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十年,我们的小学生活是这样渡过的

文摘   2024-12-22 10:36   宁夏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在一所偏远而简朴的小学里度过了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学校离我家有七八里路程,我家属于典型“独户人家”,深居一条山沟,三里开外才有其他人家。每天麻麻儿亮,我都会背着破旧的书包,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下山,在沿着山脚一路向南到学校,这个时间节点最适合看日出。
        那时,学校还设有半年级,那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仿佛是正式学习生涯前的一个小小预热。半年级一般也是一年制,其实连课本都没有,就是自己找读过一年级学生自己借来的书。也有两种情况,需要多读几年才升级到一年级,一种情况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生,另一种情况就是先天迟钝不适合上学的。 我在这半年级里足足待了三年半,才终于升级到了一年级,老师没说我迟钝,只说我是冬天不来学校,还有下雨下雪不来学校。或许是老师怕伤我的自尊心没说而已。
      半年级的教室设在一间仓库里,那里没有整齐的桌椅,只有一辆超级大的木制马车,成了我们临时的课桌和座位。每当风起时,教室里便会尘土飞扬,但我们却从不介意,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别样的乐趣。在半年级里,我们几乎都没有课外书,知识大多来源于课本和老师口头的传授。
      我们那个年代,就是课本,几乎见不到课外书,学校也没有图书室,学校老师的办公室还有几本,当然,也不会借给学生阅读的,因为他被定义为“课外书”,也就是会影响我们正常学习的书籍。就像我这样的家庭,根本找不到一本课外书籍。然而,唯有一人例外,他拥有好多套珍贵的连环画,那是我们全班人都梦寐以求的宝贝。有一天,这位同学竟然忘记带了课本和作业,当老师严厉地批评他,并将他的书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时,那套连环画也赫然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那一刻,全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上,心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那时的我们,下课后的活动也极为有限。老师总是告诫我们不要玩那些“危险”的游戏,于是,跳窑(方格)、抓石子、丢沙包、顶腿这些简单而又充满乐趣的游戏便成了我们的最爱。偶尔,有些家庭条件稍好的同学会带来铁环玩,但这也并非没有风险。有一次,一个同学为了藏起铁环,竟然把铁杆绑在了腿上,把铁环藏在了鸭舌帽里,结果在一次课间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扇了他的耳光,那一刻,我们都吓得屏住了呼吸,心中既同情又害怕。
        那个时代,家里没有手表,太阳和月亮的影子就是时钟。记得我上三年级那年,有深秋的一个月夜,父母亲因为秋收忙睡的很沉,我在睡梦中惊醒,明月马上要落下山腰,我误以为天快亮了,我要迟到了,便叫醒上半年级的弟弟,急忙忙、兴冲冲地跑到了学校。一路上,没有听到鸡叫,只有犬吠,我和弟弟偎依在学校大门旁的大柳树下,靠着冰冷的柳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天亮时时分,我回到操场写字,弟弟靠着木栏杆又睡了一觉,陆陆续续的才有同学进校门。
        那时的我们,连本子都是奢侈品。为了练习写字,我们都会在院子里用碳棒(电池内芯)写字。那些黑色的印记,就像是我们童年的印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我们的心里。无论是教室的拐角还是操场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我们用心书写的方块字。那些字虽然歪歪扭扭,但却充满了我们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转到乡小学。那时有位村子里的兄长在乡中学上学,他每天带着我,来到十里路开外的乡中心小学。相比之下,这里的学习条件和学习氛围都好多了,但我上学的路更远了,还有一条茹河相隔着,不像现在是混泥土钢筋桥。那时,要么是树身独木桥,要么就是大石块摆成的列石(用石块一字型摆放,需要跳跃着渡过)。天暖和时,可以卷起裤管趟水过河,冬天可以踏冰过河,最怕的遇到暴雨河水猛涨,只能望河而谈,回家。还有初冬和初春,也就是冰河正在封冻或者冰河即将融化时,独木桥和列石都被淹没,只能摸着冰过河,顺利通过也可能是装两鞋筐的水,若要踩破冰掉下去,面临的就是两裤管子的水,我们戏称提了“油夯夯”,到学校架起火炉烤鞋和裤子,反正我是跟着初中生走学校的,会提前一个半小时到校,其他同学到校时,我的鞋我的裤管早就烤干了,昨天的课文都背熟了。
      如今,回想起那段时光,心中总是充满了温暖和感动。虽然那时的条件艰苦,但我们却从未放弃过对知识的追求和对生活的热爱。那些美好的回忆,将永远伴随着我,成为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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