。无论镜头、灯光的运用,还是音乐、特效的使用,都让这场戏有了猛烈、逼真且具有毁灭式的力量感。
容金珍使劲的拉台灯开关这个标志性动作,是他在辨别自己是否在梦中,影片出现了多次,一黑一亮的交替,使空间具有了恐怖惊悚感与悬疑感,很是抓人。
电影中三次出现的红色沙滩,以及燃烧的夕阳烈焰,与蓝色的海洋的色觉冲击,寓意着容金珍梦境的辉煌壮阔,他在701基地工作的任务是破译密码,其内心的压力是极其巨大的,煎熬的。也暗示着他和老师美国教授希伊斯(约翰·库萨克饰)不同阵营的冲撞,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和两种政治的撕裂与对决,真的是险象环生,命运博弈,很让人捏一把汗。
有一场极具压迫感的梦境令人难忘,容金珍在破解紫密的过程中,遭遇了巨大的陷阱,他先是走入了一道迷宫,面对高耸的数字墙,他拼命奔跑,然后他掉入了满是数字的深渊,又似乎回到了老宅。眼前的乱象诱惑着他又折磨着他。紫密的扭曲,黑密的伪装,他几乎要崩溃了!
这些造梦空间彰显了导演陈思诚不同凡响的电影思考与科幻元素的创意。
(三)天才与疯子仅一步之遥
电影安排了一个老者独自下棋,那疯疯癫癫的白发老头被人称为“棋疯子”,其实那也是有意寓的,他是破解密码的前辈,他在这个基地已经工作若干年了,那种烧脑与高度精神紧张的职业性质很容易将人逼疯。别人远离他金珍理解他还和他对弈,其实,已经预告了容金珍后半生的悲壮结局。
天才与疯子不就一步之遥?
容金珍有一个笔记本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宝贝,他随时会进入梦境思考有关数学和密码的关联问题。有时睡到半夜,他脑子里闪现出某些实质性关于破译的灵感,他立即起身将灵感一一记下。可是坐火车他密码本丢了,他魂不守舍,连妻子来问候他都被他呵斥“不要打扰我!”牵涉到数学,有关密码,他几乎就失去了理智。做他的妻子其实真的很累很委屈,我们依稀看出小梅(陈雨锶饰)的困扰和无奈。
唉,陪伴天才那是需要勇气和特质的。忽然想起罗丹的情人卡蜜儿,她本来才华横溢,做了法国著名雕塑家艺术家罗丹的情人以后,她的雕塑天赋和人生都毁了,最后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解密》正面描述了两位天才数学家密码专家的对决与博弈,一个设局造出密码,一个绞尽脑汁破译密码。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若不是各自母国意识形态的势不两立,以及战争的历史原因,他们怎么会走到彼此撕杀、置对方陷入危险境地的地步。而且作为老师的希伊斯还被他们的安全局怀疑有间谍嫌疑身陷囹圄,让人不胜唏嘘。
(四)只爱一点点
依我看,影片大量的以上三点的故事铺排与人物塑造,弱化了天才男主的感情生活,这是剧本或者说小说家麦家同名原著的主旨,可能无可厚非。可我对男主金珍长大的家庭的物质优裕、精神富足、优雅知性的背景念念不忘。
有一场戏金珍成了名人(破获了紫密以后,他声名大振)他的助理瓦西里(王雨甜饰)代他回养父母家去看望养母(俞飞鸿饰)和表妹。表妹容必瑜嗫嚅地请瓦西里转达她对表哥的思恋“请转告金珍,我想念他,我爱他”。
要知道金珍的养父母一家可是殷实之家,他们一家四口若在和平环境下,衣食无忧,教养天成,顺理成章的,金珍不离开这个贵族家庭的话,很可能就和表妹(没有血缘关系)走到了一起,有青梅竹马般的爱情姻缘的。
造化弄人,他被革命相中了,他去封闭基地做了密码工作,他的职业有保密性,或者说有纪律,他没有办法再联系原生家庭,他的爱情也搁浅了,然后献给了革命事业。
想起巫启贤的一首名曲《只爱一点点》“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
歌词源于李敖的一首诗,我倒想发挥一下我的怀想:天才男主金珍从少年时就显示了他的数学家天赋,他这样的秉性也许很不善于谈恋爱,他连跟异性谈吐交往都有障碍。但是表妹其实那时候就教过他怎么接近异性,表明了表妹有点仰慕他。但是他的宿命,过早离开了喜欢他的表妹。
然而,进入青春期以后他在梦里见到了那个金发美女,那是他作为一个正常进入青春期男性,荷尔蒙的苏醒。这时候小梅(任璐遥饰)注意到了他,主动接近他,他有一天爬墙被小梅看见了,他不小心跌下来跟小梅滚到了一起,他冲动的亲了小梅一口。
后来他们结婚了,这是爱吗?我想那只能是荷尔蒙的一次意外分泌。那么他的隐蔽战线的工作性质,也促成了这桩平平淡淡的“只爱一点点”的婚姻。
影片结尾别出心裁,大导演陈思诚竟然作为采访者采访已经进入老年的小梅,她是英雄的妻子,她说了一句话“我们是被选择的”。
是呀,人的一生很多时候,谁不是被选择的呢。陈思诚在本子上记下两行字“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密码,这一生就是解密的过程”。
似乎在点题。
我注意到了电影讲故事的过程中,左下角有白色数字在变化,其实它记录了天才数学家活在人世间的天数。校长小黎黎找到金珍时,数字是4397。之后5822…78926…最后停留在11717。
容金珍精彩传奇的一生只存在了32年。最后,他在妻子的拥抱中,面色枯槁,似乎油尽灯枯。他对国家做了那么巨大的贡献,他情深不寿,慧及必伤。
他只活了11717天=32岁。
我用计算器算了一下:11717/365=32.1013699
他喃喃地自语道“国家,是需要我们守护的地方,需要我们守护的人……
泪奔…
悲壮,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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