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小时候,你的家就在我家的转角,小学一年级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我说,那边又要问,我仍霸住电话慢慢的讲下去:“你们的老家人站在我们的竹篱笆外面呆,看着满树盛开的芙蓉花。后来,他隔着门要求进来砍一些分枝去插枝,说是老太爷喜欢这些花。后来两家的芙蓉都再开,谢了好多年,我们仍不说话。”
“白先勇——”我大喊起他的名字,这里不是松江路,也不是当时我们生长的地方。在惨白的日光灯下,过去的洪荒只不过化为一声呼唤。—《惊梦三十年》三毛
白先勇与三毛侄女陈天慈
在此文中,三毛给出了她与白先勇更早的缘分。三毛回忆,她给白先勇打电话,在电话中,她向白先勇坦言,白家(位于松江路127号)就在陈家(位于建国南路的转角)。
三毛小时候关注的这位邻家哥哥“白家小孩”,作为桂系军阀领袖白崇禧的第五子,温婉谦和的贵族公子,才情并茂的、多情多义的;他是推广昆曲和红楼梦,掀起中华文明复兴的宏愿者,1999年,香港《亚洲周刊》评选“二十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第七排名,是在世作家中的最高位,自五四以来能与白先勇匹敌,只是大家鲁迅和张爱玲等五六人可及。
小时候很I的三毛,总一个人于黄昏后,去不见人的荒草地上散步。她说“那时候在这片蓑草斜阳的寂静里,总有另一个人偶尔从远远的地方悠然的晃过来,那必是白先勇,又写了《嫡系仙记》,我怕他怕一个自小便眼熟的人,看到这人迎面来了,一转身跑几步便藏进了大水泥筒子里去,不然根本是拔脚便绕了一个大圈子。”
青涩的岁月,咫尺天涯的距离。不曾想却在不久的将来白先勇创办的《现代文学》,由三毛恩师顾福生将三毛的《惑》转到白先勇这里,发布了三毛的第一篇文章,自此三毛打开了真正的自己。他无意间成就了一个执着于笔尖的,一个文学上的万年青。
02
没有完整的看过三毛的作品的人,不算的上是懂三毛,懂女人的。还当如何去感受三毛?这《惊梦三十年》中,看到一个羞赧自卑的,不失才华且得体的姑娘。
经历跌宕起伏的人生,早早于敏感的狭小缝隙中,在共通的文学中,挖掘出封闭久远的酣畅。
三毛回首时不觉,惊了自己的梦……
有句话,不知道有没有被细心的读者发觉“海的那边空了一年多的房子,开锁进去的一刹那是逃不掉的“惊梦”。”恍然隔世,一切近在眼前又彷佛从未发生。
时隔三十年,再次回忆起来这位翩翩公子,三毛也慨叹却和这样一位才子仅仅记忆中的是一枚青涩的果子,怎么就只那一树盛开的芙蓉花明亮亮的开在一个七岁小孩子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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