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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殿下这么开心，是因为要去接娘娘吗？”这一次，他们终于渡过了黄河。千客看着岸边茫茫雪原，忍不住问。
“那么你这么不开心，”萧煌看他，“是因为离开了宋锦吗？”
第125章：
努力隐藏的心事被人说破，千客脸上通红一片。
“卑职，卑职……没有。”
他想反驳，却支支吾吾只说出这一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素来冷肃严苛的太子突然关心起风月之事，把千客吓得无地自容。
“卑职不知道。”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加深的，反正时时会想起，时时挂念着，又时时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
“那么，是要娶她吗？”萧煌问，“你可知道，三皇子也惦记着她。”
“卑职知道，”千客的头垂得更低，“所以卑职只敢偷偷看着她。”
“但是，”萧煌笑了笑，“老三可配不上她。如果宋锦有心，她家里人又肯答应，本宫为你保媒。”
千客惊讶地抬头。
还有皇子配不上的人吗？
但是太子愿意保媒，可是祖坟冒烟都求不来的荣宠。他先把这个头磕了再说。
千客磕头称谢，萧煌笑了笑：“所以你把本宫送过黄河，便回去吧。”
“卑职不能回去！”千客急急拒绝，“此去北地，路途艰险。殿下身边没有卑职，卑职不能放心。”
“他们身边没有你，本宫也不能放心。”
萧煌说着解下腰牌，丢进千客怀里：“她走的时候虽然没有多说，但我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是她的父母家人。如今我要走，我放心不下的，也是她的父母家人。”
千客握紧腰牌，垂头道：“卑职想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留在殿下身边，一半回京都守着。”
“别，”萧煌嗤笑一声，“一半的你，血肉模糊，多吓人啊。”
他打着趣，这件事便算定了。再看一眼外面，问：“陈庆余怎么样了？”
陈庆余是宋豫的学生，任户部侍郎。前些日子，杜长松举荐他负责接收丰州百姓，为百姓重造籍册、收归大周。
三年前宋豫联合朝臣阻止皇帝时，陈庆余没有参与，得以幸免。
这回杜长松举荐他，萧煜也答应，等萧煌接手了这件事，把名册原封不动拿着，一个名字都没有改，带他们走。
一则时间紧张，萧煌不愿等待。二则，萧煌并不在乎这些都是谁的人。
在他看来，这都是大周的官员。能用便用。不能用，便废。
拉帮结派党同伐异那一套，他不屑参与，也不稀罕他们选边站队时，站在自己这一边。
萧煌也不站队，因为他认为他自己，便是队。
陈庆余缩在船舱里不出来，身上裹着棉衣棉裤兔毛大氅貂毛围脖，手里抱只汤婆子，脚底踩个炭火炉，红糖姜茶一壶一壶地喝，唯恐自己着了风寒。
“大人这大氅不错。”萧煌掀开船舱隔风的帘子，走进去。
“这大氅虽然是灰兔毛拼接的，也价值不菲。”陈庆余摸了摸柔软的兔毛，道，“这是下官向张青玉借的。”
张青玉是陈庆余的师弟，现任工部员外郎。
“貂毛围脖更贵吧？”萧煌坐在他对面，陈庆余连忙把脚收回去。
“围脖也是张青玉的，”陈庆余嘿嘿笑了，“他原本不肯给，下官说他若不给，下官就举荐他一起去北地。他解下围脖丢过来，头也不回地打着哆嗦跑了。”
萧煌哑然失笑：“看来诸位都知道，这趟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等愿为朝廷效力、生死不顾，”陈庆余凛然道，“但有点怕冻死。”
“的确是冷。”萧煌道。
距离丰州尚有千里之遥，便已如此寒冷。难以想象宋袖那里，会有多冷。
“不知道丰州怎么样了。”陈庆余也是叹气，“北燕既已打算把丰州归还，必然不再管那里百姓的死活。北燕人卑鄙残忍，不把物资抢走就不错了。”
“抢走了。”萧煌道，“宋袖来信，说北燕把丰州各府御寒物资带走了。”
“那可了不得了！”陈庆余直起身子，“咱们距离丰州近的州府，有接济吗？”
“他们不会接济的，”萧煌道，“他们自顾不暇。”
“那可怎么办？”陈庆余解下围脖看了看，又觉得自己这一个围脖，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借了些物资，”萧煌道，“京都票号东家秦树影，已经采买京都所有御寒物资，连带户部放在黄河北府库里的那些，一并送去北地。”他向船舱外看了一眼，“虽然我已经把通行路引给了秦树影，但为了避免路上遇到哄抢，准备亲自带人护卫。”
“亲自？”陈庆余惊讶道。
“嗯，”萧煌道，“陛下差我出京，还有巡视北疆各州府的职责。巡视的事就由陈大人带领其他官员负责，等船靠岸，我便去和秦树影会合。”
陈庆余顿时紧张起来。
“下官去护送物资吧，殿下还是跟着大家，安全一些。”
然而萧煌去意已决。
等船靠岸，他便骑马离去，只带着四个护卫。
他去得急，就连同其他朝臣解释安排的事，都交给了陈庆余。
冬日肃冷清寂，高耸的白杨立在道路两旁，而萧煌的马蹄踏雪而过，只留给他们一个孤高清冷又沉稳有力的身影。
不知为何，陈庆余突然觉得胸口热气腾腾。
“喂，”他碰了碰身边的官员，询问道，“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推举三皇子呢？”
“我没有，我不是！”旁边的官员同样看着萧煌的背影，否认道，“陈大人可别胡说，这历朝历代，还有比我们太子殿下，更好的太子吗？”
秦树影的动作很快，但他觉得萧煌来得更快。
“太子殿下，”秦树影指一指身后望不到头的马车，“这些都是了，等送去丰州，保证每家每户都分到一件。”
竭尽全力，也只能分到一件。
“那便快点送去，”萧煌道，“很快便是三九天。”
“走不了了，”秦树影又指指前面，“前面那个山谷掉落巨石，堵住了。”
“我去看看。”
萧煌一马当先向前走，山谷深处，几对狠厉的眼睛看过来，静静等待。
……
【月落说：结婚后买的第一套房子，装修了一年，总算差不多了。衣帽间因为尺寸做错了，推开进去像进了哈利波特的密室，阴暗恐怖，所以拆了重做。墙板掉了所以重新粘。有个柜子打开的时候，柜门会被房顶挡住，所以还得调。除此之外，电视柜按照电视机的尺寸做的，做完发现留的框比电视机小，塞不进去……装修就是会有一大堆琐碎的事啦，还好我只负责验收和提意见，不管过程。孩子们已经急着住进去了，但是我那天拿着笔记本在里面写稿子，发现气味很大，熏得我脑袋卡壳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决定好好通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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