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后来真的嫁给了北静王吗(2)

文摘   2024-12-06 19:20   上海  
就在众人用粗鲁之语恣意羞辱院中女子之时。只听“吱呀”一声,从里面出来一位紫衣女子。

就见这女子举止有致,秀丽文雅。众人见了都想,怪道人人都说林黛玉是个绝色美人。

紫衣女子敛衽行礼说道“我们姑娘早已备下清茶,请大人进院中一用。”

沈菁这才知道原来是林黛玉身边的婢女。

他早知林家唯黛玉一脉,朝中无人依仗,此时又着意羞辱,自然不肯随她进院理论。呵呵大笑道:“我劝你们姑娘还是早点出来,也免得弟兄们亲自动手。到时候你们姑娘的清誉可就彻底保不住了。”

于是众人又鼓噪起来。

正闹得不堪,就听轻轻一声叹息,如清风一般拂到自己的耳边。众人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颤,不忍再听。天地就此安静了下来。

又见一位戴兜帽的女子扶着丫鬟袅袅而来,虽不见其容貌,但见身姿绰约,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便知必是绝代姿容了。

林黛玉说道:“沈大人既是朝廷命官,便该知太祖当日立法有云:民若有所言,官不可禁止。民若有所怨,官不可桎梏。如今沈大人公然违抗祖制,可有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么!”

“如今太祖亲自编纂的《大诰》就在我手中,当日太祖有命,若民家中有《大诰》,则有罪者罪减一等。若民执《大诰》就是去金銮殿告状也使得的。”

“沈大人可要看看《大诰》么!”

《大诰》虽是太祖编纂,其实自太祖死后,朝中再无人再将此书放在眼里。到得本朝此书早就不为常人所知了。

他哪里知道贾府被抄后,黛玉从林家带来的书籍皆发还。林家本是书香门第,钟鼎之家。所藏之书何止上千本。

黛玉也是近日身体渐好,翻检书籍,才将此书寻了出来。

若刚才沈菁进了院子,这《大诰》反而无用。一个军汉对付三个弱女子,当然是手到擒来。

然而光天化日之下,沈菁不能置祖宗法度于无物。黛玉等人本就无罪,沈菁便不能强行带走她们。

否则就是对先帝不敬,对朝廷法度的公然藐视。

黛玉聪慧,早算出此节。因此先让紫鹃请沈菁进院,沈菁一介武夫对读书人并无敬意,自然不会进院中执礼。这就给了黛玉当众揭发沈菁仗势擅自抓捕无罪之人的不法行为。

地处京城,不比林贽所处偏远,沈菁可以恣意妄为,一时竟真被黛玉喝住,不敢真的枉法进去抓捕。

然而沈菁又受叔叔沈一贯指派,非抓走黛玉不可。

正在两难之际,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而来,当前下来一名年轻俊俏的青年。那青年又转身扶了一名贵夫人下车。

那青年轻轻一笑道:“沈大人何必纠结,如今查明林姑娘并无过失,也就有了结果。回去如实复命就是了。”

来得正是南安郡王之孙杜仲。虽然尚未承爵,然而太妃尚在,京城上下也就尊称他一声世子了。

见沈菁不退,杜仲笑道:“我倒是真心替大人打算。若大人今日诉诸于武力,强行抓人也未必不能成。然而必在京中掀起惊涛骇浪。到时候御史台弹劾上奏,令叔自保不暇,可会在乎侄儿性命哉?”

沈菁也知那帮御史台可恶,无论朝中大员还是在野大儒,若有错漏他们必群起而攻之,如鬣狗看见腐肉,必蚕食殆尽。若叔叔不保,自己就成了被抛弃的卒子,自然也就没有了今日的风光。瞧着南安世子也帮着林黛玉说话,他也有了台阶。当下就带着人退走了。

沈菁一退,世子妃便冲进院中,拉起黛玉问道:“妹妹可受了什么惊吓吗?”

林黛玉笑道:“难为你还巴巴过来,不过犬吠水声,吴牛望月,不碍的。你如今府里一层事、生意上又一层事,何必拨冗来看我?世子呢?该请进来好生招待才是。”

杜仲伸头进来笑道。“你们姊妹许久没见了,好好聊吧!我在门口给你们守着,免得又有宵小之辈过来骚扰。”说罢拉了一把椅子大拉拉往门前一坐。

逗得众人都笑了。世子妃拉住黛玉笑道:“你就随他罢!”

林黛玉也知杜仲夫妇这是明着给自己撑腰呢,有了南安王府这层关系,那些小人便就是再想动黛玉不免在心里掂量掂量。便也不拦着,忙命紫鹃雪雁沏茶,又收拾了许多好吃好喝的摆出去。

拉着世子妃上下一瞧,就放了心。“瞧你气色甚好,想必世子待你不错。”

“以前我们最忧心你,不想如今倒是你过得最好。”

世子妃浅笑:“他倒的确待我不错的。助我铲除了孙绍祖,也不嫌弃我二嫁之身。”说罢对着黛玉附耳低语。“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呢,早起发晕才请了太医诊治出来的。我惦记阿姐,这才来迟了。”

原来这世子妃就是贾家二小姐贾迎春了。

她出嫁后,贾家的罪不涉出嫁女,因此并未受到牵连。但孙绍祖却以此为借口将她休弃,并意欲强占她的嫁妆。

迎春一反过去与世无争的姿态,不但要回了自己的嫁妆,反而将孙绍祖反杀,让他像条狗一样任人践踏后死去。又创立自己的纺织厂紫菱洲,成为江南一带有名的女首富。后来禁不住南安郡王孙杜仲的死缠烂打,到底嫁给了这位前世孽障。

她和凤姐也曾邀请黛玉前去居住,可黛玉执意要为宝玉回京奔走伤了身子,后又听闻宝玉另娶了宝钗,伤恸之下大病一场。幸而北静王四处延请名医,日夜照看,才将黛玉从太虚幻境拉了回来。

尘世一场。

林黛玉提起往事之时蹙眉叹息。“我知宝玉他被流放在异乡,也是以为我已经死去,这才顺从舅妈的意思娶了宝姐姐。”

“宝姐姐也是为了全姨妈的念想,这才和宝玉成亲。”

“原是世事无常,命运捉弄。也怨不得谁。”

“我想既然重活一世,也该为自己,也为咱们女子做点什么。”

“紫菱洲便是你罢!难得的是姐妹们都携手相帮。”

迎春想起这几年黛玉所受的苦楚,不禁也红了眼。“那日我看到你的文章,还当是旁人冒充的。又托人打听,你果然进了学堂,这才信了。”

“当日就数你和宝姐姐的文章最好,如今你致力于教育,启发明智,也算是不曾辜负了自己。”

“只是一点,到底该多保重着身子,别因忙那些熬坏了身子就不值了。”

又笑嘻嘻的和黛玉八卦各王室趣闻,“林妹妹妹妹听听可奇怪呢。那名贤王前些日子竟将家中姬妾都遣散了出去。听说年前就劳心费神的请什么先生,教她们谋生技艺。旁人还当是公子哥义气,谁知竟应在今儿了。”

“这北静王原本就没几个姬妾,如今身边越发没人伺候了。”

“如今城里各内眷都在猜测呢,这北静王是要去做和尚呢,还是有哪位女子要做新北静王妃了呢?”

林黛玉先还是呆呆听迎春说笑,后面听到说北静王就有些不好意思。又听迎春说什么王妃不王妃的,禁不住脸就红了起来。待要恼,却又没什么缘由要恼的。不禁一指头戳在迎春额头上,啐道。“原说你老实,也是个贫嘴薄舌的。人家立不立王妃与我何干?咱们闺阁之中倒说起这样的疯话来。”

迎春笑道:“这有什么可臊的?我当日若一味害臊,也不得和他在一起了。”

“我瞧他就很好。这几年我冷眼瞧着,对你很是上心。也不是我向着外人,你也别多心。我瞧着是比二哥哥当日还强些。”

“比方说今日,若不是他托人告诉了我们,妹妹虽有急智,倘或那些莽汉一味不讲理,闯了进来,可怎么好?”

“妹妹镇日日写文章说男女都一样,要自由自主,难道竟不知婚姻也是要自己争取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自己争取婚姻原是理所应当。凭什么咱们女子就应该坐等男子追求?妹妹竟是活回去了不成?”

“便就不说别的,就说北静王几次救了妹妹的恩情,妹妹也该思虑该怎么还呢!”

黛玉低头半晌方道:“若为着这个,我成什么人了。”

迎春也知黛玉为人剔透,为名为利,为了恩情委身他人于她乃说,实是违背本性,绝不能为也。因此也不深劝。

横竖有她和凤姐姐护着,谅那些宵小也不能真把林妹妹怎么着。

二人正说话呢,就听外面杜仲笑嘻嘻的说道:“今日王爷穿得倒素净,这是准备明日参加考试去。”

迎春就知是北静王来了,笑推黛玉道:“说曹操曹操到,人家过来看你了呢。”

紫鹃早将北静王迎了进来,笑道:“王爷今儿倒有兴过来。”

自黛玉进了学堂,发起有教无类、男女都能读书运动后,小院就不像以前那样镇日紧闭了。

就是北静王常服而来,黛玉也肯清茶一杯,聊聊时势谈谈文字章程。虽依旧不涉男女之情,到底比往日亲近些。

北静王笑道:“明儿我要去苏州一趟,因此过来瞧一瞧,家里可缺什么,再有什么需要带过来的。”

紫鹃笑道:“这我可说不好。不知姑娘可短了什么?”说罢掀帘让北静王进来。

迎春立起身来笑道:“正主来了,我可改走了。”果真就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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