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开笔的头一封信,写给您。我心极喜爱的大师。恭恭敬敬的。感谢您的这支笔,带给读者如我,许多个不睡的夜。虽然只看过两本大作,《天狗》与《浮躁》,可是反反复复,也看了快二十遍以上,等于四十本书了。”
-《与您的文笔最有感应》
这是一封三毛给贾平凹先生的信。48岁的风华,弥留之际最后的封笔,三毛向贾平凹先生去信。提到可否借一辆旧自行车去一般人不去的地方逛逛,吃地方小吃,看地方戏曲,参加婚丧嫁娶的活动,了解社会最基层的人事?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三毛已经永远离开。却前生今世的缘,才有了后来的衣冠冢相托。
三毛与孙聪在杭州文学讲座,孙聪谈到自己是西安人,三毛特邀约住在西安城的贾平凹先生。孙聪带信给贾先生,贾先生毫不吝啬,病体亲邮给三毛自己的作品。贾先生也盼望着三毛能来西安看一看鼓楼,兵马俑,听一听鼓戏,尝尝小吃。
但这已经是三毛离世的第十一天后,贾先生收到了这封信,太迟了,太迟……如果科技发达,哪怕漂洋过海只三天呢,他能收到三毛的这封信。未见面便知他日事。这也成为贾先生莫名的苦愁、遗憾。失去了一位谦卑的挚友、知音。
“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与您的文笔最有感应,看到后来,看成了某种孤寂。一生酷爱读书,是个读书的人,只可惜很少有朋友能够讲讲这方面的心得。读您的书,内心寂寞尤甚,没有功力的人看您的书,要看走样的。”平凹先生,您是大师级的作家,看了您的小说之后,我胸口闷住已有很久,这种情形在看《红楼梦》、张爱玲时也出现过。
在90年代初期,三毛已然独到的发觉了这位大师,但当时贾先生的名气不及三毛。当给自己内心崇拜的作家贾平凹先生写信的时候,字里行间满满崇拜。
贾平凹先生写过两篇关于悼念三毛的作品,《哭三毛》、《再哭三毛》。因缘际会,因文学相交。可这浅浅的交集,随三毛浓情自销。贾平凹先生曾写到邀请三毛来西安,她如果还在,坚持到收到他的信,他也许会带她漫步西安的城墙。
贾平凹先生说:“夜半的孤灯下,我常常翻开她的书,瞧着那一张似乎很苦的脸,作想她毕竟是海峡那边的女子,远在天边,我是无缘等得到相识面谈的。”
“虽然一切无声,但我们在谈着话,我们在交流着文学,交流着灵魂。这一切多好,那么三毛,就让我们在往后的长长久久岁月里一直这么交流吧。三毛!”才子佳人今生的交集,可能是西安城墙前生的约定。才有这诸多的遐想和未曾谋面的遗憾。
贾平凹先生为陈天慈作者这本《我的姑姑三毛》作序,并在一天半的时间读完,曾说这是写三毛最好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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