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是历史无声的记录者,是一个地方的文化名片,透过它们,人们看到了历史的变迁。
对于舟山来说,长久以来,文物保护显得更不容易。交通的不便、风雨的侵袭、专业人才的缺乏,让文保之路困难重重。
但仍有一群兢兢业业的文物保护工作者,选择在基层文物保护的岗位上坚守。这种责任的源头,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谈起到达这座佛教名山后的第一印象,他总结道,一个是“多”,一个是“少”——文物极多,而文物保护工作者极少。“一步一景这个词在普陀山可以变成每走一步,你看到的可能都是文物。”
文物数量之多、种类之丰富,让高升感慨自己如入宝山,与之相对的,却是这里的文物保护力量相对薄弱:“当时就感觉岛上懂文物保护的专业人士是比较少的。大家都觉得这里的生活太单调了,交通出行又不太方便,很多人会选择离职。”
普陀山三大寺之一法雨寺
修复过程同样曲折艰辛。由于表面破损严重,部分字体需要复刻,思虑再三,高升和工作人员决定参考1908年德国建筑学家恩斯特·柏石曼在普陀山考察时拓印下的御书诗碑拓片,对缺失的文字部分进行恢复。在重新制作碑座、碑首并拼接完成后,康熙御书诗碑的移动又成为了摆在大家面前的难题,毕竟御碑由青石制成,整体高2.71米,重达几吨,碑身厚重。“当时我们也是绞尽脑汁想了很多方案,最后还是通过人力,一点一点地把它挪到了寺庙里边,可以说,整个过程都是比较艰难的。”高升回忆道。
修复前的康熙御书诗碑
普陀山灵岩奇石颇多,摩崖石刻散落于山林之间
多宝塔是普陀山保存最古的建筑,也是现存的元代最大的宝箧印式塔,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文昌阁
文昌阁如今正在修缮中,未来计划对游客开放。在高升的设想中,这便是文物与人之间最融洽的关系。来自天南海北的香客不仅可以在此处敬香礼佛,还可以走近这里的文物,了解这座兼具山海之胜的岛上曾经发生的故事。
古君芬:
守望与人类共生的古迹
2009年,古君芬成为了一名业余文物保护员,她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定时到嵊泗菜园镇范围内的文物保护点进行巡逻,确认它们是否完好、周边是否存在安全隐患等。
古君芬在菜园镇的几处不可移动文物点位巡逻
为此,她特地组建了一支由15名成员组成的“青年文保宣传队”。她带领队员走村串巷、追流问踪,在各社区、村居开展保护文物主题讲座,积极宣传国家的文物政策,帮助普通民众更好地了解文化遗产的历史底蕴与现代价值。
长此以往,不少老百姓保护文物的意识得到了提升。“现在大家看到了一些年限比较久的老物件,都会打电话来问问我们这个是不是文物、需不需要保护。”对于这样的改变,古君芬自然乐见。
始建于清同治九年(1870),花鸟灯塔是中国沿海最早建造的灯塔之一,至今仍是中国沿海灯塔中最大的一座。与此同时,它也是我国沿海南来北往的船舶测向、定位的重要标志,素有“远东第一大灯塔”美誉。
刘生龙,花鸟灯塔原灯塔长,守护花鸟灯塔十余年。2008年,原本可以留在航标管理站工作的他,主动请缨调到了远在他乡的悬水之岛——花鸟岛,承担起这座灯塔的文物保护重任。
为了保护灯塔,刘生龙成为了一名“万能修理工”
作为一座仍在兢兢业业“工作”着的灯塔,花鸟灯塔上安装有大量为海上航行船舶提供全天候综合性辅助导航服务的设备,这些设施设备和建筑物需要守塔人经常保养、维护,以确保始终处于正常工作状态。
花草丛生、林壑秀美的花鸟岛,是不少人旅行攻略上的目的地。近几年,花鸟乡原生态旅游启动,而随着花鸟灯塔知名度不断提高,前来旅游和参观航标文化历史的人也越来越多,这里成为了嵊泗县旅游的一个主要网红打卡点。
人们说,到嵊泗必到花鸟,到花鸟又必要到灯塔一观。顶住大量旅客涌入以及一些重要客人来访带来的工作压力,刘生龙和灯塔职工在做好文物保护的同时,坚持对外无偿开放灯塔,充分利用“国保”“远东第一大灯塔”和浙江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资源优势,大力弘扬和传播航标文化和爱国主义精神,促进和服务花鸟当地经济文化建设。
2018年,刘生龙被授予浙江省第二届“最美浙江文物守望者”荣誉称号,2022年,被省政府通报表彰为“浙江省文物工作成绩突出个人”。去年,他更是获评第五届全国最美文物安全守护人。
刘生龙的微信头像,是一张灯塔的黑白老照片。前苏联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曾经写下这样一句话:“要像灯塔一样,为一切夜里不能航行的人,用火光把道路照明。”154岁的花鸟灯塔,至今仍然静静矗立在北纬30度51分、东经122度40分的小岛上,未来,它将继续为东海上来往的船只指明方向,也将继续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曾经的守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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