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有味》 不在青楼

文化   2024-11-08 08:03   湖南  

在长沙,有一座古镇,叫靖港。犹如恬静淡雅的水乡女子,柔情温婉,又有内涵丰富的情感,琴棋书画,深锁闺中,风流韵事紧靠江岸。


名声在外,一江春水向东流,靖港销魂震四方。


一票难求。我是冲着青楼去的,对红杏出墙充满期待,试图从中寻找生机。

听说靖港古镇是一座妓院,商贾云集,骚客满巷,旧时繁华无比,有小汉口之誉称。很想去那里感受一下风流倜傥的味道,那种能为花下死,做死也风流的境界。因距离太远,条件所限,羡煞好多年,也尚未尝企及。

很想去靖港妓院走走,连做梦都想。有钱的时候也顺便去那里放松一下筋骨,学学古人投怀送抱,琴棋书画与打情骂俏。去看看那里的美女与嫖客,去学学其中的妓巧,汲取其智慧菁华,研究如何博取女人芳心,看能否傍上某个富婆进行一夜暴富,一举成名。为自己谋求一种短暂而销魂的幸福,不然觉得这辈子白活了,总像个窝囊废。

贪心不大,要求也不高。能逍遥一夜即可,能傍一下富婆也行。浅尝辄止,不求终身相守,只求曾经拥有。事成,死即瞑目。

靖港是美人巷,是戴望舒笔下的小雨巷。天空下着小雨,巷子里濛濛胧胧的,飘着绵绵的雨丝,笼罩着江南的神韵与诗意。

有美女撑着油纸伞儿,高挑的个子,绰约的身姿,衣着素洁,笑容羞甜,仿佛有谁要来,仿佛谁已经来了,就坐在闺中,品一壸茶,酌一壸酒。她则一身稚雅,撑一把油纸伞,急急的走下楼来,钻进小巷,去市里贾佳肴,去酒坊里打美酒。


因事发突然,内心过于激动,竟一时手忙脚乱,来不及换衣,就着一身旗袍,嫩中濡着素白,一点雅美,任雨水润泽,任轻风柔搓,就这样只身轻盈盈地出门了,就这样孺雅飘逸,差点与我撞了个满怀。


好美,美得像一张画皮,美得像一个梦,美得像艺人手上的皮影,虚实交错,令人神魂颠倒。


小巷悠长,稀见人影,任寂寥洇染,任欲火横烧。


原来美人就藏在这旮旯里,羞羞哒哒的,迷死个人,也吓煞个人,让那些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没头没尾的找去吧,量其打破灯笼也找不到


竟忍不住嘚瑟。


不知有美人在,去时在门口待了一阵,坐了一会儿,也没看到。蹭了蹭网,发了发朋友圈,便接着往前走。返回时,见有人在,走进去一看才知是青楼。


青楼里面没人把守,售票窗口也已经关停。只设了个门禁卡,贴了个二维码,也不标价,仅提示扫码购票,即可入内。


不扫码,翻过去也是可以的。像古人翻窗,像小数民族走婚,偷偷摸摸,想想也是挺有情趣的。只是感觉里面空空荡荡的,安安静静的,不见嫖客,也未见妓女,没有往日青楼的气氛,也就没了进去的欲望了。


说也奇怪,没来时朝思梦想,只想谋求一见。可今天来了,站到了青楼门口,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怕惹祸上身,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怕羊肉没吃成,倒惹一身臊。


总感觉里面是个陷阱,没有安全感,唱的是一处空城计,早已张罗布网,静待瓮中捉鳖。


我最终还是没扫那个二维码,没进那个青楼门。一是心疼口袋里那几个来之不易的臭钱,二是因为自己还是个童子之身。怕被玷污后洗不干净,更怕因此抬不头起来。


因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当下网络如此发达,一不小心便蹿上热搜。


车停处,门一开,双脚落地,一位老娭毑,往前一趔趄,踟蹰巷口,看着远处枯干的河床和身旁鳞次栉比的楼房,以及空空荡荡的小巷青楼,竟满脸的不悦。说这里人气太差,一点也不好看,内心竟然充满落寞与惆怅,还有点悲寂与伤感。


她似乎想起了从前的某件往事,想起了那个曾经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她过去也应是一位丁香一样飘逸的美人。在美人眼里,有人才有世界,人丁兴旺才是最好的风景。

俺说,您又不是来看人的,是出来旅游观光的。看人可以去车站,去学校,去剧院,去人山人海的地方。


可人多又有什么好看,人挤人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背影看人头,路也好走,脚也不好迈,随波逐流不自在,一不小心被挤倒,不伤胳膊便伤腿,痛得哎呀妈呀的叫。


听我如此一说,老娭毑便不再理我了,陌路相逢,本不是同道之人,咋能走到一块呢?仅因一语不合,便分道扬镳,消失在各自的烟雨里。

有人说不贪恋都市的繁华,却偏爱这里的人间烟火。这简直是在作秀。这里的烟火好吗?不见得。繁华早已褪尽,风韵也未必犹存。


不是所有地方都有雨巷味,也并非人人都有风花雪月。


见了又如何,像以前那样凄迷?抑或是没了夕日容颜,散了芬芳一样悲伤?


不信,且去看看。也许不同的时节会有不同的感受,不同的眼睛会有不同的发现。


汪涵在《有味》一书中写道:又到了周末,跟随小编的脚步,从望城区一路往西行,我们一同穿越古镇的千年时光。


天空在清晨是鱼肚的白色,黄昏时令人心醉的玫瑰红。喜欢这样的行走,随时可以捡拾生活的美味。

令人奇怪的是,靖港有青楼,汪涵为何不提?


据考,青楼早已不复存在,后被改成了博物馆。里面已没了红尘女子,只有人造蜡像。没有风流韵事,只有人间的寂寞。


既然名存实亡,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上帝高兴了 我们才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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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文 自由撰稿人。编过报刊杂志。 第五届“潇湘杯”诗歌组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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