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传统和现代辩论(二)

文化   2024-12-05 11:57   山东  

2.“传统理论”的“发展”
  以上是宗谱理论中最基本的“色”论,这种最原始“理论”的一个最致命的缺陷是:除了经验性的归纳,不能够对其本身能够成立的原因做出合理的解释,从而使其发展(除了秘而不宣的再归纳)缺少了更深刻的理论依据作为原动力,也使得“例外”层出不穷。于是乎,一种“发展型”的理论诞生了。
  “五行”思想是一种中国古人用于理解客观事物的辩证唯物哲学,既是一种世界观,也是一种方法论([注]:就方法论的可证明性而言,本人持怀疑态度);类似的,还有周易的两仪八卦、道家的道生一二三,乃至万物 等等。“五行说”尤其对中医理论的 研究与实践 产生了及其深远的影响——可以说,中医就是围绕“五行理论”展开的一个典型的“应用范例”,并且,它对“五行理论”的研究、理解以及实践应用“异常复杂”,许多东西甚至自相矛盾(比如:人的“命门”之所在,在《黄帝内经》与《难经》以及其他医理书籍中解释得都不一样)。
。五色指的是青红黄白黑,分别对应肝心脾肺肾,同时,五味(酸苦甜辣咸)也对应这个,它们排成一个五行阵,环环相扣([笔者注]:即物物或相生,或相克),吃饭就应该按照这个规律。比如黄瓜(青色)对肝好,胡萝卜(红色)对心好,苹果(黄色)对脾好,那么最好把这三样东西混在一起(皮要保留,林博士理论-大多数的蔬菜水果最营养的地方都在皮)放在搅拌器里合着矿泉水一起搅拌成汁,那可是个好东西。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食物的搭配颜色要三个连在一起的(比如:青红黄,红黄白,白黑青),味道也是一样。还有这里的黑色不是指黑色的食物,而是指深色。。。”
  上面这个引述,与蟋蟀“五行色”的理论 是异曲同工的:即,虫“三色”为“将”,“五色”为“王”;若是“三色”,还必须是“相生”之色。谈及这种观点,还要涉及所谓的“外五行”——“头,翅,肉,项,牙”。“五行色论”对配色的基本解释就是“外五行”中每一部分的颜色,若(像上面“水果拼盘”例子一样)是相生之色,那么虫的级别就高。
  套用几个简单的例子:一条黄虫:黄头 –(生)-> 白(银)翅–(生)-> 黑肉–(生)-> 蓝(古为“青”)项–(生)-> 红牙,则五色为“生色”,就是“王虫”;还可以举个例子:紫黄:红头–(生)-> 黄(紫金)翅–(生)-> 白肉 –(生)-> 黑牙–(生)-> 蓝项(青)。反正如果是五色,你就去“兜”圈子好了——都是相生之色。如果是三色虫(例如:“牙”,“头、项、翅”,“肉”作为三种色的基本单位),这三种颜色就不能够是相克的颜色;还有普遍的:紫头蓝项金背,如果生了个“相克”的颜色(如:白(银)翅)就不妥,色相克,品级自然就会下降。这里所举的例子,只是概括性地对“发展中”的“色论”作“肤浅”的表面解释;各个“门派”的研究、发展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以及各自秉承的规矩,特别是“外五行”的属性以及相应的观察次序。
  “五行色”理论和传统的“色论”应该是一脉秉承的上下级关系。比如许多人依旧以“翅、肉色”配“线、耳型”定“主色门”,以“头、翅、项色”配“色光”定“间色种”(若是间色的话)。并且,色的定义与分类和传统的分类大致吻合;特别的,有的将紫色归为“红”一类,属火,而有的则将紫色视作黑与红的结合色(而非单独纯色)。
  在更细的分类中,有所谓的 带“白(或者红)”为天罡,带“黑”为地煞,其“种口”有文口与武口的差别、每种颜色有具体的夹品(球夹或者喷夹等);复杂些的,不仅仅要求配色上“相生”以及 类似传统所要求的头型、体态、身段的“相配”,还必须要配生相应的“暗门”特征,否则就不算高级(如黄虫对胡蜂斑的特殊要求);并且,单个“部件”若有“光”或者“斑”的体征,也必须符合“五行相生”的道理;甚至还具体到对斗龄的总结(“五行色”各自有其不同的时令特征)。
  在具体竞斗中,也使用这种“理论”来解释或估判双方的级别以及胜负局面的走向(比如,什么色门克什么色门,什么色种避什么色种)。为什么有的虫本身 行“武口”、作“球夹”,但遇到某种“相克”的“色门”,就不能发挥其“看家本领”等等等等。。。 一切都围绕着“相生相克”的“五行”原理进行拓延与展开。

  “五行色论”作为对“传统色论”的一种“发展”,其根本原因在于:他们认为找到了能够合理解释“一切现象”的理论依据——自然界的任何事物,都可以表征为五种“属性”,它们的存在不可能是孤立的,并且此消彼长(所谓“相生相克”);既然中医能用“五行阴阳”来阐述医理以及人的生老病死,那么同存于自然界的虫,为什么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去研究呢?况且,这种“理论”在各类实践中表现得可谓淋漓尽致,本身就说明“五行阴阳”的立论假设是成立的。有了此前提,若能总结归纳出一套对虫(而不是对人)的研读方法,所有的结论都将是可信并且具有操作性的。
  无论如何,“色论”终于摆脱了单纯的“统计归纳”,而走向了主动性的“举一反三”、“以理辩虫”的道路,所有的“例外”都将在“情理之中”——无论是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
  这里有几个问题值得“刨根问底”的人思考:若将“阴阳五行观”放在辩知世界的哲学高度,这种理论无疑将是正确的;但是将其“微观”化到“医人”乃至“相虫”的“应用”层面的时候,基于这种“广义理论”的实践 本身还具有概念以及逻辑上的科学性么?——就“概念”而言,比如:“白色” 属“金”实质上就是一个伪概念,因为它所表述的内涵,既没有确定性的实体,也没有实质性的量化,从“科学”学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概念”决不能够在实践层面上得以还原,也即:没有经验上的可理解性——当我们在说到“紫色”的时候,它就不该同时又是“火”或“水”,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再比如,从“逻辑”上讲,使用“五行辩证”的广义理论 随意在“微观”层面上建立关联体系(例如:“金”生“水”、“火”克“金”)、在不确定的预设前提下进行假设(例如:无法用实验方法证明的“天罡”类的虫属“武口”)、推理不具有唯一性或公理性(例如“水”克“火”=>“黑”克“红”的推理关系没有必然性,是不满足推理 公理性要求的伪逻辑)等等。
  难道是“五行”立论本身就错了?在这里,暂且不论中医的精华与糟粕;就“五行相虫”而言,最大的问题在于:“唯物”的哲学观 被“唯心”化地使用了—— 在不得体的(微观)层面随心所欲地 套用一个“广义概念”上的泛型理论,并加以实践——最终的结果必然是:懂“五行色论”是反常的,大部分爱好者不懂“五行”相虫那才是正常的!
  实际上,使用“五行理论”进行相虫 的 道路等于划了一个圆圈,最终回归到了“统计论”这个起始点上;而“参悟”这种“理论”的高手,之所以能有较高的眼光,从根本上讲还是因为他们拥有深刻的总结归纳累积 以及广泛的实践经验,而并不在于“理论”本身有多高多深 或者操作的方法有多么的“科学性” 以至于超越常人,举一反三;而“五行论”之所以能够在“表面”上支持这种实践,机缘巧合的因素或许更多。
  对于“五行相虫”观点最后想说的是:虽然在实践的合理性上,它是值得商榷的,但是在“相虫”的辩证性认知上,“相生相克”的思维方式却很有启发性——记得有谁说过,一条虫的打斗,永远是寻找“阿哥”的过程,而一年三秋就那么一条虫是“王”,你没碰上属于走运——这句话其实是错误的,斗虫在于人对它的认识和把握,包括它的时令、健康状态、一天当中的周期等等——斗的不仅仅是虫的勇武,更是人的智慧;两条相似的虫,不可能永远一条是“阿哥”,另一条是“阿弟”;更需要重视的是:这种“生克”现象在不同的情况下,会有完全不同的体现,重复性的尝试很可能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能够认知“循环”的 级别“生克”现象,得益于辩证的“五行”观念;而机械地硬背“生克”条件,却忽视级别“生克”的可变性,也源于“五行”论者的教条之祸。

斗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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