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贤华：丢了命的羊贩子
文摘
小说
2024-09-09 10:34
广东
![]()
丢了命的羊贩子
作者：谭贤华
九十年代，大多数人对带有“贩子”称呼的人很反感。这也难怪，贩子们为了自身利益也确实不择手段。菜贩子秤上做手脚克扣斤两，这是较常见的小勾当。这不，有个贩子不屑于小打小闹，想着干大勾当。林俊就是个贩子，开始是挑着鸡笼进山买鸡，做的是鸡贩子生意。明为买鸡，实际是选定机会干无本生意：偷鸡。白天在山里四处晃荡，选定目标，踩好路线，然后黑夜行窃。贩子嘛，也花钱买鸡，要么压价很低，要么秤上做点手脚，赚取昧良心的小勾当钱。还别说，几年下来，利润可观，积攒资本后的林俊决定鸟枪换炮，做起了羊贩子生意。开始做羊贩子了，也跟做鸡贩子一样，山里寻找目标而伺机作案。羊不比鸡，一只鸡与一只羊的价值不言而喻，山里人对羊看护得就紧很多，行窃的过程中被逮住过几次，落了个偷羊不成倒挨一顿毒打。羊贩子生涯初时并不顺当，挨几次打后林俊学乖了，不再单独贩羊，而是邀上三两同伙，结伴进山贩羊。偷窃成功的概率总是很小的，失败中总结经验，对于偷盗的目标选择上，林俊这伙人积累了经验。单家独户、看起来忠厚善良、年老体弱的家庭是他们乐着关顾的对象。在正常买羊的时候，林俊这伙贩子也有他们的手段，秤砣上放磁铁等伎俩，那叫家常便饭。一计不成，就用假币购买羊只，让养羊人吃个大亏。慢慢的，山里人学乖了，知道防备贩子们了。林俊这伙贩子，在一次用假币买了羊后自认得逞，牵羊急匆匆逃向山外的时候，被养羊人发现，喊来亲邻，半道上连人带羊，一起被扭送进乡政府治安办。如数退还给养羊人真钱以外，还被收缴了所有假币，并处罚款两千元。被罚款两千，以为这次处罚过后，羊贩子林俊会迷途知返，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想错了，两千的罚款对林俊这伙人来说，那就是一次“生意得逞”的事儿。这伙贩子不仅没有金盆洗手，反而为了找补回这两千的“损失”买了辆三轮车，又来个提档升级，成了开车进山的羊贩子。几次贩羊下来，两千的“损失”成倍赚了回来，时间也到了一九九七年。这时候的山里人被偷、被骗怕了，吃一堑长一智，警惕起来的山里人给贩子们的三轮车取了个名字叫：强盗车。九七年农历九月的一天，林俊伙同三人，开着强盗车进山贩羊。到了人口稀少的高山地带，将车停在公路旁，步行到一户农家，六十几岁的老两口养了一群羊，个个膘肥体壮，他们相中了这群羊，打算对这群羊下手。人还没进屋，林俊四个人就像亲戚一样笑着打起了招呼：“老大爷唉！听说你有羊卖，我们是专门来买您家羊的，可否让我们看看肥瘦？”老人丢下手中活计，让贩子们进屋去坐，年龄大了，说话明显中气不足：“是有几只羊卖，那要看你们给什么价，我再决定卖不卖，这段时间上山买羊的人多。听口音你们是低山某镇的人，快进屋喝茶。来人了，婆婆子，快泡茶。”山里人的好客，给了林俊这些人近距离踩点的机会，看大门上吊着两个铁环，四个人心中暗喜，没打算花钱买老人家的羊。林俊满脸堆笑的与老人套起了近乎：“怎么就老两口在家？子女们呢？”老人一声长叹：“本来有个儿子，小时候病死了，一个姑娘嫁你们低山去了，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不说这些了，你们买羊能出个什么价位？”套出老人身边没有年轻人，又见老人主动问起了价格，这正中下怀，林俊装出为难的样子：“我这人见不得老弱病残，最是心软，放心吧——老年人！只要羊的肥瘦合适，一定给您最高的价格，没打算在老人头上赚钱哩！这样吧，咱就不喝茶了，先去看看您家的羊。高山人喜欢喂狗，您可要看紧了，别让狗咬着咱，说了不怕您笑话，我们四个大男人怕狗得很。”![]()
![]()
批发智利原装进口红酒 微信号：qinyechun0517 (备注暗号：红酒)
![]()
“这么说那就不耽搁你们时间嘛，就关在吊脚楼里，羊你们肯定看得上，特别是那几只大骟羊，让几批羊贩子眼馋了，说等行情好一点就来买走它们。家里的老狗前些天死了，正在想抓只狗回来喂着呢，这个不用怕。”说话就到了羊圈门口，老人打开圈门让贩子们看羊，“你们看嘛，是不是长得很好？这样的羊你们能给多少钱一斤？”根本没有打算花钱买羊，老人带他们看羊，正好让林俊他们熟悉了羊圈位置。圈门是怎样关着的，羊圈门口两米处有个石头疙瘩，这才是林俊他们上心的事情。老人问价钱，林俊自然是往死里压价：“您这羊太肥了，现在的人嘴挑，不爱吃肥羊，这种羊卖不了高价，看您老两口养羊不容易，我贴本赚吆喝，三块钱一斤您卖不卖？”老人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天！昨天那几个贩子还出到四块五一斤，你给我三块一斤，不卖，你们到别处发财去吧。”旁边的同伙习惯地说道：“我来解个围，这样您看行不行？咱不论斤买卖，咱论个来做生意，亏赚全靠自己的眼光，来个愿赌服输。”一看这些人的嘴脸老人就心生厌恶，这不就是花言巧语绕着弯想骗咱嘛！秋天坡上的草不多了，确实想卖几只羊出去，这样自己会轻松一点，抱着侥幸的心理，老人回道：“你们说的是估羊，那你们估估看，这几只骟羊平均下来，你们能给多少钱一只？”![]()
“老人家，您别看那只大骟羊个儿挺大，平均下来就不到七十斤重了，这样，我给您二百五一只羊，您看怎么样？行，我们就牵羊走人。”另一个贩子说了价钱，企图蒙骗老人。老人带着火气关上了羊圈，态度很不友好地说：“你们走吧，我的羊不卖给你们，你们这哪是做生意，是明抢暗骗嘛！我现在很忙，就不陪你们了。”说完喘着气、红着脸又忙去了。林俊劝老人再想一想，看实在没有商量的余地，手一挥就离开了。到了停车的地方，四个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开车去了最近的小镇吃饭，晚上不能饿着肚子去偷羊。九月的月光惨淡，林俊将车停在了白天停车的地方，四个人下了车，熟门熟路地摸到了老人大门口，用细绳绑上了大门上的吊环，再来到吊脚楼，打开了羊圈门。林俊在给同伙分配任务时说：“老东西不识好歹，白天买羊不干，哪咱就给他来个一锅端，大小母羊一起赶。”这一夜，老两口睡得很早。人上了年纪，半夜必须起床尿尿，老人爬起床准备去厕所尿尿，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这是咋啦？心里怎么慌了起来呢？说有响动嘛，声音又不大，坐在床沿上仔细听了一阵，还真的不对劲，有人偷羊！摇醒老伴儿，老婆子胆小，在屋里大声嚷了起来：“来人呀！抓强盗呀！有人偷羊了！挨千刀的。”被发现了，反正羊也赶出圈来了，两个老东西又能将咱四个壮汉怎么样？贪婪让林俊他们胆大起来，并没有丢下羊逃跑，只是加快了赶羊的速度，这一来，动静就大了一点。![]()
老伴儿的呼喊是不起作用的，方圆几里地就一户人家，只是惊动了盗羊贼。老两口辛苦一年养下的羊，就指望卖羊挣点钱。让贼偷走了，这一年将没有收入。老人急了，扛着火铳就去开门，打算去追回自家的羊。门在外面被绑住了，拉不开大门，听响声，羊已经下了坡，再不追就来不及了。老人跑到窗口，打算开枪吓跑盗贼，朝着有动静的方向扣动了扳机。林俊四个人将羊赶到了下坡的地方，暗想这次要满载而归，回头瞄了一眼老人的房子，只见火光一闪，一声枪响，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虫蛰了一下，疼痛得并不明显。人家都开枪了，得赶快逃走，不要羊了。当林俊招呼同伙快跑的时候，发现叫不出大声来，脚也迈不出去，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不好，伙计们，我中枪了。”同伙们很义气，没有丢下林俊，三个人轮流背着他逃到了停车的地方，林俊胸口鲜血直流，嘴里开始吐出了血沫。同伴们慌了，飞快地开车，想着尽快将林俊送回镇医院抢救。很不幸，车开出去不到二十里地，在一个水库旁边，林俊就断了气。同伙们将尸体抬下车，打算扔进水库，来个毁尸灭迹。出来时，林俊家人知道是一起出来做生意，瞒不住哇！思想斗争了一会儿，还是带他回家吧！老婆看见林俊尸体，心知肚明是咋回事儿，冷冷地说了句：“叫别去做生意你不听，非得去挣多钱，害得我为你提心吊胆，就怕你被抓去坐牢，这下倒好，我彻底放心了！”老人开枪后冷静了下来，心里害怕，真的去追贼人，再也没那个胆量了。等到天亮后，从窗口翻出去开门，一群羊在吊脚楼前吃桔梗。仔细数了数，一只没丢。昨夜没受损失，老人嘴里嘀咕了起来：“那一枪还是起了点作用，看来犯法的人还是怕死嘛！”心里一高兴，提高声音对着屋里喊！“婆婆子哎！一只羊都没有丢！”
![]()
![]()
有一批高品质法国进口红酒 价格优惠 欲购从速 微信号：qinyechun0517 (备注暗号：法国红酒)
![]()
注：部分图片和视频来自网络，有分歧，留言联系删除。作者简介：
谭贤华，湖北省建始县龙坪乡下棋棚村人，截瘫，热爱文学，联系电话：16672062858，微信同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