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国【散文】芭蕉的秋
文摘
文化
2024-11-23 00:0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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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原是遵义市汇川区毛石镇下辖的乡，后改为片区，现在改为村了，叫中坝村，但在芭蕉人心里，还是更喜欢芭蕉这个名字。我喜欢芭蕉，尤爱这里的秋。无论秋风，秋雨，秋雾，还是秋景，都那么凉，凉到我的心窝窝里去了。秋是伴着秋雨来的，一雨入秋，让我放弃对秋的种种幻想。如果说，国庆节是今年秋的分水岭，我是很赞成的。节前热，节后冷，这一热一冷，却映衬出两段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滋味来。先说热的一段，秋天的太阳，俗称秋老虎。秋老虎是庄户人家的最爱，今年的稻谷、高粱，可是赶上了好时节，因为秋收的天气特别好。从段家房子往河坝场方向，河两岸全是稻谷，秋风徐来，稻浪翻滚，像金色的波浪。漫步河边，稻香随秋风入鼻，淡淡清香沁人心脾。远处，人们开始收割稻谷，有用收割机的，也有人工收割的，我还是喜欢人工收割的感觉。只见稻浪被一层层割去，像用画图法算一道分数题，分子越来越小，直至为零。再听那打稻谷的声音，“嘭，嘭嘭，嘭，嘭嘭嘭”，有节奏的声响，像一曲稻田交响乐。稻谷收完，留下的草垛整齐排列，那昂首挺胸的姿态，像在为丰收举行阅兵式。稻田里的稻浪越来越少，每家每户门前晒的稻谷却越来越多。那一块块土黄色的金砖，配上主人脸上的笑容，金味十足。新米的味道也在这时候有了，傍晚时分，猜拳行令的欢声笑语从农家小院飘逸而出，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新米的味道。和着新米的味道，高粱也赶趟儿似的出现了，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些红红的籽，一坨坨，压得高粱杆喘不过气来。随着收割，晾晒。高粱和稻谷，一红一黄，像是要分出个高低来。主人抽口旱烟，倒是笑得欢。门前几只小狗，跑到高粱和稻谷里打几个滚儿，主人生气追逐，小狗尾巴带上几颗谷粒，一溜烟跑远了。国庆过后，一场雨接一场雨，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场了。秋开始变得冷起来，秋意更浓了。看吧，只有芭蕉温泉的水，反而冒出几颗气泡来，好像等了很久的小生，终于出场亮相了。温泉的鱼，虽没有多少，也时不时窜上窜下，悠然自得。看样子，它们不冷。挨着温泉的几个山包，已经有大半的树掉了叶子，树枝光秃秃的。还有一些没掉叶子的，也开始变出各种各样的颜色，黄的，红的，灰的，继续接受秋的洗礼。只有旁边的松树和柏树，兀自岿然不动，因为它们不怕秋风，不惧秋雨。秋雨是最懂秋的，她晚上来，轻轻悄悄地来，就这样，一点一点，稀稀疏疏，她是百般温柔的。我喜欢站在高处，看芭蕉的秋。从四坡到出水坝，再到野猪池，一路的秋雾是最迷人的。在四坡的半道，回首看芭蕉对面的山，那如屏风一样的山，会有神奇的现象。山顶的雾，像被施了魔法，一条水平的直线，横于山的中间，把屏风切为两段。此刻，感觉芭蕉和天隔得最近，触手可及。从四坡再往上走，就进入雾的世界里，已经找不到芭蕉的影子了。那雾，那树，那花，那草，就在你的眼前。如果泊车停留，还有道旁各种蘑菇发出的香味，混杂在空气里。周围很静，偶尔有树林里的小动物弄出一点儿动静来，但很快又消停了。越往前行，就是芭蕉的边沿，是晴天观看芭蕉最佳的点。现在，也被雾气笼罩着，黏人的雾自芭蕉下面来，芭蕉却没有，真是奇怪。如果说，你没有参透云里雾里的意思，过来走一遭，就彻底明白了。雾锁山头山锁雾，说的大概也是这里了。雾的意境容易让人迷茫，还担心走进蒲松龄先生的《聊斋》里，走进那蓬莱仙境，穿越罗刹海市……芭蕉的秋，从热到冷，从闹腾到安静，好像是有规律的，又好像没有。 谁不说俺家乡好，芭蕉的秋，处处都是家乡的味道，像一杯浓浓的咖啡，有点儿苦，也有点儿甜，还加了冰。但在芭蕉人眼里，这里就是人间仙境，一步一景，美不胜收，让人着迷。
—— 编审：赵志云 ——
作者：程世国，贵州遵义人，小学语文教师，爱好写作、音乐、美术，喜欢把心情故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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