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没想到能跟老虎对上眼。"李老汉瘫坐在山路边，浑身冷汗直冒。
挑担子的扁担断成两截，一头还带着血迹。
旁边的菜篮子撒了一地，青菜萝卜滚得到处都是。
这是他天不亮就摘好的新鲜菜，本想赶早去县城卖个好价钱。
此刻，李老汉看着满地狼藉，双手还在不住地发抖。
半个小时前，他还琢磨着今天能卖多少钱。
山里人靠种地为生，地里种的菜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儿子读大学的学费就有了着落。
可那只吃人的老虎，就在十分钟前还在这条山路上，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他。
谁能想到，平常走了几十年的山路，今天会遇上一只饿虎？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种了一辈子菜的老汉，居然用一根扁担戳瞎了山里最凶的虎眼！
这天凌晨三点，李老汉就起床了。他要赶在天亮前把新鲜的菜摘好，挑到二十里外的县城去卖。
这是他干了大半年的营生。山里人种的菜，讲究个新鲜。早点到县城，价钱能多卖几块。
妻子帮他把菜装进竹篮子："今天雾大，路上当心点。"
李老汉笑着应了一声，扛起扁担就往山路上走。这条路他走了几十年，闭着眼睛都认得。
十月的山里，凌晨还黑着呢。李老汉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走到半山腰的槐树林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吼。
李老汉浑身一激灵，手电筒的光柱颤抖着照向前方。
槐树下蹲着一个庞然大物，足有小牛犊大小。
黄褐色的皮毛，黑色的条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
"虎...虎啊！"李老汉差点喊出声来。
那是一只成年老虎，体型特别大。
它慢慢站起身来，尾巴轻轻摆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李老汉在山里住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见着真老虎。
他知道这畜生最近在山里出没，前两天就有人报案说看见了老虎的脚印。
老虎距离他不过二十来步，挡在必经的山路中间。那架势，分明是把他当成了猎物。
李老汉手脚发软，但脑子却异常清醒。他知道这时候要是转身就跑，肯定会被老虎追上。
老虎开始慢慢逼近，李老汉能清楚地看见它嘴角的獠牙。
"完了，这回怕是要交代在这了。"李老汉心想。
但他还是紧紧握住手中的扁担，那是陪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
老虎突然加速，扑向李老汉。它的动作快如闪电，张开的血盆大口直奔李老汉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李老汉下意识地举起扁担格挡。老虎的獠牙咬在扁担中间，木屑四溅。
李老汉趁机往旁边一跳，但还是被老虎的爪子擦到了胳膊，顿时鲜血直流。
老虎咆哮一声，再次扑来。李老汉拖着受伤的胳膊，拼命地往旁边躲闪。
就在这时，李老汉想起了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节目。
说是老虎的眼睛最怕被戳，一旦伤到眼睛，它就会失去方向感。
"拼了！"李老汉大吼一声，猛地将扁担的一头戳向老虎的眼睛。
这一下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扁担"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但尖利的一端正好戳中了老虎的右眼。
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在地上打滚。
它用爪子捂着受伤的眼睛，一边后退一边呜咽。
李老汉见状，捡起地上的石头朝老虎砸去："滚！给老子滚！"
老虎最终败下阵来，一瘸一拐地钻进了树林。
它的吼叫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山林深处。
等确定老虎真的走了，李老汉才发现自己的裤子都湿透了。
他看看满地的菜，又看看断掉的扁担，苦笑着摇摇头。
"救命啊！有老虎！"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朝着山下喊。
消息传开后，镇上的干部都来了。
林业局的人看到现场的虎爪印，连连咂舌："这是条大虎，体重至少三百斤。"
医院里，李老汉包扎好伤口，被记者团团围住。
"老虎那么凶，你怎么想到用扁担戳它眼睛？"有人问。
李老汉抽了口旱烟："都快死了，还怕啥？死马当活马医呗。
再说了，我这扁担可是用了二十多年的老伙计，比谁都靠谱！"
老猎人们也来看望他，纷纷传授经验：下次带根铁棍，带个哨子，最好结伴而行。
"哪有啥下次？"李老汉笑着说，"这辈子够本了！"
但第二天，李老汉养伤在家，还是惦记着地里的菜："秋菜不等人，晚了就卖不上价了。"
一个月后，李老汉的伤好了。他换了根新扁担，又开始天不亮就去县城卖菜。
不过这回腰里别了个铜哨子，手里还多了根钢管。
人们问他怕不怕再遇到老虎，李老汉乐呵呵地说："我这扁担戳瞎过虎眼，还怕它个啥？
不过下次遇到，我肯定先吹哨子。这山路是祖辈留下的，凭啥让给老虎？"
如今，每到夜晚，大人们就会讲给孩子听：那年秋天，一个卖了一辈子菜的老汉，用一根扁担戳瞎了一只吃人虎的眼睛。
而李老汉依旧天不亮就往县城赶。他常说："人这辈子，能和老虎过过招，值了！不过下次见了它，我肯定先让让路。"
这就是山里人，再大的险都闯过来了。日子还得过，菜还得卖，山路还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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