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是否正向,绝非企业家思考的问题,企业家思考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提高自己的利润,一个企业家如果做慈善,要么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要么就不是企业家而是慈善家。
企业家为了提高利润,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生产出更好的产品来吸引客户,以此提高利润,更好的产品就提高了大家的生活水平,这当然是正向的。一种是寻找更好的办法来剥削劳动者,消费者,以及污染环境,这些一样可以提高利润,而这就是负面的。
我提醒大家注意的是,以上两种,都是创新。
如果企业主发明了一种算法,可以使劳动者“自愿”延长工作时间,因为在八小时时间内所获得工资不足以维持生活,而无论工作多长时间又不能超出一定利润,也就是说,无论劳动者工作多久,都被这种算法所挟持,成了为企业主打工的驴马,这当然也是一种创新,搞这种创新的人,值得羡慕吗?
我说公知们的分析已经无法给现实民众提供新鲜的东西,无论是分析本国事务还是国际事件,根源于这批人一是受文革极左时代灾难的影响,对左翼思维深恶痛绝,第二是理论接受的均是改开后奥地利经济学派等的思维方式(无论体制内外),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种思维的转变当然是正确的。
很遗憾现在时代不同了,在国际上,对现代整体西方思维严重缺乏了解,无论是川普还是巴以冲突,判断失误一个接着一个,包括秦晖在内,根本不了解西方自八十年代出现而日渐昌盛的新历史学派,依然采取以色列传统的叙事模式,如果你经常看他们的分析,往往会对国际事件的走势很惊讶,四年前一些人震惊于川普的败选,认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事,肯定是大选舞弊,而前几日国际刑事法院对以色列政府首脑的通缉又让很多人惊掉下巴,大呼怎么可能呢?公知们对世界事务缺乏必要的认知,知识更新严重落后,以为吃八十年代的剩饭能吃一辈子。
野生市场派是公知的主力军,喜欢谈计划经济的弊端,动不动就说是不是要回到计划经济了,严重脱离现实生活,我甚至一度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国外生活?你让他们解释一下那些工作到晚上十一二点的外卖员,35岁就找不到工作的程序员,带着孩子送外卖的女性,为何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要晚上替父亲承担街头小摊的工作?这些是不是问题?但这又是野生市场派们是无法解决的。
为什么我说这些问题是他们无法解决的?
我群里当时讨论过100多年前欧洲的童工现象,但在市场派们看来,童工是这个家庭收入不够,孩子出来工作恰恰可以补贴家用,如果禁止童工,孩子在家就饿死了。你看,市场派们是这样解释这一现象的。
怎么解释35岁就失业的程序员?市场派们回答来去自由,是市场供需关系决定的,企业主可以自由解雇工人,而工人也没有被限制人身,35岁就不要了,恰恰说明市场上人太多,以后人少了,35岁就不会被解雇了。。。
既然市场上人这么多,怎么还会出现童工现象呢?
市场派解决的是财富创造问题,当一个市场创造的财富足够多,此时市场派的理论就会很乏力,尤其是在一个普通劳动者无论怎么奋斗都无法获得美好生活的情况下,此时左翼谈的公平问题就显露出来。
市场派谈的来去自由是有前提的,这里的前提就是基本保障,这里是指劳工的工伤,医疗以及养老问题,孩子的上学问题,老人的生活问题,如果这些问题没有解决,那么劳工就没有来去自由,他们就会被迫接受加班,接受童工,此时的来去自由,其实仅仅是企业主的自由,而不是劳工的自由。劳工们对各种保障的争取,恰恰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自由,而企业家和为企业家站台的市场派往往反对劳工获取这些权利,也就是说,企业家天然就不是自由主义者,或者说他们的所谓自由主义,仅仅只自己有随意雇佣劳工的自由,和表面上劳工的来去自由,但实际上,劳工的这个自由是没有的。
这就是为何马斯克支持川普的原因。
全民医疗保障不是免费的,而是富人多交钱,穷人少交钱,儿童和失去劳动能力者不交钱,是富人帮助穷人,而大家享受近乎一样的医疗待遇的制度。这才是欧洲社会普遍施行的全民医疗。这种制度,绝非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的,我曾与一位在美国生活二十多年的华人聊过这个问题,她显然就不接受这种制度,为何我多花钱去补贴穷人,而让大家享受一样的的医疗待遇呢?这也是美国一直无法施行西北欧全民医疗的根本原因。
富人多交钱享受好的医疗,穷人为了省钱不交费用,生病等死才是一个传统社会的思维方式。而这种制度显然对富人有利,也就是说,真正的全民医疗,率先反对的,恰恰是富人。而一旦有了这种保障,也就无形中干扰到普通劳工加班的热情,违反了市场规则,所以市场派是反对全民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