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我最好，却让我反胃的新兵班长
文摘
2024-10-28 18:0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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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那时候，全班就我一个大学生，带我的新兵班长每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在这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搞不死就往死里搞，不要拿自己当人！”那种霸蛮的语气，那些违反条例的命令让我不适应，但我依然照做，时间久了，甚至开始接受，甚至麻木。 现在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当时的我并不是开始接受，而是自己在无法改变环境的情况下，我的潜意识在清醒的痛苦和麻木之间选择了麻木。当班长知道我是一本大学当兵的时候，他说我脑子坏了，不过只要我听他招呼，他会罩着我，我一言不发。后来当兵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很多选择当兵的大学生，在某些士官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但班长说我比那些只会读书的“煞笔”强一些，在班长眼里，大学生的选择当兵的行为就是脑子被门挤了。后面的日子里，我一直都是班上听招呼，有眼色活的那个，班长和我的相处也很和谐，有时候他去买烟的时候会问我要不要帮我带一些零食。时至今日我仍然感谢那段岁月，因为确实认识了几个肝胆相照的同年兵。但有些记忆依然不堪回首，如今已经退伍的我又以另一种身份重新回到部队，两种不同身份导致不同经历的不同对比，让我对新兵时期的经历反思一番，试着捋一捋这两年见过的人何故如此。“所谓管理就是让一个人难受！”这话从我相处了快一年的班长嘴里说出，我宁愿自己从未听到过这句话，在我们还算和谐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这句话虽然比较通俗，但我依然不觉得以班长的文化水平可以说出来，很可能带兵人的“代代相传”。
随之他接了一句“我还算好的，都没把你怎么样。你去了别的班试试，那日子你能过得下去?”我明白了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只不过他说话时没做任何掩饰，就这么直白的告诉我，或许在他看来他对我是挺够意思了，不过在我听来却无比愤怒。我对着班长说了声感谢，但其实是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合着你他妈也知道我难受，而且你还是故意的，有一天你“善心大发”不让我难受了，我还得感谢呗！或者在那时他的眼里，压根不存在把班上的新兵当人的尊重，所以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这句话，对一个被他管理的下级自然不存在什么冒犯了。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句话在当时的环境是对的，每个部队的环境都不一样，我所在的部队大环境就是很高压，而在这种高压状态下他给了我喘息的空间。班长确实从来没有对我有什么打骂，但我还是觉得心里一阵压抑，或许这种压抑的感觉是从来的第一天就开始产生了吧！应该是更早，在这片营区里可能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吧。来这的人鲜少能逃过这种氛围，无非身处的位置不同，染毒的程度不同罢了。受不了的两年之后选择了退伍，而留下来的，往往从“被虐者”变成了“施暴者”。在班长看来这些苦他以前都受过，可能更过，他认为他对我他反而是宽容了的，没把之前自己受的罪让我再受一遍，所以我应该感激他，他是真这么认为。我的心情就是如此矛盾复杂，我后来尝试去理解，是不是暴力机构的运行原则就是如此，直到我退伍后听留队的战友说部队关于对打骂体罚的事处理越来越严格，我终于放下了内心的纠结。后来本科毕业后，我考上了军队文职。在一所军校培训的时候，和很多当过兵的文职战友聊天，才发现有的战友是从当兵就快乐到退伍。原来我内心的坚持并没错，只是历史前进的道路总是曲折的，而军队的发展只是历史洪流中的一部分，它需要时间慢慢完善。社会也是如此，部分单位系统也是依靠着这个“暴力”法则常演不衰。于是很多人主动跳进这脏水里，看见这些，经历摔打，免去好多不必要的矫情。如果是学生时代，我可能对这类现象还会忿忿不平，觉得怎可如此？现在再看到类似的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虽不可如此，但从来都是如此！但也正因如此，在我遇到坚守内心原则的战友时，内心会充满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