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半个世纪年的1956年,虫界的打将军祭,已经是立冬时节了。
这天,上海滩的两大字号“一”字谭静先生和“元”字曹忠德先生打完将军坐在一起吃将酒,总结一年虫事,席间,大家都很尽兴,酒过三巡。谭静先生和曹忠德先生提起了他当年一只最得意的虫王。
谭静先生说:“曹先生今年一只正黄督鸾是扎足了面子,这个样的好虫实在是少见。不过,我当年也有幸白相过一只,这句闲话讲起来是1953年的秋天,虫季刚刚开始不久。话说杭州大贩子姚正昆,这天又到乔司早市喝茶收虫,当时,那个地方的茶楼是大贩子和老撬子手会聚交易的地方,还有小孩斗虫也都集中在那里,正昆收完两个蟋蟀,感到不太满意,今天好象没什么好货色,要知道上海的大老板不是弹眼落睛的货色是不进门的,他边想别溜达到茶楼门口,看见一群小孩子围在一起斗虫吵架,一时好奇,就上去看个究竟。
原来有一个孩子是当地剃头店的小开,一个3正多的小蟋蟀胜了别家大孩子好几个蟋蟀,因为是斗盆,大孩子要赖皮,所以吵了起来,大孩子说,再斗一个大的,输了就给盆,想不到小孩子一口答应,只见大孩子放了老大一个大肚子蟋蟀下来,足比小孩子的蟋蟀大2个头,想不到一交牙,大蟋蟀连跑都不回了,6个腿一起开飞机。正昆看在眼里,心下不禁激动,他问小孩子把蟋蟀拿过一看,平出平生一个混色蟋蟀,实在不起眼,但眼看它斗,于是向孩子购买。哪里知道孩子不卖,说要问爸爸。正昆只好和孩子来到剃头店,最后以5圆成交,也知道了此虫底细。原来这个孩子就在店后所逮,把乔司那些小孩子手里的蟋蟀也不知道斗掉几个了,赢来的盆都给他爸爸换了香烟抽。算了已经一个星期了。正昆买得此虫带回安养,但是实在貌不惊人,也不当大事。
到了8月底,又是往上海送虫的时节了,照例好虫先敬上海第一字号“一”字谭静谭先生。
谭静先生系广东人,高个子,香烟不离手,气度不凡。本来居住香港,产业庞大,后迁居上海,因为是民主革命党的成员,和宋庆龄先生关系很好,又是上海政协委员,开一辆轿车,牌照“10”号,真可谓虫界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斗品一流,钱是小事 ,面子重要。
要是正昆送虫不先敬谭静先生,以后一来难在上海虫界立足,二来也卖不到最高的价格。于是,这一天,他刚到上海就联系当时帮“一”字谭静先生照顾虫事的一班人等,其中就有火光汉先生。
火光汉和“照片小张”张寿民都是帮谭静先生打理虫事的,到了上海的贩子照例要先过他们这关。正昆自然把头挑货色送上查验,等到挑选完毕,那条不起眼的小蟋蟀自然被扔到了一边,没人理睬。几人正要带虫回谭府,正昆叫道:“留步,这个小蟋蟀给谭老板捎上。”张寿民一看:“这样的货色带回去,不是要被老板触霉头,你不要打旁!”说完扭头就走,正昆碰了一鼻子灰,自然生气,但是他相信这个小蟋蟀不同凡响,于是带回杭州自己养,这就是一送紫黄在上海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