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教育孩子要善良,这种做法的初衷是好的,但一味地善良,就会有隐患。我们在临床中发现,一部分孩子患病的原因是父母的幼稚化教育——一味教导孩子别人是善意的,要忍让、要自省;当孩子遭遇一系列人际关系矛盾时,内心冲击很大,容易出现情绪和行为问题。
下文的患者张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父母的教育下,张雨自幼单纯善良、掏心窝地对身边的人好。在小学阶段,人际环境相对简单,学习成绩也不错;但到了初中,她因为胖遭受到了同学们的嘲笑,一向善良的她并不懂得如何去处理,反而完全归结于自己的错。
在同学的伤害下,她逐渐形成了敏感、多疑的偏执型人格,继而出现了情绪障碍,又导致了学习障碍,形成恶性循环。
父母们必须意识到,社会的确存在美好的一面,但也存在阴暗的一面,在任何群体里面,都有可能存在不怀好意的人。
如今,孩子所处的时代与父母那时已完全不同。受到网络的影响,如今的孩子接受到的大量信息趋于负面,心理上趋于早熟,社会上一些负面风气也过早地渗透到校园里面。这也是近几年校园欺凌事件频发的原因之一。
现在的校园并非父母想象中的那么纯净。如果一味教导孩子善良,当他们遇到伤害时便会不知所措,不懂反击。
再者,如果父母没有与孩子建立起有效的沟通方式,不能很好的共情,孩子很可能不愿意、不敢将在学校的遭遇告诉父母,而是压抑在内心。久而久之,孩子更容易出现情绪障碍。
所以,父母一定要引导孩子对一些负面的事件或现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并商量保护自己和反击的方式。同时,父母必须与孩子保持亲密的亲子关系,当孩子遇到困难时,才会及时告知父母,大人才可以及时介入,避免恶化。
目前,张雨已经在上大学了,她对自己的病情也有所了解,且康复意愿强烈。大一时,张雨便为了改善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去竞选了“班长”并且成功当选了。
我鼓励她继续坚持,这是很好的历练。我在同济医科大学读本科的时候,也曾担任过小班长,当时我的性格十分内向,不懂人情世故。被认命为班长的时候,我感到压力山大。
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第一次作为班长发言时,我提前准备了稿件,但上台讲话时还是紧张得全身哆嗦。在几次历练后,我开始能够应对自如,不再紧张了。
这一段经历成为了我的人生财富,让我从内向、腼腆变成积极、乐观,对我今后的人生都有着很大的帮助。后来在我从医的过程中,我从一名普通医生直接跳过“副主任”,当上了武警广东总医院的心理科主任,这与我曾担任班长的经历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希望,张雨在担任班长时不要过于焦虑,而要及时发现自己微小的进步,然后及时去肯定自己,增加价值感,形成良性循环,这对她的病情会十分有利。
同时,张雨还存在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我在面诊的时候,指导她如何通过自我调整的方式减轻学习障碍,逐步建立起高效的学习状态。而她的父母通过这次面诊后,对张雨的病情也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也开始更客观地反思了自己的教育问题。
基于张雨的现状,我认为她是极有可能通过自我调整获得康复的,因此我对她进行了简单的干预和指导。我相信,在她父母自我反省及提升的基础上,张雨通过自我调整,有望顺利走向康复!
——何日辉
(下文作者:何日辉的学生Lily)
张雨今年21岁,读大二,由爸爸妈妈陪同来面诊。一家人看起来挺和谐的,相互之间并没有明显的排斥和敌意。
据父母在面诊表上填的信息显示,张雨曾在三甲医院被诊断为抑郁障碍,服用舍曲林、氟西汀和奥氮平等药物。
张雨的妈妈说,孩子从小都生活在父母身边,总体而言听话、活泼,独立能力也强。“她小学的时候其实挺开朗、阳光的。”
“但初中开始,就不太愿意跟别人交流,上了学不太和同学玩。有段时间跟我上街,还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不要说话。高中跟同学的来往就更少了,尤其是复读那一年,去了一个新的班级,都是新同学,基本跟他们不沟通,每次上自习课就坐在门口,上课还总是自己站起来。”
“自己站起来?”何主任感到疑惑?
“我容易犯困,所以站起来让自己不打瞌睡。”张雨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
“那你这个自控力真的让人敬佩啊!”何主任夸她,小姑娘低着头笑了。
“对对对,何主任,孩子从小学习一直很努力,小学、初中成绩也好,高中就下降了,坐不住,总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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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之后,孩子就有点状况了。有两次在人多的地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全身发抖,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她要马上逃回家。我当时没有重视,只是安慰了一下。”
“刚上大一的时候,孩子跟我说自己可能得抑郁症了,我那时也不懂,就说了她一顿。后来,她和表姐出去逛街,表姐也说她不对劲,全身发抖,我才意识到孩子真的出问题了。”
“我自己也是医生,我就找了一位精神科医生的朋友,朋友听我这么一说,骂了我一顿,说孩子自己都提出,我居然还不重视。我也后悔得不得了。我们家亲戚、朋友里从来没有人得过这方面的病,我们真的没有意识。”
“后来,医生诊断孩子是抑郁症,开了舍曲林,效果挺好的。但我们也不注意督促,孩子在学校吃药断断续续的,她自己觉得状态不太好了,才口服一片,状态好了就不吃。后来她一下抑郁发作,吃了大剂量的药,担心自己药物中毒,才跟我们坦白。”
“后来,孩子觉得上课时班上有同学敌视她,说她,医生加了半片奥氮平。效果挺好的,除了有点嗜睡和手抖的副作用,孩子明显变得活泼了,主动约我和同学出门,有说有笑的。”
“现在就一直维持用药,孩子母亲状况还行,就是对外界环境比较敏感,有时还是会觉得别人再说自己。但最重要的是,孩子不想学习,学习效率和动力明显下降,这个期末考试还要申请缓考。”
“你们父母的关系怎样?有没有思考过,小时候你们对张雨的教育方法有没有不足的地方?”何主任问。
“我和她爸关系一直还行,过去会因为一些小事拌拌嘴,有时也当着孩子的面。我们对孩子的要求确实比较高,责备多,表扬少,还喜欢拿别的孩子作对比。总跟孩子说要原谅同学,不要跟同学发生仇恨。”
“有一次,孩子因为总是上课说话,老师跟我反映了,我就生气,故意为了惩罚她,吓唬孩子说既然不爱上课就不要上学了,让孩子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她不停给我打电话,我就是不接。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创伤。”
“小雨有时不认真完成作业,爸爸也打过她,初中还打过一次,后来不再动手了。她上了六年级以后,我和她爸都忙,晚上加班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家吃饭、学习。前段时间,孩子还告诉我:我小时候很孤独,你们经常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我很害怕,感觉你和爸爸不爱我,不关心我”,妈妈有点哽咽了。
“孩子现在大二了,觉得吃药副作用有点难受,头晕、恶心、视觉模糊。她又是班长,班务工作也多。最近还有个男孩对她好,跟她表白,但是孩子不喜欢他,拒绝了,过后又自责”。
张雨两只手压在大腿下,羞怯地笑了,“我性格容易自责,有什么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有时候晚自习有同学说话,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不高兴,我就自责是不是自己让他们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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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又补充,“还有,这学期孩子参加才艺比赛,第二轮就被淘汰了,情绪很低落,不知道会不会也是创伤”。
“哎呀,妈,这是小事,没有不开心啊!”张雨哭笑不得地嚷道,轮到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来,张雨妈妈对女儿的内心世界确实不够了解,不过,她有意识地去找孩子经历过的创伤,自己反省,这值得肯定。
“孩子现在读的专业,是她自己选的吗?”何主任问。在我们面诊的大学生里,很多人缺乏学习动力的原因之一是专业不喜欢。
“她读的是游戏方面的,是她选的,她从小就爱打游戏,非常喜欢。这个专业简直是她多少年的梦想!”妈妈说着,轻轻地拍了下女儿的肩膀,女儿也没有抗拒,偷偷地乐了。
张雨的爸爸坐在一旁沉默着,神色比较放松,直到主任问他的补充意见。“像她妈妈说的,她小时候我惩罚过她几次,打过几次,问她知不知错”,张雨爸爸转头轻轻地问女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张雨马上接话,“我记得!有一次爸爸说我,我很难过啊,高中了那时。我本来就容易对自己自责,你还说我。”不过,张雨的语气明显并不是愤怒或指责,只是叙述,甚至还带有点女儿对父亲的、调皮式的埋怨。
“那时我也不懂,自己工作也烦躁,确实不懂得教育”,爸爸马上承认自己的错误。
很明显,一家三口的家庭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爸爸妈妈以前不懂得理解孩子的内心,但总体而言没有造成过很重大的创伤。
张雨的爸爸妈妈回避后,张雨在沙发上又是不好意思地低头笑。
“爸爸妈妈带你来之前,有没有跟你介绍过我,或者我们机构?”何主任打破了尴尬。
“妈妈就说找了很好的医生,带我来看一看,说应该是全中国最好的!”张雨抬起头。
“哎哟!这评价不是一般的高!谢谢你妈妈的肯定。那你自己觉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小学挺好的,怎么上了初中就不爱跟人交往了?”何主任问。
“初中那时觉得跟人打交道很累。我对他们好,他们不记在心里,反而来伤害我。”
“他们怎么伤害?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吗?”
“初中的时候我比较胖,同学嘲笑我,说的话很难听,背后议论我,有的还当着我的面说。我性格很好,对所有人都掏心窝的好,甚至觉得在乎他们比在乎自己还多。而且,我觉得自己跟他们关系挺好的,他们却那样对我,我觉得人好可怕,好假!”
“是不是觉得跟父母以前教育的不一样?跟自己想象的、世界是美好的很不一样?”何主任猜测张雨的内心痛点。我们面诊过的很多孩子都有这样的经历。
“对啊,觉得人际关系这些很虚。我就不想跟他们说话,高中还彻底跟他们断绝关系了,就想一个人呆着”。
“我的学习问题,其实高二就有,一遇到考试就不行了,手抖、眼睛控制不住翻白眼,把老师吓坏了。高考的时候,第一次考完就在家里哭,第二次一边考一边哭,写卷子手一直抖。最后,复读考出来的成绩只比第一次高考好一点点,我觉得很丢人。”
“我倒觉得,你当时情绪那么差,还能坚持考完,上了一本,说明你的基础真的很好”,何主任说。
“大一我就崩了两三次,第一次是期中考试压力很大,怕考不好。第二次是觉得周围没有人懂我,连我妈妈也不理解我,我自己蹲在宿舍角落哭,舍友吓了一跳”。
“后来,我主动当上了班长,因为我想让自己变得很忙,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也想找机会强迫自己走出去、跟人交流。但是事情太多了,跟学习冲突,成绩更加不理想,又崩了一次。”
“还有一次崩掉就是那个男孩子,他表白,我拒绝了,但我也不讨厌他。他一难过我就很自责。”
何主任忍不住打断了一下,“张雨,你真的遇事就往自己身上揽,总觉得是自己的错。”
“我知道,但我忍不住。”
“你想过原因吗?还记不记得这种思维模式什么时候开始的?比如,初中的同学笑话你胖,一般人肯定就生气,你会不会生气?”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记得了。初中同学笑话我,我不生气,我觉得我确实是胖啊,是我的不对啊,我反省了,所以后来就减肥了,不肯吃饭,妈妈还很生气!”张雨捂着脸笑了。
“我不会愤怒,就是躲开咯,不想搭理他们。但学习状态确实有受到这些事的影响,不想学习,学不进去,晚上喜欢玩手机,要么就发呆,思考人生。”
“有时我想不明白自己,我自残过,甚至有死的胆子,但一想到家人,觉得非常愧疚,我就坚持下去。实在难受得不行了就拿刀割自己,有一次割得很深,骨头都看到了,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疼,看着血从手指头上滴下来觉得特别舒服。我自己都觉得心里扭曲。”
“我能够理解,这不是扭曲,这是你的释放方式。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现在的专业是你热爱的,为什么反而不想学?”
“我是喜欢这个专业,但我又觉得没意思,整天就在家呆着,一看到课本就烦躁,谁惹我我就发火,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控制不住。好像,一学习就孤单,心烦意乱,情绪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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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马上就要补考了,6门课,如果考不过要重修,那很丢人啊,我可是班长啊!”
“你喜欢游戏,有想过以后具体去做什么吗?”何主任问。
“有啊,我想进国内的网络游戏巨头网易公司!可是,我现在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在哪里,生活一团糟,一点条理都没有,想整一整,又不想整。”
张雨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我心里有个结,解开就好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说不出来”。
单独面诊的时间到了,我们把张雨的爸爸妈妈请了回来。
“张雨,你知道吗,听着你讲你当班长的经历,我就觉得非常亲切!因为,我大学的时候也当班长!”何主任有点兴奋。
“那时我们儿科班女多男少,班干部也是女的,她们组织的活动,男生不太积极参加。我们的大班辅导员就觉得不行,必须要找一个男生当班长。当时,我的成绩是男生里的第一位,在大班班会上,辅导员直接就点名让我当小班长!”
“我当时就懵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那之前,我就是个农村出生的娃子,只知道埋头读书,性格内向,除了学习,其它什么都不懂,就是个书呆子!突然当了小班长,我真是压力山大!”
“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优点,有责任心,不服输,有韧劲。既然当了,我就硬着头皮上,积极组织了一些活动,还带着全班同学拿了拔河比赛第一名!就像你说的,我逼着自己去张罗,去跟人打交道,去沟通。”
“我的性格真的发生了很大改变,开朗,有自己的主见,敢说话,组织和沟通能力有了很大进步!我硕士毕业后只是个省二医的普通医生,后来一下子到武警医院当心理科主任,下面管着一群人,挑战可不小。我觉得,我能胜任下来,本科时当班长的锻炼可谓功不可没!”
何主任这段经历,我们都没听说过,看来张雨真的让他深有感触,他才特意拿出来分享。
“所以,我觉得张雨你的做法是对的。你知道自己不能自我封闭,但光想没用,要真正地去做!你就强迫自己走出去,去找事情干。说实在的,你已经做得很好。”
“回到诊断上面,我觉得按照主流的精神病学意见,诊断为抑郁障碍没有问题。你在家还有点发脾气,如果情节严重,有的医生可能会考虑双相。还有点社交恐惧症,考试焦虑症。”
“如果按照我们机构的多学科诊疗,可诊断为比较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失调”。
“在家庭方面,父母的教育虽然有点问题,但不足以令你罹患抑郁症。但父母有两个比较重大的失误,一是没有跟你进行真正的沟通,以前只知道要求你学习,把你养大。你心里想什么,他们不太知道。”
“第二个失误,爸爸妈妈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太美好了。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教育你与人为善,遇事多反省自己,不怪别人,这没有错。但其实社会非常复杂,初中就是个小社会,沾染了一些不好的风气,你对这些没有心理的上预期和准备,就特别容易受到冲击”。
“做父母的千万不要一味教育孩子这个世界是善良、美好的,这是一种幼稚化的教育。最近轰动国内外的“章莹颖案”中,她的父母就总是教导章莹颖要善良,导致章莹颖防范意识不足,这是她轻易相信凶手,不幸遇难的原因之一”
“而且,你初中时的归因模式就有点走偏了,是完全的内归因模式,总是自我否定,情绪压抑,自然而言慢慢就影响学习状态。”
“还有,你说你初中就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太早了,容易走偏,想不出意义来,人就更加消极。人生的意义需要建立在一定的阅历上。”
“张雨刚才还说想过去死,但她想到了父母和家人。说明爸爸妈妈对你的爱和付出,你是感受得到的。你看,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是父母的支撑着你坚持下去。这一点上,你要感谢父母。”
“所以,爸爸妈妈你们也不要太自责,你们对张雨造成过些小创伤,但不严重。第一次做父母,有些失误很正常。要怪就怪那个时代,那时大家对孩子的教育都无知。”
“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哪吒》这个电影,可以去看一下。李靖是爱哪吒的,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儿子的命。同样道理,张雨,你爸妈肯定是爱你的,爸爸虽然打过你、骂过你,但如果说要爸爸拿命去换你的心身健康,他也肯定愿意!”
听到这里,张雨的爸爸眼睛红了,忍不住抹了一把泪。张雨注意到了,非常惊讶,伸手拍了一下爸爸,“唉,老爸你别这样”。
“不过,张雨,还有爸爸妈妈,你们一定要记住了,药不能想停就停。抗抑郁药的起效时间大约2周以上,你不能心情好就不吃,心情不好就吃,根本就来不及!”
“你对药物的抗拒,我能理解,但你别害怕,不会一辈子吃药的。有的精神科医生说复发3次要终身服药,这是精神病学界的认识,缺乏对心理因素的深入理解。你和爸爸妈妈都要知道你的问题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肯定能解决,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后续,主任介绍了我们机构的治疗方法,并再次强调我们只是对精神心理障碍的认识更加深入,提供了一种高效的康复方法。针对张雪的问题,向他们提供了一些具体实用的建议,包括如何改善家庭关系,应对学习障碍和大学挂科问题的建议。从表情上看得出,张雨和父母觉得还挺受用的。
写在最后:
对比起大部分面诊的青少年,张雨的病情算是较轻的。起码,她与父母的关系还算良好,有说有笑;张雨有非常强烈的康复愿望,自己也愿意努力改变现状。
而且,张雨非常幸运,服用的第一种抗抑郁药就有明显的效果,少走了很多试错的弯路。
整个面诊的过程中,最触动我的是两个关键点。
一是何主任对张雨说,在最困难、最难受的时候,还是父母给予你的爱、是亲情的力量支撑你坚持下去,不轻易放弃。
二是看到张雨的父亲,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在何主任讲到他对女儿的爱时,眼睛瞬间就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迅速地抹了一下泪,假装平静。这坚忍、深沉的父爱令人动容。
希望,张雨的父母回去后不要过度自责,而是要积极改变,参考主任给出的意见帮助女儿度过学业难关,找到康复的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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