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老兵回忆中越战争4:遇到两个女民兵,很漂亮身世却很可怜

时事   2024-06-26 08:01   重庆  

何仲宝,原越军第一军区第346师第246团第3营(该营战后被越南国会授予“人民武装力量英雄”称号)通信排无线电班班长。他的回忆录《高平前线-1979年2月》,是极为少见的越军老兵对1979年中越边境战争的长篇回忆,是了解当时越军情况的重要资料(他作为上传下达的通信兵,对作战情况非常熟悉)。现将其回忆录全文翻译连载,供有兴趣的读者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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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初,高平省河广县边境地区除了有时响起枪声之外,大多数时候寂静无声,也看不到人的影子,但在岩石土堆后面的某个地方,在沟渠里,在田野边缘,我们的士兵总是警惕地注视着对方。我们通信排仍然经常出现在边境线上,加强通信联络,确保位于平孟边境口岸附近两座榕树山的第11连前沿阵地的无线电通信。

那杀村靠近边境线,因此当局势紧张时,许多家庭疏散到后方。当我们下来准备午餐时,不得不进入峡谷中一座偏僻的房子,那里有留下来的人帮助我们煮饭。房子里只有两个女孩,名叫阿金的姐姐不到20岁,名叫阿银的妹妹只有17岁,他们都是留下来的民兵。排长范华未应该很熟悉这个家庭,他示意我不要问她们的家庭背景。

两姐妹为我们煮饭,我打开背包的盖子,把一袋大米、一袋肉和一捆蔬菜递给他们。饭菜上桌了,有香喷喷的米饭,还有鸡肉。两姐妹和我们一起吃饭,这是多么漂亮的两个女孩,有着侬族女孩白皙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眼睛像珍珠一样闪闪发光。在整个用餐的过程中,阿金和阿银姐妹吃得不多,我们愉快地交谈着,但我仍然注意到她们的神情有些异样,特别是她们的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深深的悲伤。

吃完饭,我们继续赶路。阿金和阿银两姐妹背着我们的背包,一直送到山坡的尽头。从阿银手中接过背包时,我注意到绑在背包盖上的米袋仍然完好无损(她们用自己家的米给我们做了饭)。

一路上,排长范华未给我讲了她们两姐妹的故事。这原本是一个充满幸福时光的家庭,他们的房子曾经在村子的中间,院子里养了很多水牛、马、猪和鸡,谷物铺满了地板。两个女儿出落得越来越漂亮。到了晚上,有男孩的影子在小巷里徘徊,他们吹着口哨,在篱笆外呼唤。两姐妹的父亲不得不点燃火把,敲打硬物来驱赶这些男孩。父亲想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安心上学。

但随后灾难降临了这个家庭。经过一次医疗检查,省医疗队发现父亲有麻风病的症状。在这个偏僻的山区,这样的消息犹如一道霹雳斩断了一棵老树的树干。村民们渐渐地回避他们一家,男孩们也不再出现在他们家附近。当确定父亲患有麻风病之后,阿金和阿银两姐妹再也不敢去学校上课了。麻风病使许多人感到厌恶和恐惧,为了赶走他们,有人在晚上把死鸡、死狗和死猫扔进他们家的院子里。他们不得不拆除房子,将每一根柱子、每一根横梁抬进峡谷,这位父亲试图为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重建一所房子。后来,他被带到下游的一个营地接受治疗。

范华未还给我讲了许多两姐妹的悲惨遭遇。她们不再有朋友或者邻居,即使长得像两朵美丽的鲜花,可是没有一个男孩来找他们。她们不得不到更高的地方去找一处种植玉米的地方。这种寂寞是可怕的、痛苦的,她们的母亲因为悲伤过度去世了。

一天晚上,姐妹俩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门外的地板上有脚步声。两姐妹惊恐地拥抱在一起,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进她们家了。有人在小声地呼唤:“孩子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阿银喊道:“爸爸!是爸爸回来了......”他们为爸爸打开了房门。原来在得知妻子的死讯之后,父亲逃离了麻风病人营地,回到了家中。两个孩子一边煮糯米饭和鸡肉一边哭,做好之后又包好给爸爸带在路上吃。

两姐妹恳求道:“你必须在晚上离开,要是明天早上有人看到你的话,他们会再次把我们赶走......”他看着两个可怜的女儿,泪流满面。父亲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有传言说他在半夜渡过平江时被淹死,也有人说他娶了一个处境相同的女人,并得到了治疗,住在麻风病人营地。

后来,边境战争爆发时,阿金和阿银留了下来。她们把弹药送上阵地,将伤员带回后方。我们在朔江镇与兵力众多的中国军队战斗了十几天之后,撤退到山上,然后部队分成几路突破包围圈继续撤退。到达弄围时,我突然遇见了阿银,她肩膀上扛着一支枪,显得更加成熟了。我立刻问她:“你们俩的情况怎么样?”

阿银哭着说:“我姐姐死了!被中国军队发现之后,她往小溪边跑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以掩护附近的伤员。当他们试图活捉她时,她拉响了手榴弹......”我握住阿银的手,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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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烽烟正十年
1979-1989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史的点点滴滴,兼谈解放军其他历史时期战史。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已在各大军刊公开发表战史文章60篇近6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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