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团体心理咨询/治疗的小贴士(可收藏)

2024-10-08 01:08   上海  
栎社树心理  陪伴你 爱自己
















假如你是一名准备或刚刚加入团体的成员,这里有一些来自于资深团体咨询/治疗师的经验总结,当作小贴士供你参考,并可以结合团体中的实际体验适时对照。




THE ONE



 Love For Bei 


在团体咨询中获得最大效用的十个建议:

——Mark Sorensen, PhD, CGP, FAGPA


1参与团体并尽可能地开放。不懂也没关系。团体并非期待你将为别人做出精辟的解释。保持诚实,即使这意味着承认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2从别人那里发现他们认为你在团体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的盲点是什么?向团体征求他们对你的体验的反馈。

3尝试与人交谈和行动的新方式。尝试冒险。

4尽你最大的努力和别人分享你的想法,即使它不是很聪明。如果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小组,“混乱”是可以的,让别人知道你通常隐藏的东西。我们遵循“团体规则”而不是“社会规则”,这些规则允许更多的自我暴露。

5试着注意你的行为与你的意图相适应或者不适应的方式。(多数时候它们是不适应的。)

6记住:别人表达自己的方式和他们说的内容一样重要。注意小组中的非语言行为,包括你和其他成员的非语言行为。谈谈你注意到了什么。

7尽量做到直接,对别人的反应保持开放。讲故事有时是一种使人了解自己的方式,但也可能是避免对话和亲密关系的方式。

8当你陈述你正在思考的事情时,要避免提问。例如,你可能会说:“我和男朋友相处的困难让我对你的婚姻很好奇”,而不是“你结婚多久了?”

9关注你与团体、其他成员和领导者之间的关系。优先注意团体内发生的事情。是什么让你感到离别人更近或更遥远?试着和团体一起探索你所注意到的。

10情感的表达要比思想或信息的表达更有价值。尝试承受让别人在情感上触及到你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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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WO



 Love For Bei 


使团体治疗发挥最大效应的十个建议:

—— Jerome S. Gans, MD, CGP, DLFAGPA


1. 人们对事物的看法是非常不同的,人们在感情方面会更相似。因此,当你谈论你的感受时,其他的小组成员会更容易与你联系。

2. 想要保护自己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做的。注意你试图保护自己的方式,按照自己的步调,并让团体了解它们。

3. 如果你觉得没有准备好,你不需要回答其他小组成员问你的问题。然而,你可能会和小组分享你为什么不准备回答。

4. 尽量不要设想别人的想法和感受。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有自己的反应,并试着去发现这些反应是什么。

5. 想想你在团体中“占用空间”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你来说,在团体中说话困难吗?如果是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吗?与团体分享这样的困难。

6. 注意你对其他成员的第一印象。第一印象很有力,但并不总是准确的。你可以注意并好奇你对别人的第一印象,并借此来了解你自己,尤其是当它们被证明是不准确的时候。

7. 试着停止对团体中的事情做出“好”或“坏”、“对”或“错”的反应,相反,试着去理解在你和其他团体成员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8. 当你觉得你有话要说的时候,不要犹豫是否会打断团体的进程,尤其是当你觉得团体中没有太多的工作发生时。

9. 注意你对团体的先入之见与实际上团体的方式是相匹配的,还是背离的?你能从这样的观察中学到什么?

10. 记住,团体中没有无辜的旁观者。如果你不喜欢事情的发展方式,你有机会表达你的感受,也许这会引起你所在团体的规范和文化的改变。



 ALMOST 

 LOVER 





THE THREE



 Love For Bei 


中国文化背景下的欧文·亚隆团体治疗冲击(摘录精要版)

——费小懿,博士,亚隆团体认证督导师

(张曜进行摘录修订,阅读原文请按本题目自行检索)


冲击之一:没有规则带来的困扰

欧文·亚隆团体是非结构性的,即使在进入团体之前,组员已经被告知在团体里需要做的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当下的感受和体验上,但是在进入团体以后,组员首先面对的境况是:茫然。而这种“不知”带来的是相当大的焦虑。而在华人文化的团体里,这些在团体早期是难以被表达的,焦虑是难以在当下被识别的,而表达出来就更为困难。

除非组员能在这里进行突破,真实地表达此刻的体验,当下团体的许多困惑:

只有当下真实的感受被表达,团体才在第一轮的工作重点里体会到“相遇”,并且是在脆弱里的相遇,才是真正团体的开始。


冲击之二:没有感觉,尤其没有负面感觉  

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团体里,有一个很大的困难,就是表达感受,尤其是表达负面的感受。而一个当下真实感受的回馈,往往会打开工作的机会,在团体里表达负面感受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去指责他人,而是能够敞开自己和他人的空间,从而去进行探索。  

在中国文化背景下的团体里,对有些组员来说,仅仅是这一个转化,可能就要花上相当长的时间,但是从理性上认同“感觉没有对错”,已经是让自己更加自由的开始。


冲击之三:边界议题  

团体像是家庭,里面有父母、子女,这些影像会从其他组员那里看到、体验到,在心理学上我们称为投射。有时候团体里会发生,如果某个其他组员的状况不好,这个组员会异常着急,情绪的起伏冲突剧烈。听起来,在二者之间没有界限,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的不幸就是我的不幸。而这种的“不能分开”,展现出的正是一种“边界议题”,它往往是跟中国传统文化下的孝道、情谊混为了一谈。

其实边界不清并不是真正的情深意切,而是不能允许他人独立地作为他人,其根源是自身的无法独立。因此要拽着他人跟自己一道,需要他人活在自己的界限内,否则自身的独立存在就缺乏了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团体里的其他成员问当事人:“为何ta好,你才能好呢?”这样的问题,有时候会令当事者去打住,并开始反思。


冲击之四:回避冲突  

中国的文化教育非常强调和谐,许多人讲求中庸之道,回避冲突。其实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并不是因为冲突,真正造成人与人之间隔阂的是隐而不宣的负面感受。

所以,在欧文亚隆的团体治疗里,鼓励成员表达当下的感受。如果成员感到安全,开始尝试平时无法表达的负面感受时,可想而知冲突必定会发生。而这种发生带给了成员一种“不压抑”的体验,这种把不满说出,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由于真实而获得了机会去检视自身,从而得到的成长。这是一种在冲突过后的对彼此的更深的情感连接。

组员在团体里无论是当事者还是旁观者都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真实的可贵。如旁观者看到冲突时可能勾起了儿时目睹父母争战的惊吓感受,这些脆弱情感的展露都是团体进行更深一步工作的契机。而整个团体的凝聚力就会在这种“共度风雨”的经历里步步增强。



冲击之五:讲道理的背后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教育中,孩童从小就被教“应该”如何,理性在体验之先,理性告知应当如何,然后身体力行再去跟进实施。  

而在欧文亚隆人际互动的团体里,这种理性的先行越来越会遭到不耐烦的对待。因为道理往往是讲别人的话,而体验是自己的,尤其是通过在团体里当下的互动而获得的洞识是活生生的,是进入内心的。  

在团体里当常爱讲道理的组员得到其他人负向的回馈时,是觉得这样的成员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其实,让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从旁观看,总结道理,是一种让自己感到安全的方式。

由于内心隐藏起来的不安全感,会阻止他步入生活,从而采取的是旁观者的位置,让自己躲在道理的背后,并且通过道理的传达感受自己的“强大”。这里面有一种隐藏在强大背后的脆弱,它是没有被展现的、不够真实坦荡的,因此造成了人际间的距离而不是亲密。


冲击之六:帮助与被帮助的迷雾  

中国的文化教育自小就教育孩童助人为乐。有的成员在团体里很长时间,从来不能让自己“有问题”,他/她在团体的存在仿佛只是去帮助别人。但是一种内里的真正的强是敢于袒露自己的脆弱,人是在脆弱之处与彼此靠近、相连,发生亲密感的。

还有一种接受帮助的假象,就是讲出自己的问题,向大家求助。但是无论大家多么努力去帮助,当事者永远会用“是的……但是……”这样的句子,把所有的帮助推开,造成所有人的受挫。但是当事者往往并不知情,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需要其实就是为了得到关注,得到那种长久以来内心所渴望的关爱、温暖、被看到、被听到……  

还有一种“只能出不能进”的模式是表演者的模式。当事者不停地在团体里述说,但是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并没有跟任何特定的人说,也没有想得到任何的回馈或帮助,仅仅是述说。因为没有真正的人际互动在发生,这给听者无形中带来的信息是“你不重要,我重要”。在这种“只能出不能进”的背后也是一种恐惧,“出”是安全的,至少“出”不会让自己的内在受到伤害。


击之七:依赖的问题

团体里有一种成员,永远躲在后头。他们不发表自己的观点,不涉身诸事。但是却对团体有着很强的归属感,很少迟到,非常不愿意团体里有人退出,仿佛每个人对他/她都很重要。让自己显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人成为功能性的人,符合文化教育下所要求的标准,可以从事工作,赚取生存,却由于自己的不存在而失去了生命与乐趣。这种没有自己,只听他人的,是一种依赖,一种很极致的依赖。  

团体里还有一种依赖,是依赖一个强有力的对象。很多时候是这个对象可能是治疗师,或者一个重要的组员。这是一种对权威的依赖,因为权威那里有“标准答案”,可以从那里获得自己是正确的这样的确定感。中国的文化教育需要特别对这种依赖人格的养成进行反思。如果孩子的成长不是依据自己内在的一种生命力,那么,内在自我的被扼杀将会付出的代价是创造力的丧失,生命喜悦的丧失,人可以被塑造成有用的机器,而失去了存在意义的空壳将会是种多大的悲哀。


冲击之八:表达需要的困难  

当一个孩子觉得自己的感觉不重要,或者活着主要就是为了达成父母的标准、父母的需要时,他/她从小就觉得自己不具有表达自己需要的权力。所以,对于自己被爱、被关注的需要在团体里往往会采取曲折、迂回的方式。有的时候这种退让会持续好几场,然后里面由于有一种不能满足的饥渴和一味的退让,升起一种愤怒,是一种无名火,因为它很难找到发出的对象,于是往往就转为对自我的攻击,嫌恶自己、厌弃自己。或者这种愤怒向外发出,隐含的信息是,凭什么我给了你们那么多,你们却不能给我?!  

因为那沾染上了交易的滋味,让自己付出的关爱不再是真正的关爱,而是交换的代价。这就使得关系的本身蒙上了一层阴云,并且也使得当事者的内心有一种让自己感觉低下的阴影。它所表达的委屈是为什么你不能像我一样地给我一些关爱,但是这种内在的“交易”衡量往往不被对方甘心乐意地接受,于是带着愤怒和委屈,人与人的关系便疏远了。


冲击之九:对错的问题 

在中国的文化教育下,孩子从小被教导的就是要做对,对错成了衡量一切的核心。因此在团体里,什么是对的,是大家最为关心的。当带领者没有给出任何规则、对错的标准时,团体里会弥漫着焦虑。因为没有标准,所以做事的依据是什么呢?所以害怕出错使得许多成员采取观望、隐藏自己,令自己在暗中摸索出规律,才能去行事。  

当下的感受是重要的,无论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都鼓励被表达。对同一件事,团体成员可以有不同的感受,那是很正常的。没有对与错,只有不同,而不同被尊重,也就是你被尊重。团体因此而丰富,而立体、多元化,具有生机和创造力。  

团体向组员传达的信息是,重要的不是完美,而是完整。而这个完整是让每一个部分的你,每一种感受的你都显露出来。无论是阳光的,还是阴暗的,当你更完整地显露出来,活出来的时候,团体的活力就增强,团体的完整性就增强了。


冲击之十:谁来负责  

在中国人组成的团体里,大家起初对表达负面的感受非常有顾忌,因为非常担心告诉对方自己真实的负面感受,会伤害对方。所以在被鼓励真实表达了以后,常会在自己内心产生内疚,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

极度的依赖模式的成员会认为,你的这句话,你的这个眼神,让我感到了受伤害,影响了我的工作,你们这样对待我让我的情况更糟糕了。这样的指责,是为了激起对方的内疚感,希望对方为自己不好的情绪负责。

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允许的话,没有人能伤害到自己。换句话说,每个人的感受,只有自己能为之负责。真正的原因并不在于对方的话,而是在于自己的内心。所谓的让对方受伤,其实是使得工作的机会升起。我们不为他人的感受负责,只为自己的感受负责。当自己有负面感受时,也从指责别人的位置上转回看入自己,这是在团体里的重要工作,就是对自身负责任的方向性扭转。


冲击之十一:别人的东西  

去拿别人的东西的话,内心里会有所顾忌。三角恋议题,去拿别人的人的话,会是怎样的呢?那是一种痛苦的感受。这里也再次涉及的是边界的议题,关于我的,和他人的。个体角度讲,争夺所有权,关乎自身幸福问题。

但是被侵犯的感受里包含着受屈辱,而这种屈辱的感觉,在侵犯者那里同样会产生。一旦边界变得模糊,争端开启。在团体的工作里,当团体去到越深的地方,团体成员在越深的地方相遇的时候,就越发现,人与人之间的感受是相通的,动力的流通是一而贯之的。这不是一个道德的问题,而是一个幸福如何达成的问题。在团体的工作里,这一点非常明显,一个成员的勇气和突破,带给整个团体突破和勇气。

去寻求对方的许可,就有一种张力,因为可能被拒绝。但是出于尊重边界的考量还是去征求对方的意见。这么做的益处是,由于尊重了他人,因而自己也得到了被尊重的感觉,这时内心的体验是踏实。如果自己内心允许并接受这种被拒绝的可能性的话,无论是否得到了许可,那种踏实是依然存在的。


冲击之十二:性的议题  

在中国人的团体里会谈及性的议题吗?中国人一向对在公开场合谈性比较保守,而中国人的团体里也谈性,只是需要更长的一些时间,需要更多的一些安全感。  

在团体里,任何的感受,任何的议题,是没有禁忌地可以谈论的。尤其鼓励表达的是当下的感受,团体越能聚焦在此时此地,就越有充足的能量在流淌,所有人所经验到的自身活力的流淌就越多。  


欧文亚隆人际互动的治疗团体是一个多角度、多层次的此在、当下的呈现。在团体里中西文化相遇,西方心理学理念给了中国惯性思维模式许多撞击,使我们有机会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和看待问题,使我们质疑自身早前从没有质疑过的定势。在这种摇动中,有一些新的机会得以敞开,那是从碰撞的裂口中涌现的生机,使得个体有机会成长的生机。


基于前文,特此补充另一个冲击:死亡的议题

(张曜补充内容)

        在中国文化背景下谈论死亡也常有一定的禁忌,人们认为谈论死亡不吉利,而且天然对死亡的焦虑和恐惧,以及过往经历丧失的沉重痛苦感,都让人们想要规避多数和死亡相关的符号与线索。让墓地远离城市,视频字幕里“死”字都用拼音替代,将死亡感知隔离在意识之外。

        人们习惯于在特定仪式上配合氛围释放一番,脱离场景便隐而不宣。甚至于在孩子面对丧失时,长辈常会以某种“保护”的投射剥夺ta们与亲人告别的机会,以欺骗或过度渲染的方式让孩子远离死亡的常识与真相。这都为哀伤不足带来的病理现象与发展受阻埋下了隐患。

        在团体工作一段时间,特别是在有成员缺席、离开或者团体要结束时,人们会谈论到过往的丧失——失恋、离婚、丧亲、丧宠、关系的分离、幻想破灭等主题,并且会带来或浓或淡的情感表达。因为曾经给予我们哀悼的时间和空间太少了,让自己通过谈论死亡而获得成长的机会也实在太少了。

        在欧文·亚隆团体里特别重视存在主义意识因子,即是说死亡是人不可回避的话题,又是促进对生命深刻反思的终极议题。人们可以开放地谈论死亡,无论是突破禁忌,获得脱敏,扩展对生命的认识,还是从死亡的话题中发现更深层的意义、建立与过往关系的新的连接,都有着极其丰富的价值。

       生命因为放下和释然而可以轻装前行,也因为真正的转化与整合而变得厚重、坚韧、深刻与完整。






    至此,这个篇幅不小的小贴士也基本包含了各种团体情况,似乎也关联了人生的各个面向。


    愿你能以团体为温床获得滋养疗愈,也以团体为熔炉获得锻造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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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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