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必读丨神奇的提线木偶,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我在此醉生梦死

文化   2024-11-11 00:59   广东  


提线木偶
文/高二13班 廖海燕


     “温落凡,你快点,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木偶戏快开始了!”

     “吴弦急什么?这不还没到时间吗?而且我还没跟他们讲我去看木偶戏。”

     “阿落,你别忘了我约你几次了。这次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去看木偶戏。”

     “可是……算了,走吧阿弦,我们去看木偶戏吧!喂……别跑那么快,我跟不上。”

     “阿落,我们快找地方,别站在那喘气了,快看哪里有地方坐。”

     “阿弦不要拉着我走那么快。”

     “阿落真是的,才跑那么点路,你就成这样了!真是的,懒得喷!”

     “阿落快点坐下来,木偶戏要开始了。”


     [木偶师被舞台遮住了看不到,只见一个精致的木偶被绳子控制住,木偶随绳子舞动,看起来十分灵活,舞台旁写着节目的名字“小沙弥下山”。]


     “阿落,木偶戏结束了,我们去仔细看一下木偶,那木偶看起来好神奇。”

     “还是算了吧!阿弦,我们去会不会打扰到木偶师。”

     “阿落!我们还没去,你就知道了?去了才知道。走啦!”

     “那好吧。”

     我看着“我”和阿弦跑过去看木偶。

     “我”和阿弦看到一位拿着木偶的头发全白的老爷爷。

     老爷爷看向“我们”,阿弦开口问:“先生,请问我们可以看一下木偶吗?我们就看一下,不碰木偶。”

     老爷爷十分热情,他跟“我们”介绍道:“这叫提线木偶,也叫悬丝木偶,古称悬丝傀儡,它由偶头、笼腹、四肢……构成,提线一般16条, 少时8条,多时36条,而木偶师要用十根手指控制木偶的提线,让木偶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人一般,而全部提线的一端都系在这板上,那自然另一端系在木偶身上。”

     “我”开口问:“先生,刚刚是您在舞台上控制木偶表演吗?”

     “是的,孩子们。控制木偶是十分困难的,一旦控制不好,这场木偶戏就失败了,所以很多年轻人不愿意学。好了,快四点了,你们该回家了。”

     当时“我”和阿弦异口同声的说:“谢谢您的科普,我们有缘再见。”

     走回家的路上,阿弦突然说:“阿落,你是不是今天要上音乐课。”

     “我今天是要上音乐课,但没事,还没开始。”

     “那就好,我们快点走,怕等一下赶不上。”

     “好。”


     [“温落凡,你为什么那么平静?你看你那天多开心。”]

     镜子上的画面还在播放,我看着“我”打开门走进那个家。

     突然,一阵吼叫声传来,“温落凡你为什么不去上音乐课,你死哪里去了!你知道一节课要多少钱吗?你对得起我们辛苦赚钱培养你吗?”

     “我去看木偶戏了。”

     温父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新闻,温母还 在怒火中烧。

     突然,温父开口讲:“你就不能像你哥那样优秀是吗?”他指向那贴满奖状、放满奖牌奖杯的地方。

     [白无常突然用遥控器按暂停]

     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温母去拿鸡毛掸子 给温父,让他来“教育”我。

     [白无常开口说“我给你回忆你最开心的那日子,你就对生活充满希望了”,他拿遥控器点了几下。]

     镜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孩,我认出来了 “他”,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温落尘。他与我虽是双生子,但我俩却没一处相同,他十分优秀, 像古时的翩翩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怎么学也不能像他那样,我俩人截然相反。

     镜子播放的是那一天。

     5年前的那天,我正在把考了“40分”的英语试卷藏起来,突然,他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了一跳 。

     “我”问他:“你不去学习吗?这个点你都是坐在书桌前学习。”

     “老妹别这么说嘛,你看我现在抽时间陪你,你又不乐意了。”

     “别这样叫我,我只比你小五分钟,而且等会是医生弄错了,我不是妹妹而是姐姐,而你是弟弟?”

     “喂,别敲我头!等会我变傻了都怪你。”

     “阿落,没事的,有可能被我敲多了会变聪明的,还有可能突然开窍了!”

     “你看我会相信吗?真是的。”

     “好了阿落,我们去玩你最想玩的那款游戏吧。”

     “可是我们不是不能玩游戏机了吗?”

     “没事的,阿落,今天特殊,走吧。”

     那天,母亲并没有说我们玩游戏机影响学习那些,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俩。

     后来,我知道原因了,父亲想让落尘出国留学, 但哥哥不愿意,可他必须去。哥哥问能带我一起去吗?但遭到了拒绝。父亲承诺他只用去五年就行了,五年后便回国。

     母亲得知此事后,便跟哥哥说他可以陪 我玩一天。


     [白无常不知何时按停了播放的画面。画面停留在我打游戏输给了落尘的那个片断。]

     “温落凡,你看你当时不开心吗?看生活就像这样多姿多彩。”

     我一声不发,心中腹诽,开心的后果那么大,我宁愿不开心一辈子。

     白无常按着说:“生活有许多起起落落,又何必纠结于过去?笑一下呗!你愿意让疼爱你的人看着你离去吗?”

     我想是啊!那为什么他要让我看着他离去?明明答应我不能超时……但他却先走一步了。在他去机场的路上,有一名酒驾的司机,撞到了他所乘座的车上……他在医院抢救无效……

     白无常又按动遥控器,镜面跳转到医院。

     我看着我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医生在拼命与死神抢人。

     手术室外,温母泪痕满面,温父头发全白了,他在安慰温母。

     “温落风,你看你家人都在担心你,你现还没死,你还可以回去你身体里面。你寿命还很长,你不应该现在死亡,如果你现在死了无法投胎转世。”

     还没等我拒绝,我就回到了我的身体中。


      突然,医生疲惫的声音传来,“我们成功了。”

     我感觉我被推出了手术室,我想睁开眼, 但眼皮不听使唤。

     四周十分安静,我被推入了一间病房。

     我不知道我在床上躺了多久,只感觉到身 体很痛,不过痛对就对了,从五楼跳下来不痛才怪。

     我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我想睁开眼皮,但 它还是不听我的话。突然眼前一亮,我好像睁开了眼睛,但我看不清,我像刚睡醒了那样。

     耳边传来声音,许多人涌入病房,给我做 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就出去了,留下一名医护人员。

     我问:“请问我躺了多久?为什么我看不清?”

     “你躺了5个多月,你等一下就看得清了。”

     “请问我父母?”

     她温柔地回答:“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了。”

     “他们一共来过几次?”

     “两次,但有个女孩每天都来。”

     “算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不知过了多久,我可以看清病房了,但我只能看见天花板。我尝试坐起来,但手脚十分疼痛,无法坐起来。原来手脚还绑满了绷带。

     门被突然推开,我看到有二个人走到我旁 边坐下,她开口:"我们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吗?你突然从五楼跳下去,你对得起我们吗?”

     她站了起来,我看着她俩,她摸了摸我的脸,换了个语气:“阿落,听话好吗?我们已经失去你哥哥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好吗?乖。”

     我轻声地回答:“好的,母亲。”

     “看你这孩子都生分了都,怎么开始叫我母亲了?继续叫我妈咪。”

     “好的,妈咪。”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先跟孩子说一说话。”

     她走出了病房,房间的门被关了。

     我出声问:“爹地,请问您有什么问题要问?”

     “阿落,我不管你有什么意见,你都要按 照我给你规划的路线走,成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你要从基层做起,学习和进步,让我将来放心让你继承企业。我不指望你像落尘那样优秀,但你要比同龄人优秀。”

     “好的,爹地。”

     我躺在床上侧着头看向他,发现他身上系 了好多绳子,绳子不粗不细,颜色是钛白色,而绳子的另一端我看不到。

     他走过来拿起控制病床的遥控器按了按,床面开始移动,他按了几按后床面差不多成了30° 角,他扶着我,拿出我枕的枕头放到我背后,让我靠着。接着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了我最喜欢的动漫,让我感到十分的奇怪,他竟然不放新闻给我看了?

     “阿落,你刚清醒,所以这段时间先休息。 不许再从楼上跳下去了,有什么就跟我们讲。”

     “好。”

     “我回出去了,你爷爷刚刚找我。”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发现他身上系了

很多绳子,不粗不细呈钛白色,不细看,看不见。

     “嗒”的一声门开了,“砰”的一声门关了。

     病房里只剩我一人了,电视的声音很大, 但我的思绪并不在上面。我感觉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我和白无常回忆过去,看到了五年前离别的画面,看手术室里的我,而手术室外父母悲痛欲绝。从父亲那乌黑的头发可以看出是一场梦对吗?可他身上系了16条线,他那么注重形象的人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跳下来把脑袋碎坏了,产生幻觉了?是否是有南柯一梦 我无从得知。


     墙上的时钟,缓慢地走到十二点。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看到一位提着袋子的女孩,她跑向我,想抱我,但我受伤了,她便把准备伸向我的手收回去。

     我认出了她,是吴弦。昔日的她跟我一样留着短发,现在的她长发及腰,不对,这么短的时间,她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阿弦,你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哦,这个啊。”她把假发摘下来给我看。“我想试一下戴一天假发,到时候去漫展要用。

     “嗯。”

     “阿落,我跟你讲,当时你差点吓死我了,你咋突然从五楼跳下去了?我跟你说,当时我来医院看你的时候,你的脑袋,左手右脚都缠满了绷带……”

     “我知道,这绷带现在还在我身上。等我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漫展好吗?”

     “真的吗?之前要你和我一起去,你都不去。”

     “真的。”

     “那我们约定好了,不许反悔。对了,我给你带了粥,我煮给你吃的。”

     “你都不知道我醒没醒。”

     “我本来十点来的,但护士说你醒了。我就回家煮粥带过来给你吃。”

     ……


     我出院的这天,只有吴弦陪我。而他们也就我醒来的那天来过一次。我感觉我已经完全好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四月十五日下午四点。

     我想到了这天有个重要的事情。

     “吴弦,你先回去,我改天再找你,现在我有件很重要的事。”

     话没说完我就跑出去了,我的右脚越来越痛,但我不想停下来。路过有人骑着共享单车路过,我想到我为什么要跑?直接去找了个共享单车,扫码……

    我前来到了墓地,找到了“他”。

     站在他前头,久久不能言语。摸着墓碑,缓慢开口:“我来看你了,这算不算我代替你完成了你对我的承诺?我已长大而你却停留在……现在我比你大了,是不是我成姐姐……”

     儿时的回忆不断涌现,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在地上。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静静地望向远方,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打开一看,是父亲打电话来了。

     我走到一棵树下,按了接听键。

     “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快点回家,你母亲……”

     “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把手机放回口袋时,我发现我身上系了很多绳子,数了数,一共36条。我想弄清线的源头再回家….…

     看着周围的景色,很眼熟,我发现那是家的方向……没错,线从门缝穿过。打开家门,走进去,线消失了。


     母亲看到我回家,跑过来抱向我,手抬起轻轻抚摸我的脸,拇指慢慢移动到我眼角的泪痣。我推开她,想回房间,我怕她叫出那个名字。

     刚想走,父亲就叫住我,让我留下陪母亲,那些白线突然缠住我,我无法按照我的想法做,我只能照着他说的做。

     母亲拉着我的手,我跟着她到餐桌前坐下。

     “来吃这个,这个好吃,还有这个。”她边说边帮我夹菜,我的碗里堆得比山高。

     我吃不完那么多,但那些白线控制我让我一直吃。饭菜有点凉,刚坐下时那些菜都没动过。碗里的吃完后,那些白线消失了。

     我把碗筷收起,准备拿去洗。

     “落凡,你继续陪你母亲,碗筷我拿去洗。“他边说边过来拿。

     他说完后,那些白线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我只好坐在椅子上。

     母亲的手又摸向我的右脸,拇指快移动到 泪痣那时,“阿落,你先回去房间。”她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白线控制我来到房间门口, 推门进去,又关上。

     我坐在门后,背靠门,双手抱腿,脸埋在膝盖边。

     客厅的争吵声很大,但我的房间却安静得可怕。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抓着窗帘想拉上,但我的注意力已经被窗户外的一家子吸引了。

     他们好像在玩老鹰抓小鸡,那俩小孩的父亲当老鹰,一个小男孩当母鸡保护他妹妹和妈妈。

     我慢慢把窗帘拉上,但我的视线还在窗外,我好像在窥视别人的幸福。

     我把窗帘彻底拉上,房间变得黑不溜秋的。我走到桌前想拿耳机时,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俩小孩长得很像,但很容易区分,有一个的右眼有一个泪痣,而另一个没有。我把照片反过来放着,拿耳机放一些能转移我注意力的音乐。

     我蜷缩在书桌与墙壁的一个夹角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麻木地站起来。把书架上的奖状、奖牌全丢进垃圾桶,便蜷缩在床上。

     “呤呤呤”,闹钟声响起,我抬手想关掉,但耳边传来“阿落,你这个小懒猪,快起床上学,快迟到了”。

     我睁开双眼,看到哥哥站在我床前,眼泪夺眶而出。

     “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别哭了,我带你去买零食吃。”

     “哥哥,我做了个梦,梦里好可怕。”

     说着我便起床抱向他,他被我整得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让我永远不要醒,让我在此醉生梦死。”



半床诗
抒写读书与教育的思考和心得,分享生命中积淀的多种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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