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与帆:不想写词,那“遑搞”诗歌是个不错的选择

文摘   音乐   2024-08-09 18:06   湖南  

JV:欢迎斯斯与帆帆!听了你们刚发布的首张全长专辑《你曾有过写诗的想法吗》,完全颠覆了大众对斯斯与帆的刻板印象和“民谣”的标签,但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斯斯与帆对吗?
斯斯:我们是不是“民谣”呢?这个事情还有待商榷!我们有很多想做的音乐风格。

帆帆:就像每个人的不同面吧。
斯斯:最早期我们其实是在做翻唱(但并不是自愿的),也做了乐队,一开始想做的是“少女朋克”,但受困于人员的问题,也因为年纪大了,有点玩不动少女朋克了,哈哈哈!我觉得就像少年气(Teen Spirit)吧,很多摇滚乐手是有那种气质在的,那么我们可能就是少女气(Girl Spirit)!
JV:专辑前半部分几首歌是围绕诗词,可以聊聊选择这几首诗词的原因吗?

斯斯:拿诗词写歌是因为——想绕过词的部分去试着写音乐;因为帆帆也经常说我写词矫情,哈哈哈!其中《骞舟中流》的原诗是《越人歌》,在我心中它表达的不止是爱情主题,更多会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你久仰大名的一个人,突然一天来到了你的面前——当这种梦萦时刻实现的时候,肯定是在内心里疯狂呐喊的!

斯斯:帆帆你有共鸣吗?

帆帆:我其实对于《骞舟中流》和《感遇》都共鸣较少,嗯。
斯斯:......!但是你呐喊了!那其实《感遇》是我大学专业课的一个作业,老师会给我们一个范围——去写一个复合拍子加中古调试的歌曲,甚至是参考《神秘园》这张New Age专辑的风格——我写完之后觉得还挺西域的,就试着找了一首边塞诗放进去,于是找到了岑参的这首《感遇》。
JV:专辑后半部分比较倾向个人化或情绪化,可以聊聊专辑中这两首英文作品吗?
帆帆:《Wanting and Waiting》是在疫情期间的一个年末写的,它记录了一个有些压抑的、慢放的折角瞬间,这个折角有在挤压和争论中被驳倒的含义。开头的旁白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试图让自己放松,让每一个感知自然的产生,随后冷静的分析,无所谓羞耻,表达真诚即可。

《She's not fine》是21年在排练休息时Jam出来的,专辑录制的时候重新写了词,我觉得人生就是体验一场,不要频繁用现在的时间回望过去,也不要对未来的未知感到焦虑,关注正在发生的,做想做的事情就很好。

使用母语时,我会希望能表达的更细腻和准确,但是发现自己无法和想要分享的内容相互匹配,所以就暂时放弃了,选择了用英文来表达更抽象的画面。

JV:在《哢春声》这首歌的创作介绍里,你们提到想避免写成方言歌曲和丝弦风格,可以聊聊原因吗?方言创作会比普通话创作来的更得心应手些吗?

斯斯:其实我们被大家熟知也是因为《马马嘟嘟骑》了,那是一首丝弦作品和方言歌曲。而我会觉得如果过度消耗方言歌曲的标签,虽然也可以立足某种人设,但也是一种局限。尤其丝弦也是一个非遗的曲艺了,里面有很多专业的东西,我不希望在自己没有充分了解的情况下,就随便乱写。

常德话确实属于特别好懂的一种方言,但方言创作不会比普通话来的简单,如果出现倒字就会变得很奇怪,尤其是出现一些偏僻的方言用语时,我们也会担心大家听不懂,就好像我们有首歌——往日中习得的说话的技巧,都紧着吧——“紧着吧”其实是我们方言的一个说法,就是“随便吧”的意思。

但方言在音乐中的优势是一种精炼化的表达,它最简单直接的能勾起家乡人共鸣,包括同一片语言体系下生活的人,他们都会很容易的理解你在描绘什么样的场景。

JV:常德话好像还分为好几种,你们是在哪个区域,讲的是哪一种呢?感觉跟湖北荆州话有点接近?现在年轻人运用方言的场景还多吗?方言文化是否正在年轻一代中渐渐冷落消逝?

斯斯:常德话属于西南官话,还包括桃园话、津市话、澧县话......我们讲的就是常德话本话吧。因为我们在湘北地区,包括像澧县本身也和荆州挨在一块的,就我所知,湖北还有仙桃话也非常像常德话,毕竟大家都处于楚国地区,所以方言变得很像。
方言之于年轻一代......因为我的侄女是在长沙出生长大的,和很多她同龄的小朋友一样,她们都是新长沙人,家里人也只和他们说普通话了,那可能长沙话也会来一两句,然后家里方言也会来一两句,更多时候是在讲带方言风味的普通话,但也许这就是一个融合的过程吧。

JV:你们通过音乐让大众认识到了常德方言、古谣的魅力,也让很多湖南的“老乡”们倍感亲切与自豪,那你们还会积蓄更多的力量再去好好围绕方言去创作吗?

斯斯:有很多朋友可能只听过我们《马马嘟嘟骑》这首歌,但其实我们一开始唱这首歌并不是说——我们要去传播家乡文化——这么重要的一个命题;当时我们两个人是在北京待着的湖南常德人,唱这首歌会让我们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关联自己乡愁的一个作品。

当然,我觉得“方言民谣”这种标签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大家认识你总要通过一个途径,能被认识且记住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要围绕方言去创作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回到使用方言的环境里面去,不然的话,其实唱的也不再是湖南常德的事情了。

(以上为本期播客部分摘录,点击下方链接收听完整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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