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乾朝威武将军六十寿宴这日,府上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秋兰被抵在将军府的酒窖里,身后是一整排放酒的木架子,身前是男人滚烫的身体。
秋兰看到外面时不时有人从门口走过。
她吓得小脸发白。
这时从外面传来说话声。
“刚刚不是让秋兰去酒窖里拿酒,她去哪里了?”
“且看看是不是在里面躲懒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
男人眉梢微挑,将她娇软缩成一团的身子抱起来,身形一闪,二人就躲进了足有一人高的酒坛后面。
两个小丫鬟推开酒窖的门,眉头一蹙。
“什么声音?”
“该不会是有人偷酒……”
眼看着两个丫鬟步步靠近,秋兰心想若是被太太知道,她一定会被打死的,她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在来取酒的时候遇见这尊瘟神,还被强占了身子。
然而那两个丫鬟没能够走进,突然听见外面管事催促:“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酒给客人们送过去!”
“哦哦!”丫鬟这才在酒架子上拿了酒离开。
酒窖的门再次被关上。
秋兰长松一口气,只觉得手脚发软,不受控制就要摔落在地。
男人却揽住她的腰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一个时辰后,这场情事堪堪停歇。
秋兰忍着身上的疼,躲在地上将自己破碎的衣衫拾起来,一件件披在身上。
皮肤上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因为哭过,她一双杏眼通红,眼尾泛着粉晕,看上去更像只柔弱可欺的乖兔子。
沈锦州刚灭下去的火差点又被她给带起来。
蹲下身揽住了她的腰肢。
秋兰眼睫轻颤,吓得缩了缩:“四少爷,奴婢还要拿酒去前厅伺候。”
沈锦州终究还是放过了她。
“你若是想要名份……”
秋兰心头一慌,这下子是真害怕了。
“四少爷!”她急急打断对方的话,咬唇低眉道:“奴婢……今日的事情,奴婢转头就会忘了,您也不用挂怀。”
她早就攒够了钱,盼着再过两年就能求得恩典,为自己赎身出府了,可不想给人做什么妾室姨娘。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就亲眼见识过大少爷的一个通房丫鬟被大少奶奶打死了丢乱葬岗喂狗。
深知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与其留在这里朝不保夕,不如出去寻一份安宁自在。
沈锦州惊愕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这么好的条件,竟然还会有人拒绝。
沉了沉眸,冷锐的眉眼划过一抹不悦,他傲娇冷哼一声:“那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他转身就走。
秋兰长松一口气,不敢耽搁太久,抱着一坛酒去了宴会厅。
“到处找你,我们在前面忙都忙不过来,你却只知道在外面躲懒!”
与她同在膳房当差的小丫鬟春桃上前来,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酒,转头把一碗滚烫的汤递给她,毫不客气地吩咐。
“你去把汤给主子们送过去!”
这本不是秋兰的差事,但是奈何春桃老子娘是太太院中的管事嬷嬷,素日里在府中骄横惯了的。
秋兰只能忍了,素手端了汤,小心翼翼往客座走。
宴会厅上人来人往多,也不知道谁路过时撞了她一下。
秋兰手上不稳,手中的热汤眼看着就要尽数泼在自己身上。
她吓得白了脸。
却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揽过他的腰肢,另一只手稳稳将热汤接住。
男人手心还带着滚烫的热度,熟悉的冷香袭来,秋兰吓得心惊,苍白着脸退开。
抬头,果然对上沈锦州那双锐意逼人的眸子,她蜷缩着手指,强装镇定。
“多谢四少爷。”
刚刚这人折腾得太狠,秋兰实在怕他,道了谢就想走。
将军府管事刘全已经怒气冲冲过来训斥:“你干什么吃的!让你上个汤都做不好,若是烫伤了贵人要你好看!”
秋兰低眉顺眼:“奴婢知错。”
刘全冷哼一声:“罚扣你一半的月例银子!”
秋兰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她可以挨打挨骂,却不能没有银子,那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钱。
“刘管事,刚刚是有人推了我。”
“哼!别人推你你不知道躲吗!做事毛手毛脚,一点规矩都没有!”刘全还想要再教训两句。
沈锦州却漫不经心开了口,他容色清冷,负手而立,语气淡淡的:“左右也没出什么差错,这次就算了。”
刘全一噎,但是府里主子都说不计较了,他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转头恶狠狠瞪了秋兰一眼,这才转身去忙别的了。
第2章
沈锦州火热的目光落在秋兰身上,带着几分玩味的打量,突然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询问。
“还能走,看来是刚刚我努力不够。”
秋兰心跳得厉害,生怕这句话被别人听见。
水汪汪的眼睛里已经氤氲了一层雾气,一张白净小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道:“四少爷,我......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让这人不要乱说,又怕对方大庭广众之下突然发疯。
毕竟威武将军府的四少爷,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不吝,若是他发起疯来,可会不管不顾。
见她急得快哭了,沈锦州终于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轻轻“啧”了一声,低头把玩着一枚玉佩,咕哝:“真不经逗。”
秋兰神色紧张,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咬唇道:“四少爷,若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先退下了。”
沈锦州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懒得理她的模样。
秋兰如蒙大赦,赶紧端着热汤离开。
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春桃尽收眼底,暗中一双眼睛盯着她,目光像是淬了毒般阴狠。
夜里,春桃伏在她老子娘怀里哭个不停。
“秋兰那个小蹄子本就生得像个狐狸精似的,又惯会勾引人,四少爷如今都被她迷了去,女儿怕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她娘赖嬷嬷是沈锦州的奶娘,素日里在府中各位主子跟前都是得脸的,也惯会仗着身份作威作福。
闻言眸中阴光闪了闪:“你这沉不住气的丫头,有娘在,你怕什么!”
春桃眼底划过一抹得逞,就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她老娘:“您有办法?”
赖嬷嬷冷哼一声,神色倨傲:“四少爷看重她有什么用,此事还是得问太太的意见,太太最厌恶院里这些花枝招展喜欢勾引爷们的小丫鬟。”
“正好管事张二家的傻儿子该议亲了,待我去找太太,让她给二人定个亲,那小蹄子就是再大能耐,也翻不过天去!”
春桃一抬手,眼底恶意藏不住:“这个主意好,就听娘的话!”
赖嬷嬷冷哼一声:“你自己也得加把劲儿,听说太太给四少爷选通房,这两天就要定下了!”
“是!”
春桃低下头,烛火下的脸满是得意与狠毒。
秋兰敢跟她抢,活该嫁给傻子!
......
秋兰压根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昨天被沈锦州折腾的太狠,身上疼得厉害,夜里还发起了高热。
她半夜咳得厉害,还是与她同住一屋的绿荷给她倒了杯水,才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神色也恹恹的,浑浑噩噩去厨房里上值,听见几个帮厨的婆子凑在一起嘀咕。
“府里可出了大事!”
“听说昨晚上在夫人院子里上值的丫鬟明珠不知怎的就被查出来有孕,夫人让严查,查来查去,却查到了侯爷头上!”
“这么说,那孩子是侯爷的了?阿弥陀佛,那她如今岂不是要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当主子了!”
“什么啊,夫人得知此事大怒,她最恨那些不三.不四勾引爷们的小丫鬟了,直接给明珠安了个秽.乱后宅的名声,当着满院子的丫鬟,把明珠活活杖毙了!”
两婆子唏嘘不已。
秋兰却听得脸色惨白。
满脑子都是“怀孕”“杖毙”这几个字。
她想起昨晚上沈锦州在酒窖里要了她两次,该不会......她身子晃了晃,眼中浮现出一片水光。
不行!绝对不能怀上孩子!
她们这样的身份,连怀孕都是罪过,没有哪个主子的子嗣,愿意从一个卑贱的婢子肚子里生出来。
秋兰思来想去,把自己的私房银子都带上。
趁着中午厨房管事出去采买,她塞了交给碎银子给对方,便偷偷跟着溜出去买了避子药回来,趁着中午绿荷去上值的时候,偷偷在房间里熬煮。
刚刚把炉子生上,药都还没放进去,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秋兰吓了一跳,回头却看见是沈锦州。
顿时就更紧张了。
“四少爷,您、您怎么来了!”她脸色刷地白了,下意识就把药藏在身后。
沈锦州似漫不经心打量着这件堪称简陋的屋子,毫不避嫌地走进来,径直在秋兰的床上坐下。
“你平日里就坐这里?”
秋兰神色惊慌,掌中已经是一片濡.湿的汗意,糯糯应了一声:“是。”
她现在只想快些将这瘟神送走。
沈锦州察觉到了她的紧张,眉梢轻扬:“这么紧张?做什么对不起爷的事情了?”
秋兰怯怯摇头,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无辜:“没......没有。”
沈锦州明显不信,微微眯起眼睨着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推开,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药罐,顿时一愣。
“你生病了?”
想到自己昨晚上干的荒唐事,要得太狠,这小丫头怕是撑不住。
他神色柔和几分:“既然病了,该去请大夫看看,药可不能乱吃!”
他不由分说,伸手就要去拿秋兰藏在身后的药包。
秋兰手都在抖,哪里敢给他看,下意识后退,慌乱间小腿撞到椅子上。
身子下意识后仰,眼看着就要摔在火炉上,还是沈锦州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劲瘦的手臂圈住她纤细腰肢,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二人再次相贴,秋兰能够感受到他鼓鼓囊囊的肌肉线条,带着强悍的力量。
“怪不得扭捏作态,原是想对爷投怀送抱。”
“我没有!”
秋兰小脸涨红,却是气的,长睫颤了颤,想要把人推开,沈锦州却不放过她,一只手紧紧禁锢着她,另一只手利索地抢过药包打开。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盯着里面的两味药微微眯起了眼。
秋兰伸手就要去把药抢回来:“这是治风寒的药!”
沈锦州气笑了,一只手按住她,声音冰寒透着怒意:“你这是欺爷不懂,这是避子药吧?”
秋兰心里一个“咯噔”,吓得慌乱看向他,脸都白了。
第3章
秋兰也没想到沈锦州竟然认识避子药,辩无可辩,只能咬牙认了。
沈锦州神兽掐住她纤柔的下巴,逼着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声音森然:“你就这么不想与爷有牵扯?连避子药都敢偷吃,看你平日里老实巴交,胆子不小!”
秋兰吓得攥紧手,湿漉漉的眸子里已经氤氲了一层雾气,她声音含糊:“四少爷恕罪!”
“您身份高贵,就跟那天上的月亮一样,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沾惹,更不敢污了四少爷名声,这一贴药下去,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沈锦州冷哼一声:“你想得倒是美!”
“你越是想要摆脱爷,爷就越是要缠上你!”他清隽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微微仰起头:“一会儿爷就去禀了太太,收你为通房。”
秋兰眼睛瞪大,一颗心坠入谷底。
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不行!”
她绝对不能给人当通房,否则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危险而凝滞,沈锦州的脸色也逐渐冰冷:“你还敢嫌弃爷?”
“不是。”秋兰生怕惹怒对方,再逼得这位二世祖做出什么混账事家,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咬唇,小声解释。
“奴婢刚刚说过了,四少爷是天上月,水上仙,奴婢不敢沾惹……”
她强作镇定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待宰羔羊,秀美的面容上透出几分粉晕,漂亮眸子盈盈闪烁着碎光,看上去颇有些好欺负。
微微上挑的眼尾还带了几分媚态,只因为昨晚上他替她开了苞。
沈锦州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一张一合的娇软唇瓣上,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既然爷这样好,昨夜里伺候你一晚上,你该如何回报爷?”
秋兰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张,她似乎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男人按在她唇瓣的手指上,温度灼热得吓人。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四……四少爷想做什么?”
沈锦州伏在她耳边,低声软语:“好秋兰,你帮帮爷。”
沈锦州握住她的小手。
秋兰精致的小脸一片滚烫的红晕,一半是气得,一半是羞的。
沈锦州却不给她退的机会,单手扣住她的脑袋,唇便压了下来,将她放倒在床上。
小半个时辰过后,秋兰已经是香汗淋漓,娇、喘连连。
她发髻微乱,身上的衣服被揉得皱巴巴,领口敞开,露出白、皙诱人的锁骨,一张漂亮小脸比桃花还要娇艳几分。
沈锦州一脸餍足,伸手摸了摸她粉晕的脸,拇指为她擦去额角的汗水。
脸上露出几分笑:“勾人的妖精。”
他原本也只是想逗、弄她,却不想,这丫头身子软的像水,一沾惹,就让他食髓知味,停不下来了。
“四少爷如今能放过奴婢了吗?”她轻声问。
沈锦州手一顿,没想到这兔子还是不想跟着他。
心里有些气恼,可是念及她刚刚辛苦,也没再为难她。
只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带着几分恶劣,故意捏出了印子,这才心里舒坦一些。
轻哼一声,随手把自己身上戴着的一个坠子丢给她,一言不发,抬脚离开了。
秋兰拿着坠子不明所以,心里有些急,这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放过她,还是怎么地?
她心里没了主意,可又不敢直接上去问。
秋兰叹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锦州真铁了心要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挣钱为自己赎身才行。
她刚把衣服穿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这次秋兰长了心眼,赶紧把药和炉子一起丢在了床底下。
打开门,却是管家张二。
对方生得肥头大耳,着一身灰绿色的绸布直裰,看见她便眯起眼细细打量,摸着两撇小山羊胡,细长眼睛里带着精光。
他的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件货物般,让秋兰十分不适。
秋兰蹙了眉头:“张管家有事吗?”
张二明显心情极好,抬脚就要进门:“是有些事情与你说。”
有了前面沈锦州的经验,秋兰可不敢让他进屋,侧身挡了挡,语气客气疏离:“男女有别,有事您就在这里说吧。”
张二明显有些不悦:“什么别不别的,都快是一家人了,还跟我这么客气呢!”
秋兰心里更加狐疑。
“什么意思?”
张二便摇头晃脑笑道:“不是你自己跟太太说,看上了我儿子,要嫁到我们家来的吗?”
“你放心,我那傻儿子虽然脑子不太好,却是个会疼人的,你嫁过来,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张二嘿嘿笑了笑,伸手就握住秋兰的手,想要趁机摸上一把。
别说,这秋兰生得花容月貌,细皮嫩、肉的,一点不像是府里的其他下人,倒像是主子小姐。
他惦记许久,没想到竟说给了自己的傻儿子。
不过也没关系,傻儿子啥也不会,以后传宗接代,还要靠自己这个老子。
想到此,他更是大着胆子去摸秋兰的细腰。
一股子老人味掺着酒味扑鼻而来,秋兰差点吐了。
她吓得将人一把推开:“张管事,请您自重!”
张二被推得一个踉跄,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好你个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今儿老子就先弄了你,替我儿子验验货!”
他态度突然变得强硬刻薄起来,秋兰吓得赶紧就要关门,张二却先一步用腿挡住门,就要大力推开她挤、进来。
却在这时——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尖锐的女声,倏然划破宁静的院子。
只见张二他媳妇气势汹汹冲过来,抓住秋兰的头发往旁边一拖,“啪啪”就是两巴掌。
“好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竟然敢勾引我男人,看老娘今天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