氢能汽车零排放、无污染，但近年起火、爆炸事件频现，安全风险存在于产业链各个位置
文｜《财经》特约撰稿人 陈亮
氢能源再一次出现安全事故。
12月23日，韩国忠清北道忠州市木港洞一处加氢站内，一辆氢燃料公交车在加氢过程中发生爆炸，一名30岁的充电站员工因爆炸碎片而面部严重受伤，50多岁的公交车司机和另一人也在爆炸中受伤。所幸该起事故并未引起火灾。
媒体报道称，事故发生后，当地警方和消防部门组成的应急小组立刻赶往现场处理，并正在进行彻底的调查。忠州市相关人员表示，爆炸发生于公交车尾部，该位置设置了将氢燃料转换成电能的装置。
公交运营工作人员称，自上周末以来，公交车仪表板上的“F”警告灯一直亮起，这表明电池出现问题。生产商现代汽车建议公交公司将车辆发往指定服务中心进行检查。
据悉，发生事故的车辆是忠州市2022年购入的氢燃料汽车，以提升清洁能源在公交系统中的使用。事故发生后，忠州市决定停运目前在运营的18辆氢燃料公交。
就在该事故发生的两个月前，现代汽车北美公司宣布在美国召回1568辆氢燃料混动汽车，召回原因为车辆存在氢气泄漏的问题，如果接触到火源，可能增加火灾风险。此次召回车辆是现代汽车2019至2024款的Nexo车型，是目前市场上主流的氢燃料汽车。
清华大学车辆学院氢能与燃料电池学科教授杨福源指出，根据对全球氢安全事件的统计分析，氢安全事故多发生于管阀、氢气纯化装置、储氢设备，以及燃料电池汽车和加氢设备以及通风装置。实际上氢安全事故可能发生于氢能产业链各个位置。其中，管阀、储氢容器、防护装置是安全风险较高的环节。
风险导致的安全事故曾在2019年多次爆发。2019年5月至9月间，全球发生了四起氢燃料导致的爆炸或起火事件，共造成2死11伤。尽管上述事件发生于加氢站或化工厂内，但也引起了当地民众恐慌，甚至在韩国和日本曾爆发了民众抗议等事件。
受到上述事件影响，丰田汽车和现代汽车作为全球布局氢燃料最为积极的两大车企，2019年在日本、韩国和挪威一度暂停了氢燃料汽车的销售。
然而这些事件并没有影响政府推广氢能的决心。氢燃料汽车具备零排放、无污染、高续航力等优点，韩国政府近年来一直在推广该类型的环保车型，政府采购、高速公路通行费减免等政策频出。
据统计，2023年韩国氢燃料车销量首次突破1万辆大关。
现代汽车方面也不断加强对储氢罐的安全设计。在结构强度上，现代汽车的储氢罐内表面由薄的聚酰胺衬里（尼龙）制成，可最大程度地减少氢的渗透。外表面覆盖有厚度为20毫米-25毫米的增强塑料（碳纤维+环氧树脂），能够保持70巴的压力。
在检测方面，现代汽车在车内配置有多个实时传感器，可检测燃料罐、供油系统和燃料电池堆上的任何泄漏。如果在标准操作期间或在损坏供油系统的外部撞击中检测到氢气泄漏，驾驶员的仪表盘显示屏会发出警告。安全系统甚至可能会关闭储氢罐的阀门，防止氢从燃料罐中大量喷出而导致其他危险。
然而氢能的应用全链路涉及生产、储存、运输、使用等多个环节，一个环节出现任何问题都将影响安全和消费者的信任。
对于想要推广氢能的中国来说，打造全链路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国家能源局在《氢能产业发展中长期规划（2021-2035年）》指出，把安全作为氢能产业发展的内在要求，建立健全氢能安全监管制度和标准规范，强化对氢能制、储、输、加、用等全产业链重大安全风险的预防和管控，提升全过程安全管理水平，确保氢能利用安全可控。
责编 | 王 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