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访岗山
关于岗山,心仪已久,在光影盛行的当下,关于岗山的靓影总会不经意间在朋友圈闪现。每每此时,我便下定决心来一场岗山之旅,以平复涌上心头的丝丝涟漪和留存在心头的几份诗意。
恰逢九九重阳,我们结伴同行,沉醉在了化隆西隅的小“扎尕那”——雄先岗山的独特风貌之中。或许是与甘南的“扎尕那”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曾到岗山的游客,把此地巧妙地别称为化隆的小“扎尕那”,“扎尕那”在藏语里是“石头匣子”的意思。青山绿水孕育出了一处绝佳的秘境,岗山傲立北端,左右两侧被群山怀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山体,一座别致的寺院坐落其间,曲径通幽,这在很大程度上与甘南的“扎尕那”确有相似之处。
在满怀期待中,我们涉足雄先岗山,去领略“石头匣子”独具特色的山宗水源之貌。作为化隆人时常有种“久居芝兰之室,不闻其香”的感觉。这次有幸和文友踏足雄先岗山,了却了我一直以来的夙愿,也为找寻心中的那一份乡愁打开了一种别样的思绪。
我们选择在重阳节这一天去爬岗山,得益于王主席要去雄先乡政府授课,刚好也遵从了重阳登高这一习俗。周一忙完手头的工作,我们匆匆赶往雄先岗山。
来到雄先乡政府,已接近正午时分。乡政府院子不大,却干净整洁,几排三四层楼宇一字排开,井然有序,几只鸽子悠闲在空旷的院子里结伴觅食。
在德吉书记的热情招呼下我们进入了乡镇食堂,她已经早早的为我们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步入食堂,整个房间弥漫着饭菜可口的香气,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盛在瓷白浅口盘子里的食物上,顿觉十分温暖。德吉书记是一位女干部,大约40来岁的模样,看起来知性、干练。我们边吃边聊,聊天中我们得知乡镇一天的工作和乡镇干部目前的生活工作状态。她说这几年乡上来了很多年轻干部,但都缺乏公文写作经验,尤其是缺乏信息写作的技巧,对王主席能够前来授课表示很感激。他们虽然背靠着岗山秀美的资源,就是没办法把这座坐落在乡政府后面的“后花园”积极推介出去。听着她诚恳的描述,我不禁为她的敬业精神和故乡情怀深深打动。
吃完午饭,我们分头行动。王主席留在乡政府授课,教授青年干部如何撰写信息,我们仨在张乡长的陪同下徒步前往岗山。
张乡长是一位90后干部,自信健谈,我们边走边聊,谈到雄先14个村,每个村的名字、特色他都如数家珍一股脑儿向我们道来。他还为我们介绍了关于岗山和八宝山的一些神话传说。我们边走边谈,从地方旅游资源到民族宗教对旅游资源的影响,从活佛、喇嘛、尼姑的学习、生活谈到一个民族的兴衰。一路走一路谈,不知不觉已到了岗山入口处。
岗山似一道屏障伫立在我们面前,姿态高峻雄奇,巍峨秀美,与周边的山峰遥遥相对,却生的一副险峻样,俨然没有西北山峰的苍茫辽阔,反而展现出“欲与天公试比高”“刺破青天锷未残”的凌云壮志。令观者肃然起敬,顿生万千豪情。我问张乡长,我们待会能不能到这座山的二分之一处?张乡长似有所悟地说,我们应该开车前往,到岗山堪达寺还有一段距离,怕同行的我和小妥两位女同志身体吃不消,张乡长又折返回乡开车。剩下我们仨继续前往,我们顺着大路继续往山上挺进。
时节已近暮秋,我们结伴同行,少了一份独行的寂寥,又多了一份相互陪伴的惬意。走到一个岔路口,路牌上显示马上就到了堪达寺,我们甚是激动。穿过“卡夏底文昌庙”门牌,我们正式进入了景区。
一路上有不少牛羊自由散漫的在路两旁山林间觅食,我们小心翼翼的从他们旁边经过,生怕惊扰了他们悠闲的心境。心中也不乏隐隐的担忧他们会突然向我们攻击,身着黄色外套的我暗暗庆幸自己没穿大红色的衣服,想想罗马斗兽场上勇猛的大公牛攻击斗牛士的样子,后背不觉一阵发凉。还好,它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进进出出的游客,对我们的突然闯入好像漠不关心,只顾低头觅食,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或许是久违了这种和谐的画面,我的内心奔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动。也许是往日里我们对他们索取的太多,关注的却很少,缺乏对它们的更深地了解,这中间就难免产生了某种嫌隙,时间长了难免对它们产生戒备之心。
有水的地方景色应该不会太差,期待中我们继续前行在去往山林深处的路上。路旁潺潺的水声不由的使我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我想这大约就是啤酒泉流出的水,由于山体较陡,水很清澈但又湍急。关于啤酒泉这个称谓,我不知道是哪一位文人雅士或是往来游客即兴起的名字,却也让整个岗山多了几份神韵。估计是几位友人相约啤酒泉边共续佳话时,醉得分不清哪个是酒哪个是泉水故而得名的吧。
河滩里零散的裸露出几颗大石子,这些大石子身形硕大,体态各异,几人合抱估计也很难将它们搬得动。它们每天沐浴着清凉纯净的啤酒泉水,享受着艳阳赐予的温暖,像一个个喝醉酒的壮汉静静地仰卧在河滩上。这让我突然想起母亲时常跟我说,每颗大石头都有孩子的故事。母亲的记忆里,所有年长的事物都有孩子,就如同她有我们几个孩子一样。村口的古树,古泉都有自己的孩子,听多了这样的故事,我也便觉得母亲的记忆永远都是那么的有生命力,不像我们对信息过滤的很快,快得记不住去年今日自己参加的某一项当时认为很重要的活动,记忆里只是残篇断章,永远无法和母亲鲜活的记忆匹敌。母亲常说,她小时候的村子河滩里有很多大石头,最大的是母亲,再大一点的是父亲,剩下的是母亲生下的小石头,每次大雨过后石头母亲总能生出许多小石子来,但是这两年河滩里再也看不到石头妈妈了,石头孩子也越来越少了。其实那些石头孩子就是暴雨中河滩里引发的洪水裹挟着泥沙顺流而下时带下来的小石子,在老人眼里他们就成了新生出来的石头孩子。有时看着母亲暗自伤神的样子,我会轻笑两声,但也只是轻笑,我不敢惊扰母亲对自己故土的思念,过后还是会跟着母亲隐隐担忧自己的故土有一天也会面目全非,变得石头生不出石子来。我为有一个感情如此细腻而又记忆力超好的母亲而暗自庆幸。我怕等我老的那一天,我没法给孩子讲述如此这般充满温情的故事来。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张乡长开车来接我们了。
坐上车,我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飞速穿越在山谷,两旁景色一下子都换成了遒劲苍翠的矮松,厚厚的草甸,都保留着最原始的地理风貌。我们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刚才的高山流水不复存在,而是突然闯入了一片青松立于草甸的山水图中。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就在离自己一小时的车程内,都在惊叹眼前的美景,纷纷拿起手机开始记录。人往往忽略了身边的美景,把最大的包容甚至欣赏给了外人,就是无法欣赏身边的一树一花,永远离不开“围城”这个怪圈,我为我们一到周末集体玩失踪,另寻他地去寻找“诗和远方”而深感愧疚。
车子继续在逶迤的便道上起伏爬行,窗外略过去的景色在迅速变换。张乡说前面就有一个新的搬迁村,里面住户不多,我们顺着他的讲解往外张望,一个崭新的村子在丛林间若隐若现。这让我忽然想起川西之行,一路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村寨,和眼前的这个藏在深山里的小村子很像。由于受地理风貌的影响,我们全县所有村子都是连片的,很少有这种建在深山老林里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寨出现,恍惚间我又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川西之行。
同行的马老师说,这里适合拍一部文艺片,他回去就写一部爱情小说,把主人公定位成男女文艺青年,让他们在这里来一次完美邂逅,男的搞音乐,女的搞摄影,或是男的画画,女的写作,最后由于世俗的牵绊又不得不分道扬镳的故事。顺着马老师的描述,我们在脑补男女主人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也为结局的凄美开始隐隐担忧。不过也是,最好的爱情永远是得不到的,我们对马老师的构想表示很赞同。
八宝山和岗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他们犹如一对老者,屹立在群峰之间,相互依存,又相互独立。一位白发苍苍,一位青面威严,静静地守护着这里的山海、林海还有这一片云海,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盆景,秀美又不失灵动。
大概行进了十来分钟,眼前豁然开朗,我们抵达了梦想中的堪达寺。车在离堪达寺20多米的一个小坡上停了下来,我们匆匆下了车。站在山谷再看岗山,它身形庞大,高耸云端,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更显秀美。白云犹如一道青烟,在山顶缓缓移动,这是我第一次见云在行走,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看到“行云流水”,站定了再看,真的是云在向东南方向渐渐远去,目送着白云靓丽的身影,似乎看到了时光的流逝。
沿着路边的石阶缓慢靠近寺院。整座寺院在巍峨岗山的包围下显得恢弘无比,金色的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整个宫殿犹如一朵莲花盛开在山脚下,也似散落在人间的魔法宝盒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等待来人的膜拜与探索。周边石山上雕刻着几尊形态各异、五彩斑斓的摩崖佛像,他们静静地守护着这座大经堂,有一种“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意境。
张乡长为我们热情的介绍着这座寺院的来历。他说:“堪达寺建于2009年,整座寺依山而建,金碧辉煌,位于雄先乡隆岗九龙沟中,九龙沟内有九座山,似九龙蜿蜒横卧。堪达寺背靠岗山,因山顶有一个特别像倒扣的水缸的大山突起而得名,下面有圣泉流出,叫做啤酒泉。岗山山势险峻,山壁有山洞,为堪达寺僧人们修行的场所。堪达寺佛学院的大经堂中的四根硕大的实木柱子专门是从巴西运送过来的香檀木,大经堂内有两尊用水晶雕刻的佛像,一尊昆仑玉雕刻的佛像都属于镇寺之宝。”
听着张乡长的讲解,我们对这座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我们的关注点也跟着他的讲解在逐渐转移。
远处八宝山上白雪皑皑,犹如珠峰一样挺拔险峻。正当我对为什么要起“八宝山”作名感到不解,心想此山与千里之外的首都北京葬着诸多功臣名士的“八宝山”有何渊源时?张乡长说之所以叫八宝山,是因为这座山是一座矿山,里面有八种矿石,故此得名。但在当地这是一座神山,有很多关于它的传说,当地人对这座山很重视,逢年过节就会到此膜拜山神,所以到现在还未开发,保持着一份神秘的面纱,等待世人去了解去感悟。
我问张乡长,有没有人登上过峰顶,他说当然有,他们乡上的一位领导就曾登过此峰,花费了大约6个多小时,下来后双脚几乎处于麻木状态。一个试图会去征服一座雪山的人,确实是值得肃然起敬的。因为前不久看过一部片子叫《攀登者》,里面讲述一支探险队两次登上珠峰量海拔的悲壮故事,里面有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中国人自己的山,要自己登上去”,第一次登珠峰正是上世纪60年代,全国处在百废待兴的时刻,全世界都很怀疑中国登山水平的时候,这支登山队临危受命克服万重困难丈量出了“中国高度”。我为身边也有这样有勇气的领导干部而感到莫名欣喜,一个心怀百姓,心怀家乡的领导才会一步一个脚印去丈量自己所在的热土,才能干一些接地气的工作,才能永久的活在老百姓的心中。
张乡长向我们娓娓道来他所了解的这里的山,这里水还有这里人们。
沿着崎岖的石阶,我们走到经堂大殿门口的一处空台上,这里供游客歇脚、赏景。旁边还立着几块介绍堪达寺的石碑。我们边认读边探讨关于它的历史。就在这时,我被一棵眼前的“神树”深深吸引住了。这是一棵沙棘树,它却不同于其他树,造型神似一棵迎客松,矗立眼前。枝头上挂满了精巧玲珑犹如橙色玛瑙的沙棘果,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棵树上结的沙棘果要比在这里生长的别处树上的要多很多,颗粒饱满,色泽橙明。我说这是一棵神树,一棵好树,一棵有灵性的好神树。张乡长说,那当然了,这棵树近水楼台,每天都会在经堂前受佛法的熏陶,自然也有了灵性。我说,那就是说这棵树上结的都是佛珠了。他欣然点头。
山谷间阳光潋滟,荡漾着绵绵的禅意,一道亮丽的奇光把红尘与这里隔绝开来,我们似乎读到了一些超脱的灵魂行走在群峰林海间。
走上大殿露台,偶遇到一位身披绛红色袈裟的老者,他站在汉白玉栏杆边安静的在擦拭一些金色的巴掌大的小碗,大约有二三十个,金灿灿的一字排开。我们凑到他的身边停了下来,试图打探他的行为。我们安静的守候在他的身旁,不敢打扰。老者边低头擦碗边主动问我们从哪里来?我很想回答“从东土大唐来”,但在这样严肃的场地,我只能憋回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问他擦拭这些碗是在干什么用?他说,这是他每天的功课,每天早晨五六点他们会为诸神供奉圣水,到正午时分才会清理下来,这些碗是刚撤下供奉台的,今天擦好,准备明天早上再用。他一边回答我们的问题,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铜碗,擦好后一个一个轻轻地倒扣在汉白玉栏杆上。我们问他们现在有几个人,都在干些什么工作?他不厌其烦的为我们一一解答。他说他们现在共四人,其中一人是活佛,现在正在闭关,说着他给我们指向了建在半山腰的几处僧舍,其中最高处的有一处小两层的房屋那是活佛正在闭关修行的地方,活佛进去已经两年了,他要闭关五年,我们听后面面相觑,几近错愕。看着老者用心的擦拭那些碗,神态俨然,时空突然凝固下来,那个永恒的画面令我至今难忘。为了不打扰老者,我们悄声离开,告别了那一抹红。
岁月清浅处,一步一安然,山间无尽的秋意,在赤橙黄绿间肆意弥漫开来。绕着山坳,有一条木栈道,我们拾阶而上,两旁都是不知名的灌木丛、松柏,爬地锦,我们一边为他们命名,一边驻足打卡拍照。为保证出片,我们找好角度,或蹲或立,试着寻找最佳机位。杜牧的《山行》涌上心头,“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此刻漫山遍野绽放着生命之花,蓬勃又有力量,不正是作者细腻情感的真实写照吗?“自古逢秋悲寂寥”,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便也只是自古文人好悲秋的一套说辞罢了。不一样的山高,不一样的水长,难得的是有一处置身大自然的闲情雅致作饵。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虽不是名山大川,但也足够惊艳。我们分外珍惜此次能够涉足岗山的机会,边走边聊她的一年四季,眼前却也有一年四季。远处群山顶上残雪覆盖,犹如一条银龙俯卧山顶,也似一条白色的哈达平铺山巅,庞大而又巍峨的山体,层次不齐的林海散发着迷人的色彩,黄的是松柏,红的灌木,一团团,一簇簇,犹如点燃的火堆遍布在群山之中,煞是壮观。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好似一幅油画铺展在眼前,色彩格外分明,色调暖人心脾。
也许是刚读完《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缘故,我每走一步,就会想起它里面的种种场景,抬头是,低头亦是。最忘不了开篇的那句:“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他们看老了……”,也许文学就是相通的。作者远在大兴安岭,而我却身处一个在全国来说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山之巅,一种似曾相识的的感觉却油然而生,这就是文学,这就是一部好作品带给作者最大的慰藉。
阳光顺着山体如金瀑一般,斜斜的挤进山谷,层层叠叠的洒在斑驳的树影里,整个林子沉浸在迷蒙而又遥远的睡意之中。空气中飘散着松柏带来的芬芳,偶尔夹杂着艾蒿的苦涩。
我们在太阳的余晖下穿梭在林间小道。斑驳的树影,古旧的木阶,山雀清脆的鸣叫让我们的行进多了几份恬静、空灵之气。恍惚间,我们好似闯入了额尔古纳河右岸那片幽静的林子。
因是深秋,多数植被都已褪去橙黄,变为姜黄,有几份萧条之意。但行道两侧时不时冒出一棵笔直挺拔的落叶松,笔直的杆加上笔直的松针,使这棵树看起来精神抖擞,最为可贵的是他一身的金黄,犹如一颗明灯把周身的植被都一下子点亮了。
顺着山体,我们大约行进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刚开始进山的便道旁,张乡和马老师去开刚才停在停车场的车,我和小妥留在原地等待他们的到来。
在回去的路上,偶尔会有几辆车与我们擦肩而过,我想他们与我们定是有缘之人,虽有不一样的故事,却与我们有共赏一景的不解之缘。
车子顺着山体渐渐滑向谷底,我的心难掩不舍之情。几度失之交臂,几度意难平,今日之行,让我们在时光与秋色的交错中,在诗意与禅意的交织里,感受到了一直以来蔓延心间的那份久违的岗山秋意,拉长了与大自然促膝长谈的美妙时光。岗山这样的地方,不应该是来看一眼就走的地方,而是一个可以停下脚步,颐养身心,静心体验生命奥妙的地方,我下定决心不久的将来还要来,而且是专门为它而来,再次和它亲密接触。
此时此刻,我已心花怒放、思绪翻涌,即兴写下了两首小诗,权作本次行程的收官,也作为本文的结尾:
1.对 视
秋风里
一条淡淡的水墨盘山而上
这亘古如斯的美丽
已分不清是天上,还是人间
繁衍着这生生不息的生命
群山里你深邃的目光
透露出一串世纪密码
我们是大地的孩子
迈着轻盈的步伐
涉足密林去找寻一尊闪耀金光的城堡
堪达寺门口的沙棘树上结满了一树佛珠
与他擦身而过的便是信仰大地之人
注目过堪达寺大佛的双眸
栖息在一位哲人身旁
微笑凝固
留下秋风在钻天杨、爬地锦里肆意奔跑
面前的岗山好似一卷经书
等待来人的慢慢翻阅
廊檐上摇曳的铜铃声声
山巅上彩色的经幡翻飞
低声密语西风的色彩
一步一步靠近一座信仰之城
一座没有院墙的寺院
眷养了一群人的思想
2.独上西山
驯鹿逐苔藓而栖
萨满在月光下起舞
将心事诉说给山峰
将愁苦诉说给流水
人们在森林中相遇
也在森林中分离
人们在自然中获得
也在自然中失去
水葬 天葬 火葬
各有各的宿命
相爱 结婚 生子
各有各的归途
这里风声 雨声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这里的神火永不熄灭
直到人类的灭绝
这里让山的孩子对远方有了更多的向往
让向往有了具体的模样。
作者简介
监制|李玮
审核|张臻卓
编辑|张程程
图、文来源|化隆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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