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忠【散文】誉满平伐的柯德昌先生
文摘
文化
2024-11-19 00:35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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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德昌先生，字聘三，贵定县平伐镇东街人，生于公元1870年(清同治九年)冬月廿五，卒于1952年8月，终年83岁。柯先生从17岁起至70岁止，执教共达五十三年。柯德昌的父亲柯玉林，靠卖豆腐和烤酒为生，家庭不富裕。柯德昌系长子，有两个弟，但不幸早亡，柯德昌从小聪颖好学，深得其父母喜爱。光绪十二年(1884年),他考取了乡秀才，时年仅16岁，17岁便教私塾，20岁又考上廪生。柯先生在民国以前就于龙里县属的公鹅寨、马场堡、吴兴寨及本县的都六、东王庄、大小普、福山(现窑上)等村寨教过私学。他与何兆清（北大教授，死后葬于八宝山革命公墓）之父何玉廷情同手足，对何兆清幼年读书关心备至。故何玉廷将何兆清托付他，因而他赴都六教书时，便将何兆清带去，并昼夜耐心指教(宋思一将军也是柯先生的学生)。推翻满清建立民国后，1916年县指派岑立山(东王庄人)创办平伐小学，岑聘请柯先生(岑是柯先生的学生),柯先生乃欣然应任。次年，柯先生接任平伐小学校长，宋世英、贾正儒等也被聘执教，何兆清就是该校这一届高小毕业生中考取贵州省立师范的学生。柯先生一生从事教育工作，从不想升官发财，飞黄腾达。民国七年(1918年)县政府委派他任平伐区区长，他拒绝不愿担任，致使他在民国八年被免去了他所任的校长职务。可是乡里人得知后，竟请了他去教私学，他在福山、小普等地一直教了整整十年。他秉性开朗，教书认真，深受农民群众的赞誉。民国十六年(1927年),县政府又委派他任区长，他又坚决拒绝，并对其子柯祯尧风趣地说：“有些人想当官，花了好多钱去活动。我没有钱活动，他们却要请我当区长，可我就是不当”。这充分说明了柯先生一生不为高官厚禄所诱和不同流合污的高贵品德。民国十八年(1929年)他又任平伐两级小学校长。他为了教好桑梓子弟，聘请了旧治郎相柏、彭铁霞、彭磊霞(女)等人任教。分为男女两校，男校设在寿福寺(今云雾小学),女校设在龙王庙(今平伐镇),女校称为庄仪女子学校。柯先生平易待人，与教师和睦相处。柯先生不仅教学有方，吟诗、作对联也不凡。平伐地区的村村寨寨，他都以其地名编成诗文。尽管处于那个年代，可他善恶分明。民国十年间，凭他见闻所感，曾写下“戒烟、戒赌、戒酒”三赋，这三篇韵文，写的情况逼真，易于朗读。现其孙柯祖贤尚能熟背《戒烟赋》,该文以“鸦片烟上了瘾”六字为韵，写得维妙维肖，鞭挞了鸦片者，又奉劝了世人。由于柯先生为人厚道，彬彬有礼，写出的诗文如其人。他写了不少对联，至今尚存百余副。这些对联对仗工整，平仄和谐，抑扬顿挫，富有意义，兹摘抄两副供读者鉴赏：柯先生年近晚年，仍以助人为乐。当1950年他81岁高龄时(平伐正值土匪暴乱),忽闻黄栋臣(黄正炯之父)病逝，他不顾一切，亲自上门撰写挽联，其中一副是：柯先生因与何玉廷情深，民国十四年(1925年),何玉廷病故于甘塘，儿子何兆清尚在法国留学，当年终未埋葬。民国十七年(1928年)何兆清回国任中央大学教授后，才回家安葬。何兆清到达平伐，首先就拜望柯德昌先生。安葬时，又请柯先生主持，所有挽联，皆为柯先生亲笔撰写，现尚存九幅。柯德昌深知民情，从不摆读书人高人一等的架子。生活极为简朴，烟酒不沾，晚年才抽点烟。在教私塾期间，从不要求特殊照顾，农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有一次在龙里县公鹅寨教私学，农民尊敬他，早上煮鸡蛋给他过早，他拒绝不吃。并亲切地对农民说：“不用这样待我，你们吃什么,我也跟你们一样”。他知情达理，农民极为喜爱，每年就早早上门请他执教。他为人刚直，对儿孙教育很严，但他从不打骂。他常对儿孙说：“一个人，不要欺世盗名，伤风败俗，贻笑大方”。在那个年代，人们请他写状子的可不少，但他正直，凡是不正义的，他拒绝写。因而街坊村寨农民都称赞说：“柯老先生为人真公正”。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农民遭受苛税严重，民不聊生，他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写在纸上。亲笔写呈文向县政府请求为农民减免捐税(现存有两张),这足以说明他同情关心农民。柯德昌老先生一生致力于教育工作五十三年，培育了不少有识之士，可谓桃李满天下。他德高望重，在平伐地区被誉为“柯老夫子”。他的后代也都是从事教育工作，其子柯桢尧任过营上、高坪、福山等小学校长。其孙柯祖贤解放前后都任教，1978年退休。其重孙柯希壁现在云雾中学任教，玄孙女现任民校老师，柯先生的一家，在云雾地区可算是教育世家了。注：此篇承蒙黄正炯、柯祖贤、廖其庄等同志提供资料，始撰写而成。
—— 编审：刘卫平 ——
作者：黄正忠，1924年出生于贵定县云雾镇一个普通的家庭，1949年11月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曾在中国人民解放军18军政治部西藏随营学校、军政大学八分校、四川新都陆军第八步兵学校任文化教员。1952年7月复员，从事教育工作。曾在《贵州日报》《黔南日报》《贵定报》等报刊上以杂谈、随笔、小说、诗歌、散文等多种形式发表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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