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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文学】书香昆仑：【刚子的一天】（小说）

百科   2024-12-19 16:06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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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本期编辑：马永清

刚子的一天

文/书香昆仑

一

太阳，不关心云朵，就像水不关心鱼儿一样。每天保持定力，黎明从城市的东方升起，黄昏从城市落入西边的高楼之后，将下一个任务交给月亮，算是完成了一天的使命。

来到这座城市打拼生活三十多年，刚子已经掌握了太阳东升西落的规律，也掌握了城市清醒与沉睡的密码，即使雨天或者落雪的日子。

今天，他必须带领三个老乡完成两个百吨级库房的搬迁任务，这样才能从市场管理处领取到五百元的工资。第一次，接到五百元一天工资的订单，算是走了狗屎运，他必须兑现承诺，为持续在这个市场谋生打牢基础。

太阳爬过西安东边的地平线，他便出了门，骑着三轮车向玉祥门市场方向赶去。五点多钟，城市失眠的老人早已起床，有的去广场公园跳舞，有人沿着公路边的人行道快走，不管采取哪一种方式，都是在锻炼身体。

穿越在城市的楼房间，看到这样的场景，刚子羡慕之余又感到了心疼。这个时间，如果不是生活带来的压力，他真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前行途中，看到公路边垃圾箱里伸进去的头脑，他会联想到自己的晚年。实在干不动了，是不是也可以加入捡破烂或收废品的行列。虽然，脏些，累些，但活不会太重，活着也有方向。

他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害怕，但又控制不住大脑。无奈，他开始哼歌，这是他调整心态的唯一方式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那花儿开在我心里……

二

“大家都到了，今天我们的工作就是完成这两个库房物资的搬迁任务，虽然有装载机配合，但货件都很大、很重，一定要注意安全。”赶到市场，其他三个工友已经在等他，大家见面没有问候，他直入主题，交代工作。这是老乡们抱团取暖形成的规律，大家都从一个村子出来，相互了解没有必要讲一些不管用的客气话。

库房门已经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箱子堆积如山，有本箱、铁箱还有纸箱，封得严严实实，装的是什么他们不关心，也不能关心，只有小心干活就行。

“看着活不轻啊，今天能不能完成任务有点悬！”刚子话音刚落，他大伯便接上了话。

“昨天，我已经来看过了，与市场管理处的领导谈好了工钱，每天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会被扣工钱的。如果今天干得好，其他十几个库房的活就全归我们，这样大家就可以连着干十天左右，不用到处找工作了。”刚子在村子里辈分低，对于大伯的话他不能直接反驳，那样会被别人骂。


“刚子说得对，他也是为了我们大家着想，我们抓紧些，争取高质量完成任务。”

“对对对，苦点累点不怕，想想十天能挣五千元心里也美着。”

刚子的话，明显具有威慑力，他讲完利害关系后大家不再说一些风凉话，开始为自己和队友加油打气。

“多说无益，我们开始干吧！少耽误时间。”此时，市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已经调来了装载机和运输车辆。刚子与她们简单交流后，发出了动员令。

 三

“再往前来一点，这么长，约三十厘米。好，往下一点，这么长，大概五厘米。”库房门被彻底打开后，刚子开始组织装载机起动货件，伸手比划着。

“大伯，你与叔在车上注意安全，货件摆放一定要牢固，千万不可大意。”刚子这边指挥装载机，还要时不时提醒运输车辆上的人，生怕引发问题。

接到这个工作，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村出来的人，大家离开大山到大城市挣点钱不容易，相互照顾才能挣到钱，回到村子也有面子。喝着一池水，大家又相互了解，只要有活干就行，没有人像城里人或者那些知识分子计较多，工作前还要签订劳动合同或者必须购买保险等，大伙都是凭着信任和良心做事。这，也是刚子最担心的，他接过这个活时对方已经明确安全问题自行负责，讲好规定后双方都是立好字据按下红手印的。

“歇会，喝口水再干吧！”时间过得很快，进入库房两个多小时后，刚子看一个库房的任务完成了三分之二，他总算轻了口气，买来一提农夫山泉，向大家分发。

“擦把汗，大伯，看把你累的，歇会再干。”看到大伯脸上不断跌落的豆大的汗珠，刚子打开矿泉水来到大伯身边。

八月的西安，整个城市就像个大蒸笼。即使库房里十多个一米多长的电风扇转个不停，空气依然滚烫，加上大体力劳动，每个人的背心都湿透了。

“你也歇会，跑前跑后，又是指挥车辆，又要搬运这大箱子，也够累的。”看到刚子面部流淌的小河，还在关心他，大伯有点心疼地提醒。

“大家再加把油，争取在十二点前完成这个库房的搬迁任务，这样下午就不用太紧张了。”利用大伙休息的时间，刚子抓住机会为大家鼓劲。

四

首先，调整状态、放低身段、缩短距离、将货物搬运上装载机，然后开始起吊、转向、装车、奔向新的库房，最后卸货、摆放整齐、清理库房卫生。

一整天时间，刚子带领三个乡亲就像一台装载机，始终保持一定的规律，谁也不敢创新、不敢偷懒、更不敢马虎大意。

为了节约时间，中午刚子去买了几份盒饭，大家在库房将就了一吨。吃过饭，接着干，17:05左右两个百吨库房终于被清空，打扫干净。

其他人清理卫生时，刚子去管理处财务领回当日的劳动报酬，向大家发放。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这是工资，大家数数。”钱发到每个人手上，刚子边擦脸上不断掉落的汗珠，边提醒。

“还数啥啊，你刚子做事，大伯们放心。”说归说，大伙习惯性地伸出大拇指，放在舌头上沾了沾口水，边开玩笑边数钱。

“还是这人民币看着舒心，辛苦了，刚子，谢谢你！”大伯数完钱，一张张高举到灯光下检查，发现全是真金后，脸上乐开了花。

“都没问题吧，今天累了一整天，都回去休息！我去找找管理处的领导，领取明天的任务，明天大家按照今天的时间到这里集合就行了。”看到大家数钱的乐趣，刚子既高兴又心酸，但命运就是这样，他又能怎么样。

看着大家安全离开，刚子彻底松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市场管理处走去。太阳已经走到了大楼的西边，透过楼房的缝隙，将刚子的身体东倒西歪地拉得好长好长。

想到明天，依然有活干，他完全忘记疲劳，又哼起那首让他快乐的歌。甜蜜蜜，你的笑脸就像花儿一样，开在我心里……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作者简介


李志锋：笔名：书香昆仑，陕西商州人，青海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商州诗歌学会会员，小说、诗歌、散文、政研类文章上百篇散见于各种报刊杂志、网络及微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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