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馆里的两爬文物 · 冬青英伦游01
文摘
科学
2024-06-30 19:37
德国
这次去英国不止去了他家,“伦敦三件套”肯定是要参观的。因此从本期到五一,我们会通过3期文章分享这三个经典游览目的地。不过由于水平有限,只能进行分享,如果能为两爬爱好者提供一些新的博物馆参观思路就再好不过了,还请各位评论区批评指正。博物馆正门
第一期,是看起来和两爬“最没什么关系”的英国国家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但一个展示文物的地方,和两爬能有什么关系呢?有,世间万物皆有联系。而文物就是能跨越时间,揭示人类和动物、环境联系的桥梁。特别是近代以前的文物,更能反映被西方殖民“全球化”以前的时代世界各地本土文明对待两爬的看法。大厅
中国馆的标志-明龙纹琉璃瓦
龙形象和爬行类密切相关,姑且并为两爬元素的衍生物
同时还有“中国玉雕七千年”展,展示了从史前时代到近现代的玉雕作品,居然发现了3件和两栖爬行类密切相关的文物商-西周时期,公元前 1200-800年为什么我觉得这俩都可能是鳄鱼呢?去年在良渚,翅膀喵老师同我分析,最右侧这件玉器原始形象可能就取自扬子鳄。结合它俩的尾部纹路,以及考虑到鳄鱼是长江下游人兽冲突里的经典角色,个人认为是鳄鱼的可能性很大。东周的龙形玉佩 公元前300年汉代玉蛙虽然两爬的元素并不多,但在那个生产能力有限的时代,能被选择作为“模特”的动物,多少在原主人心中是有正面形象或者有积极的引导意义的。双头羽蛇神 15-16世纪而蛇在整个阿兹特克宗教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蛇被认为是能沟通不同空间、环境的媒介,是最神圣的代表。原住民会用“蛇xx”来形容最神圣、最重要的事物。响尾蛇石雕 14-16世纪火蛇神(Xiuhcoatl)14-16世纪但这个崇蛇的国度,却因西班牙的入侵而覆灭。这些战利品也辗转来到了此处。在随后的东方,两爬元素在日本也越来越受到青睐。 在日本馆,我们可以见到很多近现代的两爬艺术作品 精通武器铸造的妙进家族开发的新产品线——写实动物铁艺合作画“中国道教人物” 19世纪初合作画“龟” 19世纪初由10位艺术家联合创作。龟在日本很受重视,是吉祥的象征最下方有狐狸尾巴的那只龟,可能也是“minogame”在温暖的南欧,爬行类的多样性就高得多,比如欧系陆龟就在这里。因此,在古希腊时期,雅典人甚至会用龟壳制作乐器。下图的里拉琴音箱,可能就是由希腊陆龟(Testudo graeca)壳制成但在殖民时代之前,龟类在西欧并不算常见(过去欧洲人也快把欧洲泽龟吃绝了),因此龟类的形象往往带有“异域情调”(一个老土的词,但实在没什么好听的替换词)常常被北方人用作桌面案台的装饰物。特别是在德国陶瓷工艺大幅度发展以后,瓷制两爬也陆续出现在市场上白瓷龟盒 18世纪20年代法国陶瓷草蛇 16-17世纪其实在欧洲文物古董里想找蛇并不难,只是它们常常被人给忽略了。希望大家多去博物馆,发掘我们文化中的两爬元素。不然没有文化,何谈“两爬文化”呢?蛇形发箍 公元前3-4世纪
一对法国的彩绘瓷器 16-17世纪描绘了赫拉克勒斯从半人马尼索斯手中救出黛安娜拉的故事继续往南,来到南欧的意大利,在这里你可以见到不同寻常的爬行类元素在公元前58年,鳄鱼首次在罗马展出,欧洲人为这种遍布铠甲的巨兽感到惊讶。什么鳄?大概率是尼罗鳄,因为鳄鱼是从埃及带来的。埃及除了敬鳄鱼为神明外,一些部落还会驾驭鳄鱼。而这些出色的驭鳄者也来到罗马进行表演,想必同样收到了好评埃及对罗马有着深刻且多元的影响。不止在珠宝、家具、餐具、服装和发型上影响了罗马文化,埃及种植的玉米也养活了大量罗马人。因此,在罗马城邦修建了很多埃及风格的神庙。在这些建筑中经常会描绘尼罗河流域的动植物,这其中也包括尼罗鳄。这块牌匾出自罗马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原本绘有鲜艳的彩绘展示了尼罗河上的生活,有野生动物、乘船的侏儒和草屋继续北上,回到西欧地区。在这里,人们也会把两爬当作负面象征吗?其实也并不全是,只是在当下的潮流中,那些象征美好、力量、神性等元素的文物热度没有那么高。但其实,蛇类正面或中立的形象在历史上的西方也不少。比如最著名的就是衔尾蛇标志。衔尾蛇代表着建构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同时和“∞”很像,都有无限的含义。还有这个黄金和绿松石镶嵌的蜥蜴手镯。虽然年代较晚,但这也反映了设计师对蜥蜴造型器物的兴趣。很美,不是吗?除了大英博物馆,在城市另一端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艺术博物馆,我们还能看到来自亚洲的神蛇。南亚耆那教第23位传教士帕什瓦纳塔(Parshvanatha)的神像,就常常以受七头蛇王达拉南德拉(Dharanendra)的保护的形象而出现。这条神蛇在上一世中被他从火中拯救,因此化成达拉南德拉(Dharanendra)来庇护他。
帕什瓦纳塔神像 13世纪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还想:居然还有关于半阴茎的雕像??仔细一看,原来是第一个描绘繁衍情形的石雕:情人像距今1.1万年
雕像被命名为Lovers
文化由人形成,又反作用于人。人对两爬的印象,就是最明显的证据。仅从大英博物馆的藏品就可以得知,在过去很多地区文化中,两爬都曾被视为榜样、伙伴或神明。宏观来看,把两爬视为正面/负面的形象的两大阵营是均衡的,或者说差距不大的。但在现代,为何有了一边倒的趋势呢?我有一个猜想,诸位且听一下作为参考。首先,不要先入为主地认为西方就是“发达文明的”,实际上他们也在成长,也不是做的什么都是对的,只不过近几百年发展的快了点;同时,人和人的认知也不能一概而论,文化教育程度不同的人对一个事物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如果你认可这个大前提,那也能同意,相比于今天的西方世界,那个在16/17世纪向全球殖民的西方肯定不如今天这样开化。特别是真正参与到海外一线,去执行种族灭绝、文化入侵的人,大多也不具备多高的文化水平。那些军人、水手或劳工会有心情去研究蛇吗?我想是很难的。那他们对动物了解可能大概率来自于宗教书籍——而那个时代,两爬在西方宗教中的整体地位是很低的。“人类忠实的朋友” 1832-1834
拿蛇来抬高其他动物的手法屡见不鲜
1863年关于野生红尾蚺的描述 而如今,掠夺过全球,先富起来的西欧各国已经点亮了科技树,科学家的地位越来越高。又通过发展经济、教育普及,提升了大众的知识水平,民众也逐渐意识到了动物保护的重要性,慢慢地不再相信宗教对两爬的判断,整个社会对两爬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文明”。这个过程必然会在政局稳定的国家陆续上演,这几乎是固定的历史规律——因为两爬也是动物,文明的社会大概率会尊重动物(或者说野生动物),几百年前先人是这样想的,未来人也会这样走下去。所以不必仰慕崇拜他国多么“先进文明”,只要政局稳定,努力进步,那结果不会有太大出入。只是那些曾遭受过剥削国家,在发展经济阶段也需要加速开垦或开发,这会增加人兽冲突,也会结合过去传来的“西式偏见”加深误会。以至于明明有科学证据表明,人并不是天生就怕蛇的,但那些证明“人天生就是怕蛇的”的论据却更容易受到追捧。但世界上本没有幼儿会害怕它们,都是在成长过程中直接或间接受到了环境影响而转变的。但如果你穿越回古代,能与古中国人、阿兹特克人或古埃及人交流,我相信他们未必认同这个所谓的“天性”,搞不好你还会挨顿揍。商周龙形玉佩 公元前 1200-800年
产品得到了中科院成都所老师的认可
保管在成都所实验室的涉案箱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