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撷萃】白 璐 | 遇见最美的秋
文摘
2024-10-29 07:42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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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性格还是因为年龄，我总觉得最美的秋在乡村，在山洼，在田间，在地头，在菜畦，在果树。最喜欢看果树上，那些曾经和树叶穿着一样深深浅浅绿色系列衣衫的果子，突然间，就换了五彩缤纷的盛装，夏天的骄阳、雨水和氧份让它们变得丰满，也让它们一改夏日里藏在树叶后的娇羞，而是像要走红毯的明星，穿了或红或黄最艳丽服装在枝头风姿绰约。
这里常见的梨和枣儿还有柿子，性格还收敛些，成熟了的梨穿着统一的淡绿或者米黄色的大摆裙；而熟透的枣儿，因为身材略显修长，都是一袭同款深红色的长裹裙，全身再没其它颜色的饰物填充和点缀，有些年龄稍长的枣子，衣服已略微有些折皱；柿子则穿橘黄色的泡泡裙，它们将均匀单色的裙裾撑得满满当当，更显得这些小胖墩们又矮又胖…… 最诱人的，莫过于枝头的苹果。站在树下，看着它们一个个丰腴丰盈的排列在树梢，我总觉得它们的神态像极了盛世大唐时衣袂飘飘，光彩照人的女子，那粉嫩的红裙裾更衬的颈肩肤如凝脂，珠圆玉润，我恨不得把所有形容丰满女子的词语都用给它们。看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采，我猜想它的性格定是开朗、活泼、豪放又大气……这个村庄，在黄河岸边，叫二十里墩。自从朋友不随波逐流去城里买房，而是在这个村庄修了院子，盖了房子，我就时常跟她一起回去赏她那座“庄园”周围的四季变化，看这个村庄春夏秋冬的色彩斑斓。自然而然地，就和这个村庄里的稻田玉米，果树菜地都熟悉起来，包括村子里的人也开始熟稔。车刚行至村口，我们俩就执意下来，沿着那条乡村小径徒步进村。
这不，正听朋友讲从哪个角度才能拍摄好那片苹果林的繁花似锦，树下的大姐就热情的迎了上来，约我们进去拍照。她说此时的苹果看着色泽红润，但要等过了霜降口感才会更好，只有被霜杀过的苹果才会更加香甜。看，人和自然何其相似——所有的成长，都是要经过很多磨难才能历练成最好的那个自己。树上的一个苹果突然掉下来，树下没有坐着另一个牛顿。却是一只大公鸡轻车熟路地过去低头就啄，我少见多怪的惊呼：“鸡居然吃苹果？”它兀自旁若无人地啄着苹果，边吃还咕咕咕地哼着属于它自己欢快的歌，完全无视我像个幼稚可笑的追星族一样对着它又是照相又是录像。就叫“苹果鸡”吧，我给大姐建议。其实这大姐是想让我们多拍些苹果照片发朋友圈，帮她做做卖苹果的广告，说欢迎我们带更多的朋友自己来采摘。还说她养了百只鸡，都是这样散养，吃果蔬长大。虽然，终究摆脱不了遭人宰杀的命运，但是，我想这鸡生还是蛮幸福的：生命里没什么羁绊，生活的惬意潇洒。
平川，是盛产枣子的地方。每个村庄的每条小径旁，都是枣树。据说有一年因为雨水太多，大多枣子上长了黑点，这些枣儿，犹如有缺陷的孩子惨遭狠心父母遗弃——树已经保护不了它们，一任它们跌落在树下自生自灭。它们毫无生气、灰头土脸地躺在树下，无人问津。铺在地上那厚厚的一层完全没了挂在枝头的生机，看着着实可惜。一位阿姨说，这个季节，农民要掰玉米，收稻子，还要务弄菜蔬。如果枣子没有卖相，便没人管，羊和猪都不是太喜欢吃，只能用这些枣子来“煨炕”的。听到这里，我们内心有一些难过，农民朋友真不容易啊。一只小狗正在欣赏两只大白鹅在它面前走秀，见我们过去才想起它看家护院的职责，见我们只是它的粉丝给它拍照，便敷衍地叫了几声便不再理我们。一群鸡在一只大公鸡的引领下，从玉米地里跳上田埂，呼朋唤友、昂首阔步钻进了树林。
朋友的表姐站在玉米地里叮咛我们多摘些果子，她说家里的钥匙就挂在桃树上，要我们自己进去喝水吃馍。见我们没有摘果，她又扔下手里的活计顺带在菜地里拔了几个胖乎乎的萝卜，上来就捡最红最大的果子一个劲地摘，还说抱歉今天掰玉米不知道我们来没有准备饭……就这样在田间地头游荡了一整天。我们提着装得满满当当的水果蔬菜满载而归。我甚至盘算着，等我有机会，就去乡下住着。那样，我就会遇见最美的春，最美的夏，最美的秋，最美的冬，当然，最主要的是，还有简单纯朴最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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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白 璐，女，中共党员，国企退休员工，白银市作家协会会员，白银市平川区文联作家协会副主席。喜抚筝，爱行走，热爱记录生活。心里长着太阳，笑里全是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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