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见到火前辈出书,“红砂青:此虫出土似重青,大红斗丝,顶铺蓝毛而隐红砂,近寒露时,满翅红砂。此虫迂敌,势如奔马,不咬死对方誓不休,世所罕见。系桑树上子午虫所变,真乃虫王。余摘自古谱所录,但从未见过。”——火老古谱抄录有误,至少与我抄夲不尽同,但录以出土色他谱末见,可见似是与我同一谱录下。
当时真想有机会见见火前辈告知古人所叙非虚。
记得是六九年八月十号左右<江苏南通大批出虫在卄二号左右>得此虫,黑珍珠头趈大,隐沉细斗丝长而似黄似红,深青项蓝毛盖严,阔厚高长还包头,象牙钳长厚无黑尖。深青金翅,芲黄肉,白腿足上洒青斑。出土目视不足四斟,龙形五斟左右。与后捉虫盆放一处并不曾不测之亊。养至九月十几日忽见项胡蜂斑全泛红砂,与海爷说可能是红砂青,<当时我们有谱在手>一干人笑我痴幻。不几日此虫满项硃砂,斗絲血红,通体深青蓝色隐红,此虫出土早,末见过同类兄弟,并不所谓闻声思斗,另我等养虫并不打牙试斗,后来分析应是并不显红砂青虫性的原因。可能因系伏虫当时与我们关系近的老辈田老绝口认定是一个农村大个子不会打架。
时至十月十日。红砂青已近三层楼高,田前辈约去顾老法师家破口,当时虫也不少,单表红砂开毛,顾老放入斗盆内是条五长大相真青,全虫罩一抺青光,青金脑盖银线贯顶,金额线黑顶黑面,一付白獠牙闪磁光无黑尖,上洒红点拖地,超长青项起青砂蓝毛,初生柳叶色长尖翅无迹,鹅绒肚略拖出一令半,尖尾,玉尾峰又细又长毕直毕平,六爪铺开占了三分之一的斗盆,<当时南通斗盆高广口底与常养盆略大>腿色如玉似碧,最可怕两后腿高耸粗圆不象蟋蟀。我和海爷面面相觑,当时毕竟我们也玩虫十余年,虽末见过真青虫王,毕竟有谱在手略知一、二。
我们红砂青除头项高厚可比,一无可比,与真青比至少小了半斟,两位法师说南通没可能有相当大虫,不得已下斗盆,不曾带草真青张开雪白大牙贴着盆底冲了过来,想想也是如真青竖牙前冲牙拖于地影响速度。顺便说句我和海爷出斗从不破囗,开毛就是开毛,除我们可能没人是真正开毛。也可见玩虫人好胜是天性。老法师也不例外。
刚刚说真青开钳冲向红砂青时我们才见识到五长大相的长牙是多长,比大牙长出三分之一,正在耽心红砂青不懂敌虫到来,吃一冷口,说时迟那时快两虫已碰头。没见如何交口真青己将红砂青霸王举鼎举在空中,当时并不知道什么霸王舉鼎,我和海爷对视一眼,双方肯定己知对方心中认了输。心中后悔不该饶大,不该轻伩什么开毛,在家拿个二爷走一走也不会吃这大亏。
话说真青举鼎八面威风,这虫引虫迷,称王号将还要考证,这个鏡头<可惜四十多年前科学没普习到现今光境,我等小百姓听也沒听过什么镜头>就只能是将是王才有旳气概。真青举虫慢步似向虫主致意,跷盆半圈并不急于掼下。
话分两头,再表王中王头在下尾在上,竟全不失王者风范,不见四小脚乱一丝方寸,大腿向空中也不见乱蹬,仅腿脡慢慢找寻支点,真青半圈跑下可能对场地大小还不熟悉,竞将红砂青举到斗盆壁旁。好个红砂青倒挂一腿搭到盆壁,只听嗑炒蛋豆连着两声,我估计一声是真青被红砂青夾到牙的响声,还有一声是真青钳疼后跳蹬盆的响声,整过程太快,等我等定眼看时只见一大物粉肚朝天一动不动,不知红砂青怎知尸体位置,我也体会到什么叫势如奔马的气势,红砂青一改往日梦昸大男孩的形象凶神凶煞地准确冲向尸体,也不知田前辈看似老态缓慢的反应竟能及时地将绒球挡在尸体与红砂青间。
打好提上风,二老前辈不知何故都悻悻然,顾老前辈连说巧口,巧口,至今不知口巧在何处,钳对钳从交口末松,我虫在上牙对牙相交腿着力一口而真青立毙,再三请教亦未吐半句真言,我们一伙末得最权威指示都还是我一个人说是红砂青其他人说红砂青谱上说满翅红砂。今天就到此。后面并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