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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ctical Knowledge of Algorithms and Subjectivity Construction Among a Digitally Marginalized Group: A Grounded Theory Approach to Elderly Users’ Media Practices
作者簡介:
任韻靈:華中科技大學新聞與信息傳播學院博士研究生;彭璐璐:華中科技大學新傳學院博士後
摘要:
技術的知識社會學一直試圖突破具有專業或文化壁壘的技術知識生產與流通邏輯。伴隨算法驅動的智能平台深度嵌入社會生活,本研究關注算法語境下的知識建構,並且在人技互動中發掘算法知識的實用面向。本研究探討了銀髮群體(50 歲及以上)的算法知識與日常化智能媒介實踐之間的關係。通過深度訪談27 名銀髮用戶,研究發現,銀髮群體的算法實用知識與媒介實踐的關係體現在圖樂體驗、想像自洽、變現協商三個方面:「圖樂體驗」指銀髮群體的算法無知形成了情感再連接和更大膽的人機互動實踐;「想像自洽」指他們對「算法是甚麼」的想像,合理化自身的平台使用動機與行動;「變現協商」則指他們在看廣告賺金幣的過程中,不斷協商「開源節流」行為與算法推薦之間的關係。算法知識的實用面向使得銀髮用戶的媒介化實踐及其自我詮釋更具理論張力,有助於發掘數字弱勢群體的主體性與更加多元的技術使用面貌。
Abstract: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 concerning technology has surmounted the professional and cultural barriers that govern the production and circulation of technical knowledge. Because algorithm-driven platforms are deeply embedded in society, this study focused on knowledge construction in algorithmic contexts to examine the practical aspects of algorithmic knowledge in human– technology interactions. Specifically, the study explor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lgorithmic knowledge and everyday mundane media practices among the elderly in China. The analysis of data collected during in-depth interviews with 27 elderly users (age ≥ 50 years old) revealed three aspects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elderly participant’s practical knowledge of algorithms and media practices: (1) “entertainment” that elucidates how the elderly participants’ algorithmic ignorance fostered emotional reconnections and audacious interactions with new technologies; (2) “imagination” that refers to their imagining of “what an algorithm is” and their rationalization of the platform-use motivations and actions; and (3) “earning” that illuminates how they constantly negoti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behavior of “increasing income and reducing expenditure” in response to algorithmic recommendations while earning golden coins by watching ads. The findings regarding the practical dimension of algorithmic knowledge shed light on the theorization of elderly users’ media practices and self-interpretation, revealing digitally marginalized groups’ subjectivity and diverse technology usage.
研究緣起
2021 年一篇名為〈困在極速版APP 裏的中老年人,誰成了誰的羊毛〉的報道文章走紅網路(王晨曦,2021),年輕的受訪者抱怨父母沉溺於各色「無營養推送」,只為每天賺一兩元金幣,全然不知自己成為了平台算法的「韭菜」。不同於數字精英或年輕用戶,老年人由於生命歷程中缺乏智能技術的嵌入式「陪伴」,所積累的「算法閱歷」與可傳播的「算法經驗」十分有限,與算法這種新興技術相關聯似乎有些不著邊際,也很難讓人想像他們之於智能媒介的主體性表達與選擇。既往關於老年群體與智能(算法)技術的關係的研究往往著眼於老年人的數字弱勢身分,雖有助於釐清現實與文化經驗中的年齡歧視、數字鴻溝等議題在以算法為中介的新技術重構中的延伸,但疏於考察隱匿的、每天都在發生的銀髮一族與算法(平台)的互動,以及基於技術實踐的算法知識面貌。日常生活視角之缺失,或偏重技術不平等的批判研究,往往限制了對老年人算法互動的主體性想像,迎合了主流敘事對算法知識與代際之間不平等的算法關係的收編。因此,本研究嘗試探討算法知識與老年人日常化媒介實踐的關係,並進一步發掘老年群體的數字主體性。
研究設計
本研究採用半結構式的線上訪談收集數據。
本研究選擇50 歲及以上的用戶作為受訪對象,以考察老齡用戶的算法知識與媒介實踐,契合本土社會文化語境。為避免歧義,我們參照歐盟委員會對銀髮經濟(silver economy)的定義(50 歲及以上人口),將受訪對象統稱為「銀髮群體」。
本研究對來自全國不同省份、各級城市和鄉鎮的27 位銀髮用戶分別進行了約一小時的深度訪談。第一輪訪談自2022 年11 月開始,至 2023 年1 月結束,一共招募到17 位受訪者。招募方式有兩種:一是研究者在線下接觸到的對象,以及經由這些與研究者有面識關係的對象以滾雪球的方式所接觸到的更多的群體。二是從豆瓣、微信、微博等社交平台公開招募到的銀髮用戶。根據第52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23 年6 月,中國大陸50–59 歲的中年網民和60 歲及以上老年網民,分別佔網民總體的比例為16.9% 和13.0%,這對直接面向銀髮用戶的在線公開招募造成困擾。因此,研究者決定首先尋找年輕代際(18–39 歲),說明研究緣由和受訪者要求,再經由他們進行自家長輩的推薦。後因樣本量不足,研究者於2023 年10 月至11 月期間擴充招募了10 位受訪者,進行了第二輪訪談,招募方法與第一輪相同。根據質性研究方法的最大抽樣原則,對10 位新增受訪者材料的分析顯示已達理論飽和,至此全部訪談內容已足夠回答研究問題,遂停止樣本收集。
27 位受訪對象在職業、受教育程度、常用APP 等方面均有差異。其中,男性用戶11 名,女性用戶16 名;年齡分布在50–59 歲年齡段的 9 人,60–69 歲年齡段的12 人,70–79 歲年齡段的6 人;受教育水準覆蓋小學、初中、高中、大專、本科及研究生學歷。受訪者的常用APP包括抖音(23)、淘寶(17)、拼多多(15)、快手(13)、今日頭條(10)、Bilibili (3)、小紅書(2)等。
將訪談錄音轉化為文字稿後,研究者運用ATLAS.ti 質性分析軟件對訪談內容進行紮根分析。紮根理論強調理論概念的逐步、動態浮現,為探尋銀髮用戶的算法實用知識與媒介實踐之間的關係提供操作取向。
算法實用知識與銀髮群體的媒介實踐
本研究關注的並非代碼規則等專業話語下的技術理論,而是由普通用戶界定、與算法相關的知識,其存在與運作方式難以被覺察或言說,其效果也難以被特定標準量化。以銀髮用戶為代表的數字弱勢群體所持有的算法實用知識,體現在圖樂體驗、想像自洽、變現協商三種媒介實踐中。
圖樂體驗:「算法無知」、情感再連接與恐慌淡化
大部分受訪的銀髮人群對於算法運作是無意識的,導致其子女將其智能媒介實踐標籤為「無知的幸福」,並表示不理解父母在平台上「圖樂」些甚麼。不了解算法的運作機制以及建立在技術無意識上的幸福,通常被他者化為狹隘的、落後的。然而,「實踐即知識」的研究視角把算法語境中的「無知」帶進了「知識」的研究之中,牽引出這兩個看似對立的概念之間的辯證關係。
銀髮群體在平台上的圖樂體驗源自他們的「算法無知」,指銀髮群體對技術運作機制加以「去技術化」的想像,繼而形成情境化、浪漫化的算法知識。
現代社會的高流動性和不確定性,淡化了熟人社會的地緣連接和面對面交往。然而,算法無知排除了非人要素(技術物)在重建連接中的作用,建構起平台體驗與切身的社會文化經歷之間的關聯。本研究的許多數字移民同時也是流動移民,即在晚年搬離長期居住地,跟隨子女跨城市遷移,而算法無知再聯結了原本被物理空間切斷的人際連帶。如果說遠離故土放大了他們在嵌入子女核心家庭和陌生都市社會的擔憂,那麼,在社交平台上「碰巧」刷到故鄉、親朋、社區相關的信息,並且對「偶遇」機制的浪漫化聯想,則會增加他們以身體經驗為基礎的地方認知以及異鄉幸福感。算法無知使得銀髮群體再度嵌入「流動主體熟人社會」——在算法系統所構築的「情感共同體」內,即使各個節點以非固著、非常在的身體姿態流動著,他們對「在一起」(togetherness)的感知、想像與再造,並沒有受到時空限制,反而在情感的滲透中打開了行動主體的能動性實踐空間。
知識總是處於「形成」之中,無知本身是一種算法實用知識——對算法推薦結果的樸素改造,影響了銀髮用戶與智能技術的互動。年齡與技術恐懼症(technophobia)的關係,一直是信息技術基礎設施化進程中的重要議題(Brosnan, 1998),後者往往導致對技術的消極迴避。然而,本研究發現,特定情境中的算法無知會促發用戶更積極的人技互動實踐。當銀髮用戶不知曉算法運作的專業知識,或與之相關的信息繭房、隱私泄露、數據商品化等潛在風險,他們會產生持續、大膽的算法依賴行為。算法知識本身是價值無涉的,但是銀髮群體往往放大自我失能與警惕本能,在解碼算法知識時容易出現過度放大風險或者以偏概全的現象,從而限制自我的某些平台使用行為,導致數字幸福感的弱化。
想像自洽:基於「算法是甚麼」的主觀合理化
如果說「圖樂體驗」背後的算法無知表現為銀髮群體對技術機制的浪漫化解讀與大膽的數字行為,那麼,「想像自洽」則指他們透過媒介化實踐對算法及其推薦機制形成了弱意識、非專業的理解後,積極想像「算法是甚麼」的自洽實踐。數字弱勢群體對算法的想像往往以一套具象化、語境化的知識面貌展現出來,紮根於他們的家庭生活、世代結構與人際交往,從而達成平台使用動機、行動的主觀合理化。
一是「讀心術」。「刷」,即接受推薦,是多數銀髮用戶在平台(尤其是短視頻)的主導使用行為。銀髮用戶對算法的「讀心術」想像,合理化了「刷」視頻這一行為。當他們體驗過算法投其所好的持續「餵養」後,形成了算法能精準猜中用戶喜好的「讀心術」迷思。「算法是讀心術」使得銀髮用戶傾向於淡化對主動搜索功能的使用頻率,而將技術建構為靠「刷」就必然能獲得滿足的萬能工具,這從「你甚麼都不用做,算法就會直接推給你」、「我一直刷就能刷到我想看的」、「算法彷彿住進了我心裏」等用戶話語中得以體現。「讀心術」的想像本質是一種算法的慣習知識(habitual knowledge),銀髮用戶「等待被連接」的過程是主觀經驗的累積與學習過程。這種信息尋求行為看似被動,卻是數字弱勢群體在有限的算法事實性知識的基礎上展開的信息需求自我賦能。
二是「世代橋」。除了信息需求的精準滿足,想像自洽還有助於鬆動數字身分的代際差序格局。相較於年輕一代出生即成長在智能環境中,並且掌握了完善的算法知識與技能,銀髮用戶接入新媒體僅僅意味著其數字生命的起步。數字化形塑了全新的家庭話事權的差序格局,老年人往往以「不懂高科技」、「容易受騙」的劣勢身分存在於代際想像中。銀髮群體將重建「家庭信息守門人」身分的動機,投射到對算法的「世代橋」想像。銀髮用戶期待算法創設有利於自我發聲的家庭溝通情境,實現數字化的代際權力置換。
三是「電視機」。「電視機」想像指銀髮用戶認為平台與電視媒介無異,人們同一時段打開平台看到的內容是一樣的。「數字移民」概念的提出者Prensky(2001)認為,一隻腳邁入數字化的中老年人始終保留了一部分「口音」(accent),即根植於信息奇點來臨以前的媒介慣習或技術想像。然而,算法實用知識有助於數字移民移植與更新基於前智能時代媒介互動的經驗腳本。大眾傳播時代的電視媒介不僅以框定家庭共看的文化情境來聯結家庭成員情感,而且形塑了在固定時間段觀看共同節目的生活慣例。這種擬社會互動的單向認知(陳志賢,2021)延伸到銀髮群體對算法的閱聽共同體想像中——當有人沒刷到相關內容時,會產生「你昨晚沒看抖音?」的他者疑惑,以及「是不是我打開(方式)不對?」的自我歸因。部分受教育水平或媒介素養較高的銀髮用戶,儘管承認算法推薦並非千篇一律,但將年齡、圈層想像為平台「頻道」的差異化指標——他們總是希望接收「我們這個年齡段喜歡的內容」,以達成心理意義上的圈層成員「共在」,並且延伸到線下場景(如廣場舞、接送孫輩上下學)中與同輩的日常交流,以社交生活「在場」獲取幸福感和自我效能感。
變現協商:評估「開源節流」與算法推薦
銀髮用戶在施展「想像自洽」前已經建立起對算法的意象,然而,他們的「變現協商」實踐折射出的算法實用知識則處在生成中(to be generated),並影響他們在觀看行為、算法推薦與經濟效益之間的協商活動。2019 年字節跳動推出抖音極速版APP,將目光聚焦於互聯網上手較慢的中老年人和手機容量較小的平價手機用戶,主打網賺模式,引導用戶瀏覽廣告信息、邀請好友註冊、開寶盒,並補給數字金幣。退休在家的銀髮群體擁有大量閒賦時間,因此,賺金幣成為他們獲取額外資金收入的一種途徑,體現出他們將平台視作「開源節流」工具的實用知識(何志武、董紅兵,2021)。
「開源節流」體現了銀髮群體在樸素年代孕育的性格、觀念,隨著其算法互動行為而遷移到平台空間中。這個過程出現了社會分化,少數人與現代消費社會的觀念接軌,大部分人雖「交往在雲端」,卻始終以「一粥一飯」的價值系統為座標。這種心照不宣的節儉、謹慎觀念始終影響著受訪者對數字平台商品性意義的挪用。對銀髮群體來說,「每天賺一點」的數字行為反映了他們「積少成多」的貯藏意識,發掘平台的開源節流價值則是這種意識的媒介化複製。本研究的銀髮受訪者大多出生於1940 至60 年代,他們是被當代社會邊緣化的「失落世代」(lost generation)(Schutte & Ciarlante, 1998, p. 139)。開源節流為他們提供了一條自我救贖路徑:保守的生活方式同其以家庭為本位、以父輩為擔當的責任感相互成就,使銀髮群體能夠滿足家庭的實用需求,如「把在美團上看廣告獲得的雞蛋送給女兒」。
變現協商中算法實用知識的生成性,體現在知識與開源節流過程的互構關係並非絕對和固定。訪談發現,受教育程度較高的銀髮用戶往往有著更高的媒介素養,能用謹慎的算法實用知識指導開源節流行為。他們了解瀏覽產品廣告的時長會影響算法推薦傾向,並且容易衝動消費。因此,他們往往將獲取金幣之前的商業廣告當作一種做家務過程的視聽陪伴,不會投注額外的時間和注意力資源。即使平台界面附有便捷的購買鏈接,他們也會有意識克制「觀看」以外的其他行為。然而,大多數銀髮受訪者的學歷處於初高中水平,他們在接觸平台前並不存在完整的技術民間理論,在開源節流的媒介化實踐中,他們才逐漸摸索到一套非正式的算法實用知識。
算法語境中數字弱勢群體的主體性建構
主體性(subjectivity)既是一個在主客體相互作用的實踐中表現出來的自我意識的認識論概念,也是一個以人皆有之的身體為基礎的本體論概念(Hall, 2004)。算法知識的實用面向折射出的銀髮群體之主體性,即是體現在主動選擇與被動棄置的媒介化實踐中,積極轉化個人目標與算法之間的互動關係。以「無知的幸福」為例,它並非對主體性的反動,而是在某種程度上消解了老齡化與技術恐慌之間的弔詭紐帶,賦予應對數字弱勢處境更多的能動性、可能性。同時,銀髮群體的主體性實踐也挑戰了來自數字原住民居高臨下的「他者化」和「問題化」審視。
銀髮群體所展現的算法實用知識,促使我們反思既往學術研究與政策實踐中對數字弱勢群體僵化的身分建構。一些圍繞數字移民的學術探討與現實關懷,儘管有助於推動數字普惠、公共服務,卻也走向了賦權邊緣群體的對立面,使得這一人群與數字強勢群體之間充滿非此即彼、不可調和的懸殊。一方面,受「左派」社會學浸染形成的「弱者」立場影響,批判範式的媒介研究傾向於渲染銀髮群體對新技術的對抗性解讀,或聚焦數字弱勢群體對技術的被動適應行為;另一方面,試圖消弭數字鴻溝的政策鼓勵數字原住民積極的「文化反哺」實踐,然而,算法知識的「後喻」與「反哺」往往具有單向性——年輕人言傳身教的輸出過程,也是他們參與對「餘數生命」的身分想像與再造的過程。當我們不分情境、不分對象地認為數字弱勢群體的全部技術理解與行為必須得到修正或「常規化」(normalized)時,本質是數字強勢群體的道德展演與自我意向投射,將日常媒介實踐中人技關係的複雜性、創造性化約在單一平面的形象中。
技術知識的獲取與轉化,在年齡、階層和教育程度等層次的差異被稱作「第三道數字鴻溝」(韋路、張明新,2006)。銀髮群體的能動力量,體現在其算法知識與媒介實踐上,似乎與主流敘事存在表象差別。那麽,在加速算法化的社會中,我們何以存續數字弱勢群體的主體性?有學者主張用「數字化融入差異」取代「數字鴻溝」概念,認為是否融入數字社會以及融入的快慢、程度,是「個體根據自身需求與社會情境理性選擇的結果,不應強制所有人都緊跟技術發展的潮流,掌握各種新的數字化技能」(劉翠霞,2021:66)。本研究將這種開放包容的理論關照挪用到算法語境的主體性建構中。不排斥銀髮用戶看似另類、無知的算法知識,實則就是肯定其媒介實踐背後的文化合理性,並允許他們在技術的裹挾中緩慢跟進、自我調適與情境化脫嵌。這樣,才能在智能化與老齡化的衝突過程中兼顧數字生活多樣性,實現持續的「主體性正義」。
結語
本研究旨在發掘算法知識的實用面向,探討算法語境下銀髮用戶的日常化技術實踐,並呈現數字弱勢群體的主體性。研究發現,算法實用知識與日常化媒介實踐之間是相互塑造的關係:第一,本研究並不排除「算法無知」作為一種非專業化的算法實用知識。銀髮用戶與算法的無意識互動使他們獲得情感再連接與幸福感,形成「算法無知」下更為大膽、積極的人技互動;第二,銀髮群體用算法實用知識指導著數字使用行為,他們基於對算法推薦機制的想像,建構起算法與信息滿足、身分維繫、圈層交往等心理賦權行為之間的自洽關聯;第三,銀髮用戶在智能媒介實踐中形成流動的算法新知,在借助平台「開源節流」的實踐中,他們意識到算法存在,並協商觀看行為、算法推薦、金幣收支之間的邊界。
·The End·
本文系簡寫版,參考文獻從略,原文刊載於《傳播與社會學刊》第6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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