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变尬剧,他活该被骂烂?

乐活   2024-07-10 22:59   中国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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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人生活越来越苦不堪言,每天能轻松大笑的次数,恐怕都凑不够五根手指头。


最近,马东带着《喜人奇妙夜》又回归了喜剧赛道,观众代表还有黄渤、高圆圆、贾冰和秦昊。



有观众很开心,觉得带有质疑、讽刺意味的喜剧终于又回来了。


但也有人认为在喜剧上一直煽情非常没必要,这做出来的喜剧终究是米未圈地自萌的产物,最后看着像“团建”。


“一喜,二喜,三喜的心路历程就是质疑春晚,理解春晚,成为春晚”

“可以理解编剧江郎才尽,也可以理解演员黔驴技穷,但是出现一个靠摔碗博眼球的节目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如果喜剧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呈现,那不如还是别做了吧”



目前《喜人奇妙夜》虽然只播了两期,但显而易见整体的效果确实不如神仙打架般的一喜。


即便有几个看起来效果不错,似乎也只是在矮个里拔高个。




这喜剧综艺,

充满煽情和罐头笑声?


这节目除了马东做总主持之外,还多了金靖和宋木子。


观感上他俩不仅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为节目增添了不少尴尬,甚至有网友评价:


恶心的腔调+做作的表情+不敬业的态度。



在《喜人奇妙夜》里,创作者们用喜剧不断去解构打工人,尝试引起观众的共情。


对打工人来说,周末的快乐其实只存在于周五下班到周六夜晚这段时间,只要周日早上一睁眼,时间加速,那等待大家的,就是美好的周一。


由郭展豪、杨雨光和大锁组成的“葱姜蒜”,他们的《熬人奇妙夜》就讲述了一个年轻人在熬夜过程中的思绪和矛盾。


熬夜上瘾,但更重要的是只有在熬夜的时候,时间是属于自己,于是早睡这个词早已被重新定义为:三点前睡着。



掌管睡眠的神司离谱(sleep),向失眠的大锁称自己是助眠尊者、回笼教主、黄金左脸、民谣歌手、皮匠、背包客…一堆title。


也正正戳穿了当代年轻人在社交媒体平台自我介绍时的众多标签和自卑的心。


而熬夜无非就是容易胡思乱想,比如那翠绿的基金、吵架时没能发挥正常、还有那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前任、诱惑的宵夜等等。


熬夜吃宵夜不健康,那倘若宵夜是提前六小时的早餐,这么说就健康多了。


不过,作为长期半夜总想点外卖的蝉主告诉大家:偶尔的不健康使人开心,但贫穷最终还是会使人自律的!



整个作品最令蝉主想要一起发问的,是那句:


十一放七天假,那双十一为什么不放十四天假!



而由“莎全莎美”的于莎莎、孔令美、郭甲醛表演的《年终大奖》则讲述了公司年终奖的鸡肋,还有上司和下属相处中的尴尬。


小于抽中了年会唯一的大奖,原本是喜,但奖品是和老板一起三亚游,这就有点惊大于喜了。



老板和员工的阶层距离就在那,即便什么都不做,那种氛围足以让员工喘不过气。


老板说放轻松随意点,但员工就是提心吊胆,生怕把内心的骂声给说了出来,更别说老板提出要和员工成为朋友,简直是地狱,大企业的老板恐怕是连员工姓什么都没记住。


“小田、小于,你俩这姓太像了!”



普通的随意聊天,都整得像在公司开会汇报提方案一样。


老板爱好工作、讨厌休息,作为打工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我平常也不怎么休息的。



好不容易拍了照片可以发个朋友圈,还要记得取消“仅老板不可见”,生存危机意识随时响起。


“我怎么没刷到啊?”

“是不是有网络延迟啊”



打工人生存难,其中的辛酸只有自己清楚。


王男的独角戏《工作的她》就把打工人社畜的班味给挖出来了。


老板说的开短会从来不短,晚上九点老板买的饮料是不加糖不加奶双倍咖啡因的冰美式,跟打工人的命简直绝配。


初入社会时元气满满、热情得不得了,大喊口号“今天我以公司为荣,明天公司以我为傲”,为了全勤奖拼命不迟到,等班味一出,可真是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


终于等到了升职结果却不加薪,每个经历过的打工人听了都想报警问问到底算不算诈骗。


“工资是多少我还不知道,这就剩500了。”



不难发现,《喜人奇妙夜》里面很多作品的台词都填了大量的网络梗和他们的内部梗,包括开场时提到的“爬山”梗。


这些所谓的梗初听之时是新鲜,但早已听腻,觉得无趣。加上讽刺的力度隔靴搔痒,在此基础上的硬煽情上价值,恐怕只会显得拙劣,成为败笔。



喜剧包容荒谬,生活需要被解构


看完第一二期,质量最好观众呼声最高的是《小品的世界》和《八十一难》。


由吕严、何欢和邓帅创作的《小品的世界》可以说是简短版的《楚门的世界》,此前大家都在期待没有了土豆的吕严还能创造出什么。


儿子怀疑一家三口所处的家其实就是个构造的小品,势必要砸穿观众前的第四堵墙。


“这就很小品”

“什么要紧?”

“我说小品”

“你要吃冷饮”

“这个世界是小品”

“是,张无忌最爱的还得是赵敏”



妈妈说墙不能砸,因为这是新分的房子,但2024年,又怎么可能还会有房子分?


聊天永远在说打油诗,强行转移话题,还有永远停在六点时刻的钟表,无时不刻的广告植入,贴在内屋的春联,冰箱里的大象…这一切都非常的小品。



小品里面还穿插了不少桥段去致敬春晚经典。


例如2005年春晚小品《装修》,那句经典的小锤四十大锤八十。



当妈妈接过大锤,摘掉假发准备锤墙的那一刻,背景音乐响起了回春丹的《鲜花》,大喊:八十、八十、八十。




刘旸、王建华、松天硕和李治良则是改编了《西游记》,创作出《八十一难》。


在《西游记》中,师徒四人取西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但无奈这东土大隋已经九世轮回了也没有凑齐第八十一难。


在这一世,走投无路之下,孙悟空和八戒便决定让沙师弟当第八十一难的妖怪。



最后连隋僧都一起设局,让沙师弟杀自己,只是沙师弟终究无法下手,最后也因其心地善良,先成了佛。


其实,沙师弟存在感最为弱,贡献最少,没有背景没有自己的名字甚至是连一个专属BGM都没有,即便经历了八十一难,也很难成佛。


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好想法子让沙师弟先成佛,看似背叛实则成全。


毕竟人善,从不应被人骑。



西游记中能单独拿出来讲故事的有很多,但他们却选择了沙师弟的视角去改编。


这就是打动观众内心的地方,是非常纯粹的喜剧。


回到一开始提到的,观众讨厌在喜剧中强行煽情,《喜人奇妙夜》确实有好几个都以眼泪收尾,莫名其妙上价值。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喜剧小品还是喜剧电影,都陷入了一种“喜头悲尾”的套路之中。


好像普通人的生活也必须要上升一些什么价值观才有意义,然后把大家弄得潸然泪下。开开心心看点喜剧,结果最后看完第一感想:这喜剧还挺好哭的。


当我们面临着众多社会生活压力的时候,幽默是一个非常好的情绪出口,是苦中带乐。


因为喜剧正在包容我们的荒谬,我们也愿意被喜剧所解构。


喜剧所描述的故事内核固然带有悲剧色彩和现实问题,会刺痛伤害观众,但喜剧的幽默和自嘲就正好可以消解了这一点,反向输出的是轻松和思考,甚至用喜剧的方式来表达社会或现实中的敢怒不敢言。


我们为什么一直说现在的喜剧都不太好笑,就是因为喜剧的套路太明显了,故事模式仿佛都有一个模板,观众对着这套模板乐呵,喜头悲尾,笑中带泪。


或许《喜人奇妙夜》的笑声不全是罐头,但缺乏“冒犯”的喜剧,也和罐头笑声无异。



创作不纯粹就会失去喜剧原有的意义,这是必然。


我们曾经有过《脱口秀大会》《奇葩说》《吐槽大会》,但后来变得不能写不能说,甚至是不能笑不能讨论,在安全话题内即便是想狠狠讽刺,也变得愈发艰难,明明是喜剧,却显得悲凉。


尤其记得在2022年,脱口秀还被评为“脱缰野马”,说脱口秀属于舶来品,宣称玩梗要适度,调侃要有度,恶搞要分场合、分对象,不能拿没素质当幽默,更不能毫无底线肆意妄为。



人突然有一天不能再发自内心地笑,从而被罐头笑声所替代,于是,喜剧、脱口秀的创作文本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谐音梗、内部梗。


如果有能成为脱缰野马的脱口秀倒也值得一看,但可惜我们没有,我们有漫山遍野乱跑的审核野兽。


现实生活处处充满讽刺,有时候不过就是解电车难题。


他问你一条铁轨上躺着五个人,一条铁轨上躺着一个人,如果是你,火车该往哪开?事实上,你决定不了火车该往哪开,因为你就躺在铁轨上。


我们真的太需要幽默,太需要在喜剧中“照镜子”了,只是作为观众的我们依旧没得选。


点亮“在看”,喜剧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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