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讲真实故事的小狐狸。
错过真实故事的点这里:儿子在结婚前,对我说了8个字,我才懂有些人就是白眼狼
跟着我来看今天的故事
丁老太太下葬这天,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屋子里坐了很久。
她的女儿谢淑影对我说:“李姐,谢谢你照顾我妈这么多年,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啊?”
我站起身来,拿出不多的行李,平静道:“回家抱孙子了。”
谢淑影拉着我的胳膊继续说:“李姐,你多留两天,我将所有的事情料理完,开车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儿子一会来接我。”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儿子”,就挂断了电话,不再停留,拉着行李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看环视了一眼屋子,心里感慨:丁老太太呀,咱俩斗了快十年了,没想到你走了,我还挺想你。
坐上副驾后,9岁的孙女就从后座探出头来:“奶奶,我弟弟现在可吵了,天天哭,烦死了,不过,我妹妹很乖哦。”
我摸了一把孙女的小脸:“没事,等奶奶替你教训他。”
儿子轻声斥责孙女:“胡说什么,都多大了,还没个姐姐的样子,那可是你亲弟弟”。
然后,对我笑着说:“妈,要不你先休息几天,带孩子可不比伺候老人轻松啊。”
我笑着摇摇头:“不了,这次你媳妇生了龙凤胎,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这做婆婆的再不去帮一把手,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说完,我将头转向窗外,思绪飘到了十年前。
那时,大学毕业了4年的儿子,终于把儿媳妇给我领回来了。儿媳妇是他的同事,两个处了一年了,还怀孕了。
我很高兴。
当时结婚流行买楼房,儿子和儿媳妇又在大城市工作。虽然儿媳妇怀孕了,可我也不是恶婆婆。
我和老伴商量,人家儿媳妇有的,我儿媳妇也得有。我们几乎借遍了亲戚,才凑齐了楼房的首 付,还给他们办了一场寒酸的婚礼。
儿媳妇很懂事,亲家人也不错。知道我家的不容易,他们都没有要彩礼。
这让我更觉得亏欠儿媳妇。
按照老伴和儿子的意思,孩子出生后,出了月子就抱回乡下,我来带。
儿媳妇却对我儿子说:“孩子还是要跟着父母,现在讲究科学育儿,我和你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你还把孩子扔在乡下,玩尿泥吗?”
我了解儿媳妇,她就是刀子嘴,她这么说也不是怕我带不好孩子,只是考虑到乡下的环境而已。
这让我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 后,我们商议决定,让亲家母去城里看孩子,老伴继续在工地搬砖。我还不到五十岁,听说保姆的工作赚钱。
于是,我决定进城当保姆。
村里的长舌妇们,知道我要进城当保姆,都背后议论我:“自家没有钱,非要瘦驴拉酱屎,现在好了吧,都快五十岁了,土都埋一半了,还要进城打工。”
我是个倔脾气,越是有人扯我后腿,说我不行,我越是要做出一个名堂来。
儿子说我们没有有钱的亲戚,只能去家政公司。因为,城里人为了安全,大多从家政公司找保姆。
然后,儿子又以找保姆的方式,考察了几家家政公司,最终帮我选了综合条件都不错的红梅家政公司。
入职后,我刚刚参加完培训,就赶上谢淑影为丁老太太找保姆。也许是合眼缘吧,谢淑影一眼就相中了我。
谢淑影给出的保姆费用,比别处的要高200元。而且,丁老太太的生活是能自理,只是有点洁癖。
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不用伺候东家的屎尿屁,老太太只是有点洁癖而已,我勤快一些就好了。
丁老太太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清瘦,满脸的精明,话也不多。
我从家政公司到丁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待我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已经快四点了。
想着老人都是早睡早起,于是,我准备做饭。
来的时候,谢淑影已经告诉我,丁老太太在吃上很讲究:“我妈喜欢吃清淡的,但顿顿要有肉有汤。还要注意一点,她不吃剩菜,也不喜欢浪费。”
我打开冰箱,在保鲜里看到里边有芹菜,又在冷冻室里翻出了虾仁。我想给丁老太太炒个芹菜虾仁,有菜有肉还能保证清淡。
至于汤么,冰箱里还有半块冬瓜,就给她熬个冬瓜排骨汤。
不知道是第一次做保姆的工作,让我兴奋,还是两个人的晚饭量小好做。
我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饭菜端上了桌子,摆好了碗筷后,喊老丁太太吃饭。
丁老太太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摆好了盛好了米饭。待她坐好,我就拿起碗筷准备吃饭。
丁老太太却呵斥我:“你是一个保姆,怎么可以跟主家一起吃饭呢?厨房,厨房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我已经50岁,也要做奶奶了,被人当众斥责,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
可我需要这份工作来还债。
于是,我忍住眼泪,对丁老太太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懂规矩。”然后,端着碗,走进厨房。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因为,我觉得丁老太太一个人吃饭孤独,我把菜和汤都端到了饭桌上,所以,那顿饭我是眼泪就着米饭吃的。
可能是觉得我不懂规矩,第二天一大早,丁老太太就给了我一张纸,上边是她给我立的规矩。
我读书不多,不太认识字,而且,丁老太太写的龙飞凤舞的,我就笑呵呵地说:“老太太,你念给我听吧。”
丁老太太撇撇嘴,叹了一口气:“第 一条规矩,作为保姆,不能和主家一起吃饭,要等主家吃完饭,把饭菜端到厨房吃。
第 二条规矩,保姆不能把饭菜给自己留一半,只能吃主家剩下的。第三条规矩,地板要用抹布一点点擦,一个月要打一次蜡。
第四条规矩,保姆想吃水果,不能吃东家的新鲜水果,要么自己买,要么吃那些有点坏了的水果,第五条规矩,不能用洗衣机洗衣服。”
念完这些,丁老太太还特意强调:“你不要想偷懒,我家是地板,用拖布擦地,会留下水印,还有手洗衣服干净,还省水。”
我觉得做保姆太憋屈了。
想到老伴在工地上搬砖,比我还累。而且,亲家母虽然是看孩子,可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看个孩子可比下地扒玉米都累。
于是,我忍了下来。
在丁家干了大半年后,丁老太太在国外的儿子谢淑坤带着妻子和孩子回来了。那天,丁老太太全家在饭店吃的。
他们回来的时候,谢淑坤的手里拎了一个榴莲,我连忙接过来。
不得不说,榴莲是真香啊。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榴莲,还是我过生日的时候,我儿子买回来孝敬我的。
我的嘴里说着臭,可心里美滋滋的,那入口几化的榴莲,更是让我回味了好久。
我把榴莲肉取出来后,就端到客厅的茶几上,笑着说:“这是报恩榴莲啊,有五房肉。”
我将盘子放到茶几上,就回自己的屋子了。我刚刚躺下,谢淑坤就来敲门,我让他进来后,谢淑坤将盘子里剩的一房榴莲肉递给我:
“李姐,你照顾我妈辛苦了,我爸走的早,她一个人把我和我姐拉扯大不容易,性格难免有些强势,你多担待。”
谢淑坤的话,让我红了眼眶,觉得有人理解我了。可榴莲太贵了,我让谢淑坤拿走。
他却说:“李姐,榴莲咱家还是吃得起的,你让我拿走,可是打我脸了,我可是高材生。”
我被谢淑坤逗乐, 收下了榴莲。
谢淑坤一家三口在家里呆了半个月,就离开了。
他们在的时候,丁老太太总是笑眯眯的,对我说话也和气很多。他们一走,丁老太太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还对我训话:
“你说说,你一个保姆怎么那么馋呢?榴莲多贵啊,你一个保姆,下等人怎么好意思吃呢?”
“下等人”三个字刺痛了我, 于是,我反驳道:“我说我不要,是你儿子给我的。”
丁老太太也怒吼:“他给你就要,还是你馋!”
我觉得丁老太太不可理喻,还觉得自己这么没尊严的活下去,钱是赚到了,乳腺结节和子宫肌瘤肯定也能找上我。
于是,我解下围裙:“今天是这个月的第三天,工资我不要了,老娘不伺候你了!上个月的工资你给我结一下。”
从丁老太太家出来后,我很想打电话给老伴,哭诉一番。可我又怕他担心我。
于是,我给家政公司的领导打了电话,她让我先回员工宿舍。
我回员工宿舍的第三天,主管就要安排我上户。可我被丁老太太这样的东家伤透了,就跟主管说,我想休息两天。
她也是从保姆过来的,知道有些东家难伺候,也没有说什么。第六天一早,我想跟主管说准备上户时,谢淑影来找我。
她有些憔悴,见到我就握住我的手说:“李姐,跟我回去吧,我妈她想你。”
我把手从谢淑影的手中抽了出来:“你妈,我可伺候不了。”
谢淑影叹了一口气:“李姐啊,你都是我妈换的第10个保姆了。这几个保姆,她最满意您。我知道我妈说话难听,规矩大,这样,我给您加1000块钱行吗?”
听到加1000块钱,我心动了。
因为,谢淑影给我的工资本来就市价高200,现在又加了1000。我故作为难得思索了一会,谢淑影又对我说:“李姐,只要你回来,每6个月,我再给你涨300。”
我知道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我出来就是赚钱的,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于是,我跟谢淑影回了丁家。
在路上,谢淑影告诉我:“李姐啊,别说你,我这做女儿都受不了我妈,她说话难听,你就假装没听到。”
我笑着点点头。
到了丁家后,我发现地板上,已经落了一层灰,电视机上也都是土。我没有搭理丁老太太,只放下了自己的东西,开始打扫卫生。
谢淑影带着丁老太太下楼了,待她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谢淑影喊我和她们一起吃,丁老太太也跟着附和:“小李啊,以后你就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吃饭吧。”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从这以后,我和丁老太太的相处达到一个平衡的模式。
有时候,她会给我留水果,还会给我讲她之前的趣事。
榴莲的事情,彻底伤了我,她给我的水果,我不要。她要是强塞给我,我也会丢掉。
至于她给我讲的趣事,我倒是很喜欢听。毕竟是老师,不仅故事内容吸引人,还有很多典故。
“妈,到了,下车吧!”
儿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想,他拿着我的行李,我牵着孙女上了楼。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饭菜香,亲家母迎了上来:“亲家啊,以后可辛苦你啦。”
我笑着回应:“辛苦什么啊,都是自己的孩子,对了你孙子几周了啊?”
亲家母笑着说:“大的刚上幼儿园,这小的还在我儿媳妇的肚子里。”
这时,儿媳妇也走了出来,亲昵地挽上我的胳膊:“妈,这次你可比我妈要辛苦,因为是俩!不过呀,过几天我爸也来,到时候你俩一人带一个。”
我想着龙凤胎的孙子孙女,心都化了,从兜里拿出一个大红包塞给儿媳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然后,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坐下吃饭。
我看着这一大家桌子,有亲家母,我的大孙女,儿子和儿媳妇,我的龙凤胎孙子孙女躺在旁边的婴儿车上,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得了。
过几天,我的老伴来了,我们一家就算真的团聚了。
我又想到了丁老太太,她虽然有钱,儿女也出息,却没有享受过儿孙绕膝。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里感慨,瞧,丁老太太,我又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