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林中回荡。一个人影摇晃着从雪坑里站起，浑身冷汗直流。
就在十秒钟前，他的命还悬在一头东北虎的獠牙之下。
如今却靠着一个堆满积雪的深坑救了一命。
谁能想到，平常的一天，一次普通的打猎，会变成这样。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切竟是被一只不知死活的山羊引发的。
腊月里的长白山，天还没亮，老林子里就飘起了炊烟。
猎人李老三的木屋里，炕上的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
"娘的，这鬼天气！"李老三一边往鞋里塞着干草，一边嘟囔着。
屋外头的寒气顺着门缝子往里钻，冻得他搓了搓手。
他今个要去打野猪，昨晚刚发现山沟里有一窝野猪的新鲜踪迹。
李老三把挂在墙上的老套筒往肩上一甩，腰里别着祖传的獾子油布袋，里头装着铜壳子弹。
天刚蒙蒙亮，李老三就钻进了老林子。积雪厚实，他每走一步都得使劲抬腿，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忽然，李老三停住了脚步。树林间有动静！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前方。
只见一片被雪压弯的灌木丛轻轻晃动，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嘿！准是那野猪来了。"李老三轻手轻脚地挪到一棵老红松后头，把枪架在树杈上。
这是他最拿手的打猎姿势，树杈既当枪架又能挡风，瞄准稳当。
可等了半天，灌木丛里窜出来的不是野猪，而是一只体型硕大的山羊！
这山羊浑身的毛被雪沫子打湿了，显得蓬乱不堪，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神情慌张。
李老三正要骂娘，那山羊突然撒开蹄子，跟疯了似的朝他这边跑来。
"他娘的，这畜生......"李老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那声音离得太近了！李老三只觉得后脖颈子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想都没想，抱着枪"咕咚"一声滚进了旁边的积雪坑里。
这一滚救了他的命！东北虎那势大力沉的一扑，从他头顶上呼啸而过。
老虎扑空了，一头撞进了对面的灌木丛，发出愤怒的咆哮。
李老三蜷缩在雪坑里，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那山羊是被老虎追着跑的！
雪坑虽深，却挡不住老虎的利爪。李老三能清清楚楚地听见老虎在坑边转悠的脚步声，还有它"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那股子腥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李老三屏住呼吸，慢慢地把枪口对准了坑边。
他知道，这一枪要是打不准，自己就得交代在这了。
老虎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它没有贸然往雪坑里跳。
只是绕着圈子，时不时地低吼两声，像是在恐吓猎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树枝断裂声。那只山羊又跑回来了！
老虎的注意力被山羊吸引，转身就要去追。李老三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猛地从雪坑里站起来，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在林子里回荡。
老虎发出一声惨叫，跳起来转了个圈，然后撒开腿往林子深处跑去。
李老三瘫坐在雪地里，浑身冷汗直流。他摸了摸怀里的獾子油布袋，里头的子弹撒了一半。
“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都被冻硬了。
远处，那只惹祸的山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老三拍了拍身上的积雪，长出一口气："今个要是没这雪坑，怕是得让这畜生把我给生吞了。"
回去的路上，李老三一直在想着这惊魂一刻。
他爹常说，冬天打猎最忌讳的就是遇上饿虎。这畜生冬天找不着吃的，看见啥都想扑上来。
更邪门的是那只山羊，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山沟里呆着，非要往这边跑。这不是把老虎往人跟前引吗？
李老三回到木屋，第一件事就是把炕烧得热乎乎的。
他把老套筒擦得锃亮，又重新装满了子弹。
这条命是老祖宗保佑，可下次要是再遇上老虎，可就说不准了。
从这以后，但凡李老三去打猎，总要先在四周转上一圈，看看有没有大虫子的脚印。他再也不敢轻易往老林子深处钻了。
山里人都说，能在老虎嘴边捡回命的人，那是祖上烧高香。
那只不知死活的山羊，也不知道后来让老虎逮着没有。
后来但凡有人提起李老三，都会说："就是那个让山羊给坑了，差点叫大虫子吃了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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