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不会忘记——在解放战争中英勇参战、壮烈牺牲的哈尔滨籍官兵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为了同国民党反动派争夺东北，党中央从山东等地抽调10余万大军挥师北上，9月拉开解放战争的序幕。在解放战争时期作为后方基地的黑龙江地区，担负着整个东北战场兵员补充、组训、动员工作。从1945年冬人民政权建立之时起，黑龙江地区大力发展地方人民武装。按照东北军区统一部署，动员翻身农民参军参战，保卫胜利果实，保卫家乡。军区、军分区和县、区人民武装组织随着地方剿匪斗争的胜利，不断“升级”，大部分参加了主力部队。1947年5月，东北战场转入战略反攻后，黑龙江地区又普遍采取组训二线兵团的措施，前后3期，共组建51个团，总人数达13万余人，全部补入主力部队。1946—1949年，黑龙江地区直接参加主力部队的新兵41万余人。连同地方武装“升级”和二线兵团统计在内，该地区动员兵员近69万人。根据《黑龙江省志·军事志》《哈尔滨市志·中共地方组织志》《哈尔滨市志·政权志》《中国共产党哈尔滨历史（第一卷）》以及延寿县档案馆出版的《松江省红色记忆》等书籍记载，在近70万新兵中，有14万多人来自现在的哈尔滨行政区域内。

1946年4月28日哈尔滨解放后，中共哈尔滨市委根据中共中央和东北局的指示，决定各级政府设立扩军委员会，通过基层政权和工会、民主青年联盟、妇联、农会等群众团体，向群众做广泛的宣传动员工作。许多进步青年积极报名参军，很快出现了参军热潮。在解放战争中，哈尔滨市就有2.3万余人参军，占适龄青年的23%。其中1947年东北战场即将转入战略反攻的前夕，向六纵队、卫戍部队和松江独立团输送兵员1万余人。东傅家区朱文老大娘不仅带头送儿子参军，还动员了11名青年参军。全市父送子、妻送郎、兄弟争先上战场的感人事迹不胜枚举。

一些重大事件的发生对几个县的参军工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1945年11月17日在苏军的要求下，北满分局、松江省委、省军区开始陆续撤退。22日，松江军区司令聂鹤亭、副司令李寿轩带领部队进驻宾县。24日，陈云带领北满分局、张秀山带领松江省委和省军区迁入宾县。12月上旬，东北人民自卫军三师二旅（黄克诚部队）因剿匪进驻宾县。1946年4月14日至25日，松江省第一次人民代表会议在宾县召开，会上正式成立松江省民主政府，选举了省政府行政委员会委员，冯仲云当选省政府主席。哈尔滨解放后，北满分局、松江省委、省军区迁回哈尔滨市。短短5个月发生在宾县的这些事件，让这个北方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备受中央关注，宾县人民的政治觉悟在此期间也得到很大提升，支前热情高涨。几年中先后有近1.5万名热血青年参加了解放战争。

距离哈尔滨中心地区40公里的西南部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县级城市——双城，也是东北解放战争中备受瞩目的地方。1946年10月，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部前线总指挥部由哈尔滨移驻双城，直到1948年9月离开双城南下。此间，双城成为东北解放战争的军事指挥中心，双城人民表现出浓厚的家国情怀，以高昂的革命斗志，将1.6万名青年输送到解放全中国的战场上，参军人数占18—35岁青年总数的24%。靳鸣久，原籍天津，闯关东到了黑龙江双城县，1946年黑龙江扩军，他把两个儿子送到部队，长子靳双安进入独立7师、次子靳学安进入独立4师，两个青年随部队一路南下参加了若干战役并在日后都留在了广西工作。

1946年末，由于国民党的进犯，松江省委部分机关和人员从哈尔滨转移到延寿县办公。1947年2月迁回哈尔滨。此间，中共松江省委在党的建设、土地革命、根据地建设、支援东北解放战争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保卫胜利果实的决心在百姓中非常强烈，这个只有12万人口的小县城参军人数达到1.5万余人。

还有一个县城也应该被历史铭记，那就是松花江北岸、著名作家萧红的故乡——呼兰。这个人口总数不是最多的县城参军人数却排在了哈尔滨周围各县的第一位。从1945年末至1949年初，呼兰年年进行扩兵，大批新兵分期分批地输送到主力部队，总计1.8万人左右，最高占到适龄青年总数的40%。

早在1945年，毛泽东在党的七大上就提出了争取东北的战略任务，在党的七大报告中阐述了东北的重要性：“从我们党、从中国革命最近和将来的前途看，东北是特别重要的。如果我们把现有的一切根据地都丢了，只要我们有了东北，那么中国革命就有了巩固的基础。当然其他根据地没有丢，我们又有了东北，中国革命的基础就更巩固了”。抢占东北的目的就是要将东北建成巩固的根据地，为争取全国解放提供一个稳固的后方。

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必先拥有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而东北境内到处猖狂活动的土匪武装，是妨碍我党我军建设根据地的心腹大患。我军在进入东北初期，由于缺乏经验，主要是盲目收编土匪武装，以招兵买马的方式扩大队伍，故而在政策上出现一些失误。国民党军队向东北开进后，这些由日伪残余势力、封建地主、恶霸、惯匪和流氓地痞等野心家和投机分子构成的土匪队伍心存幻想相继叛变。在国民党直接或间接控制下发生多起袭击我后方武装、杀害地方干部、破坏交通运输的恐怖事件。他们造谣惑众，造成社会的混乱和动荡。仅在北满的合江、牡丹江、龙江、嫩江和松江地区叛变的土匪多达3.3万余人。

当时我军在合江的部队有一个500人的团，是在一个连的老部队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还有一个新兵团700余人，以及依兰、伯利两个县大队，总数才2000多人。1946年1月12日，合江部队在依兰县城召开剿匪动员大会，重点任务就是剿灭松花江、牡丹江地区的大股土匪，恢复对县城、村镇的控制，恢复从哈尔滨到牡丹江、佳木斯的铁路、公路交通。2月，苏军出动一个机械化营，开着几十辆汽车、装甲车和我军359旅、合江军区以及地方武装，分两路出发剿匪。苏军不熟悉地形，遭土匪背后袭击死伤数十人。县大队在追击中发现牡丹江林口县刁翎地区的牛心屯有土匪踪迹，因轻敌没有等主力到达就冲进屯子被500土匪包围，38岁的队长郎万禄被土匪残暴地挖掉了双眼，后又剖腹剜心。此战还牺牲100多位战士，其中包括依兰籍战士11人，最小的只有20岁。这是北满剿匪中我军蒙受的重大损失。《依兰县志》记录了他们的名字、籍贯、年龄、生前所在部队以及牺牲时间、地点和职务，还专门为队长郎万禄立传。辽沈战役纪念馆还将郎万禄列入“东北解放战争县团级以上烈士名录”。2月6日，李忠祥匪帮在桦川县境内袭击苏军汽车，打死苏军19人。3月，鲍德水匪帮在林口县境内杀害苏军一个排的官兵。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还杀害了我党干部154人。1946年6月东北局发出了《剿匪工作指示》，对剿匪工作和兵力做了新的部署，各主力部队深入北满、西满的各个地区，开始了更大规模、更激烈、更彻底的剿匪斗争。

哈尔滨地区的剿匪战斗也异常激烈。日本侵略者投降后，国民党特务王正午和国民党二十军副军长左建棠与五常县八家子汉奸、大地主吴连元、李庆瑞、方振国相勾结，组建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王正午任军长，左建棠任副军长，李庆瑞、方振国任正副参谋长，下辖4个团和1个独立团。1945年11月上旬，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占领八家子，并派队伍进攻驻守拉林的八路军，又在红旗乡瞪眼沟袭击哈南军分区的部队，遭到八路军的打击后，固守八家子树起大旗，招兵买马，不久便网罗了2500余人，气焰十分嚣张。松江省军区政委张秀山带领东北人民自卫军七团（359旅）于11月26日晨包围八家子。人民自卫军指战员不顾天寒衣单、踏着一尺多深的雪，与土匪进行了一天一夜的顽强激战，消灭了国民党先遣军第三军。整个战役打死打伤敌人470余名，俘虏357名。这次战斗中，我军牺牲240人，其中五常籍战士4人。牺牲的指战员埋葬在八家子东门外的高岗上。1946年2月6日，哈南军分区派出七团、九团、骑兵团及五常县独立团前往小山子剿匪。当时天降大雪，十分寒冷，战士们风餐露宿，克服了重重困难，于12日到达小山子城外，与敌人展开了七天七夜的激烈战斗，终于歼灭了国民党挺进军的所谓“五县联合纵队”。连长李财顺及部下72名战士壮烈牺牲，其中9人是五常籍战士。

从《双城县志》的记载看，在剿灭双城地区土匪时，官兵牺牲也很大。在东北人民自卫军老七团1946年1月激战太平庄土匪时，东北民主联军刘振民营长和67名将士壮烈牺牲；在剿灭叛变的骑兵团时，政委刘仁和等10余名将士牺牲。双城县政府召开追悼大会，悼念死难烈士，并将烈士遗体安葬于烈士陵园。政委刘人和牺牲地——八里岗子村，改为仁和村。在双城剿匪战斗中，有52名来自全市各区县的革命军人牺牲。《宾县志》记载，宾县满井乡利达村的于万春，1945年末参加宾县宾公区自卫队任队长。1946年春与土匪作战，牺牲在宾县高丽帽子街，时年21岁，为纪念烈士，宾县政府改高丽帽子街为万春镇。《哈尔滨市志》记载，1946年松江军分区指战员摧毁了曹兴武“第五战区”，平息了姜鹏飞、李明信反革命暴乱，消灭了由伪警察、宪兵、特务骨干400人组成的松江省保安队，有33人在哈尔滨的剿匪战斗中牺牲。

到1947年4月北满的土匪基本被肃清，我军在东北站住了脚，有了可靠的家，为下一步与国民党反动派角逐东北，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哈尔滨市各区县在省内剿匪战斗中牺牲535人。其中牺牲在牡丹江地区74人、五常63人、双城52人、尚志50人、阿城34人、巴彦29人。

1946年6月，国民党撕毁停战协定和政协协议，悍然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全面内战爆发。中国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在辽阔的中国大地上展开了生死搏击。

1946年9月，第四野战军第6纵队在双城县成立，绝大多数家乡参军青年加入这支部队中。在解放战争中，第四野战军歼灭国民党军188万人，剿灭土匪135万人，先后解放东北、华北、华中、华南大片国土。按今天的行政区划，征服的区域有：黑龙江、吉林、辽宁、天津、北京、河北、河南、江西、湖北、湖南、广东、广西、海南和内蒙古部分地区。从白山黑水战至天涯海角，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东北解放战争包括两年的自卫战争和辽沈战役两个大的阶段。哈尔滨籍官兵在解放东北后随第四野战军一路南下，在参战的各个战场上都留下了不畏艰险、勇敢杀敌的无畏身影，洒下了满腔热血。辽沈战役是中国近代史解放战争中的“三大战役”之一，更是东北解放战争的决战之役，从1948年9月12日开始到11月2日结束，共历时52天，国民党军被歼灭47.2万人，最终东北全境解放。人民解放军为辽沈战役的胜利付出了重大的牺牲，共阵亡1.4万余人。

辽沈战役纪念馆里有一面墙，鲜红的底色上镌刻着数百位东北解放战争县团级以上烈士。其中哈尔滨籍军官6人，他们是1946年牺牲在吉林省梅河口市的独立炮兵团团长——延寿县人黄斌、1946年3月牺牲于黑龙江林口县的依兰县大队队长——依兰县人郎万禄、1948年牺牲在吉林省四平街（四平市）的第6纵队第18师第5团副政委——双城县人周仔阳、1948年牺牲在辽宁省义县的第3纵队第8师第22团参谋长——尚志县人刘孝忠、1948年牺牲在吉林省长春市的东北人民解放军某部参谋长——延寿县人张斗善、1948年牺牲在辽沈战役的某部副政委——尚志县人李井青。

此外，在《第四野战军征战纪实》《解放战争东北卷》等书中，记载了两年自卫战争中几个具体战役的牺牲情况。在1946年12月至1947年4月进行的四保临江、三下江南战役是辽沈战役前的重要战役，北满部队共毙伤俘敌1.5万余人。此次战役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在东北战略区“先南后北”、最终夺占全东北的狂妄计划，改变了敌我力量对比，扭转了东北战局，为我军在东北战场以至全国战场上从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创造了有利条件。战役中，人民子弟兵用宝贵的生命换来了胜利。据部分主要战斗统计，北满部队在其塔木战斗中牺牲201名指战员、张麻子沟伏击战牺牲66人、焦家岭围歼战牺牲330人、城子街战斗牺牲98人、德惠攻坚战牺牲957人、靠山屯攻击战牺牲74人、郭家屯围歼战牺牲107人。这些战场上哈尔滨籍官兵都有牺牲，首轮哈尔滨区县志书烈士名表对牺牲地点记载得非常清晰。

1946年3月至1948年3月，民主联军同国民党军先后在四平街（今四平市）交战4次，其中以四平保卫战和四平攻坚战最为激烈。四平街保卫战，民主联军以伤亡8000余人的代价，抗击国民党军10个整师，守卫四平街31天，歼灭国民党军1万余人。四平攻坚战历时18个昼夜，东北民主联军攻坚部队打得十分英勇顽强。据《四平市志》记载：“战斗正酣时，到处是枪炮声，到处是白刃肉搏的场面。尸体堆满了街巷，血浆在烈日下凝固，像铺了一层红色地毯。战斗之惨烈泣鬼惊神……四平街的建筑物几乎大部被摧毁。有些地方每间房屋、甚至每片断垣残壁双方都要反复争夺，反复冲杀肉搏”。这次战斗，共俘国民党军1.6万人，毙伤3780人，东北民主联军也付出了伤亡4931人的代价。四战四平街，我军伤亡3万多人，占辽沈战役伤亡人数的一半，其中1、6纵队伤亡人数接近1.5万人。在东北解放战争中，在双城成立的第6纵队伤亡指战员25682人。

在四平攻坚战中，6纵队18师48团副班长、从双城参军的赵文才，一人曾击退小股敌人的两次进攻，击毙敌人8名，荣获英雄奖章。他冒着敌人密集的炮火连续进行三次爆破，炸毁敌人盘踞的两幢小楼和一座碉堡，为部队前进开辟了道路，后中弹牺牲。部队追认他为特等战斗英雄，并追赠毛泽东奖章一枚。在解放战争中，第四野战军第10纵队28师84团5连3排4班班长——巴彦县人赵连才，参加大小战斗20余次，多次立功，成为著名战斗英雄，模范共产党员。1948年1月9日，赵连才在辽宁省法库县的桑木林子战斗中光荣牺牲，年仅29岁。师部党委决定：通令嘉奖，将赵连才生前所在的四班改为第一班，并命名为“赵连才班”，同时追赠毛泽东奖章一枚。五常县冲河镇双马架人姜敦学1945年9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放通化的战斗中，他舍身炸碉堡，光荣牺牲。为纪念他的事迹，1955年五常县委把他的家乡命名为“敦学乡”。

从东北解放战争的局部作战情况看，四平战役哈尔滨籍官兵牺牲最多，接近800人。其次是长春战役400余人。牺牲人数位列第三的是锦州战役300余人。据不完全统计，哈尔滨籍官兵近3000人牺牲在包括辽沈战役在内的东北各个战场上。其中，双城籍官兵牺牲人数多达500余人，宾县、呼兰、阿城也超过300人。毋庸置疑，哈尔滨籍官兵为东北解放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一份历史文献让我们看到了战争的惨烈和我军官兵的英勇无畏。1947年10月，在四平攻坚战发生几个月后，罗荣桓在东北民主联军高级干部会议上讲话时说：“此次战争规模超过任何时期。四平战役给予我们更高阶段的考验。日后还可能更大、更加激烈而进入决定的阶段。由于战争的规模较大，伤亡必然要大，过去死伤一千人就了不得了，现在伤亡两千人，是平常的事。现在一次战斗下来，总要死伤几个团级干部、十多个营级干部、连排干部不用说，一个连一次战斗可能换几个连长，一个班长很快升连长。”

解放军指战员们不怕牺牲的英勇作风也震惊了国民党军队。南满第4纵队在1946年11月的战斗中，曾缴获一份敌军机密文件。这是国民党东北行辕参谋处编写的《对匪作战经验与教训》，从四平之战和以前的一系列作战分析，研究我军的作战特点。谈到我军的优点时总结了七条，其中第一条就是“攻击时不惜任何牺牲”，这也是他们难以理解的。

战争的残酷不仅仅表现在战斗中，行军和艰苦的生存环境也是非常大的考验。一下江南时天气奇冷，气温在零下30度，大雪足有两尺厚，汽车、马车都不能行动。为了抢占先机，第3纵队第7、第8、第9师数万人在冰天雪地里长途奔袭。公主屯战役期间，夜间气温降到零下三四十度。部队夜间作战，伸出手来几分钟就冻得失去知觉，即使穿上大衣、棉鞋，戴上棉手套，在工事里卧一会儿也会冻得爬不起来，甚至发生过一位师长被冻晕的情况。为了围歼廖耀湘兵团，1948年10月26日第9纵队经6昼夜强行军抵达大虎山附近。10月27日接到奔袭营口的命令，纵队司令员立即将后队改前队，向台安奔去。许多战士边走边打瞌睡，为了避免掉队，有的连每班发根绳子，班长牵着绳头，班副捏着绳尾，战士在中间扶着跌跌撞撞朝前走。第6纵队曾一昼夜强行军150里，华北第二兵团和东北先遣兵团还创造了一昼夜200里的速度。那个年代，没有冲锋衣、没有跑步鞋、没有巧克力、没有黄牛肉，甚至一日三餐都无法按时满足。官兵们靠着小米加步枪，靠着一双布底鞋、一套不算厚的棉军装，走出了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1948年11月29日平津战役打响，至1949年1月31日胜利结束，历时64天。东北野战军、华北军区部队指战员以对党对祖国对人民的无限忠诚，以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前仆后继，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歼灭和改编国民党军一个战略集团52万余人，基本上解放了华北全境，先后有7000余名指战员献出宝贵的生命。哈尔滨籍官兵在平津战役的作战核心地点天津，扫清其外围据点后投入攻坚战中，牺牲人数接近200人。此次战役涌现出92个英雄集体、200多名战斗英雄和人民功臣，其中就有哈尔滨籍战士。

东北野战军第12纵队34师100团1营2连6班班长——木兰县人齐凤海，在1949年1月的天津总攻战中异常英勇，率领全班与敌人战斗了4个多小时，打退了敌人的反复冲锋，摧毁敌人碉堡10余处，把红旗插在了天津城墙上，为巩固突破前沿阵地起了重要作用。天津战役结束后，记特等功一次，并授予毛泽东奖章一枚，还被东北野战军总部授予“战斗英雄”称号，命名2连6班为“齐凤海英雄班”，同时授予6班“保持机勇”光荣锦旗一面。1950年，齐凤海出席了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受到了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在平津战役进行中的1948年12月18日，纽约《先驱论坛报》发表社论《中国的高潮》指出：“在生活步调一向是缓慢的中国，局势正急转直下地接近了高潮。这一次将是一个伟大的高潮，因为南京政府遭到的悲剧显示出一个时代的结束。”平津战役结束后的1949年1月23日，意大利共产党领袖托格里亚蒂向罗马8000余听众的演说中指出：“中国革命的胜利是世界人民争取改进的最伟大的胜利之一。”

在全国解放战争的其他战场，如淮海战役、渡江战役以及湖南、广西和解放海南岛的作战中都有哈尔滨籍官兵的参战记录并有700余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哈尔滨首轮编修的区县志烈士名表（名录、名单）中记载了他们的基本信息。另外，经参战官兵后人挖掘，由龙江子弟兵主体组成的152师随四野一路南下，在解放广西、广西剿匪中牺牲248人，其中有51人是哈尔滨籍官兵，他们大多被安葬在广西武鸣烈士陵园。

据不完全统计，哈尔滨籍官兵在全国解放战争中牺牲近5000人，牺牲地遍及21个省以及内蒙古、广西、西藏三个自治区和北京、天津、上海三个直辖市的321个作战地点。其中，1946年牺牲595人、1947年牺牲1556人、1948年牺牲1468人、1949年牺牲666人、1950年牺牲83人，400余人牺牲时间、地址不详。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那些在战场上英勇作战、壮烈牺牲的哈尔滨籍战士就是民族的英雄，就是国家的先锋。新时代需要这样的英雄，更需要这样的先锋，更应该弘扬他们的精神，传承他们的风范。

2024年2月中共中央印发《党史学习教育工作条例》，指出“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用党的历史教育人、启迪人、感化人、鼓舞人，是牢记党的初心使命、坚定理想信念、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途径，是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当我们清晨慢跑在花香四溢的小路上，当我们坐在午后明媚的阳光下享受静好的生活，当我们结束工作走进清凉的地铁快速奔向温馨的家园，我们最不应该忘记的是那些给我们创造幸福生活的先烈们。时光匆匆，共和国走过了75个年头，虽然战火和硝烟渐渐远去，但重温哈尔滨英烈们出生入死、甘洒热血的一个个感人至深的故事，仍会令我们泪流满面。为了一个美好的新中国，哈尔滨籍官兵在全国各个战场听党指挥、英勇果敢，不畏艰险、前仆后继，不怕牺牲、浴血奋战，充分体现了高度的革命热忱和崇高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他们将永远活在人民心里，他们的丰功伟绩永远在中国人民革命历史上放射光辉，并激励哈尔滨人民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中奋勇前进。

（作者为中共哈尔滨市委史志研究室二级巡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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