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最近在一场公开讲话中提到黑人男性对副总统哈里斯的支持不如预期,指责其对女性总统的接受度低,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这一言论揭开了黑人男性群体在民主党内的长期疏离感,激发了他们对哈里斯竞选和更广泛政治领域的支持、质疑以及冷漠的公开讨论。文章深入探讨了奥巴马的言论对黑人男性的影响,揭示出民主党对黑人男性投票群体的忽视,以及种族、阶层、性别等因素在黑人社群内部所引发的复杂矛盾。
近年来,民主党一方面依赖黑人选民,特别是黑人女性的支持,但另一方面却未能真正回应黑人男性的需求和关切。奥巴马的这番话尤其显得缺乏敏感性,他仅批评了黑人男性对哈里斯的支持不力,却没有提到其他族裔群体对哈里斯的态度。这种选择性批评被认为加剧了黑人男性的被边缘化感。事实上,黑人男性尽管在经济、社会地位和教育上有明显的分化,但他们一直是民主党最为忠实的选民群体之一,远超其他族裔群体的男性。然而,民主党在实际政策和话语上却似乎仅在治安和刑事司法改革议题上关注他们,而忽视了他们在经济、家庭价值、医疗等方面的多样化诉求。
此外,文章还揭示了哈里斯的种族身份和阶级背景在黑人男性中引发的复杂反应。部分黑人男性认为哈里斯“不是足够的黑人”,她的父亲来自牙买加,而她的家庭结构、社交圈与许多普通黑人男性的生活现实相距甚远,这加剧了她在黑人社群中的认同困境。奥巴马与哈里斯的成功之路,尽管对许多黑人而言是种族平等的象征,但也暴露了黑人社群内的阶级裂痕。在种族和阶级双重压力下,黑人男性发现自己在民主党的政治版图中愈发边缘化,而这种失落感正成为特朗普等右翼势力分裂民主党的有力工具。
总的来说,文章指出,黑人男性的政治态度并不单一,他们的声音和诉求需要被更广泛地听到和理解。奥巴马和哈里斯虽代表着黑人社群的某种成就,但他们所代表的“精英黑人”形象可能已无法有效联结普通黑人选民的实际需求。民主党若想在未来的选举中继续保持对黑人选民的号召力,必须正视黑人社群内的多元化和阶级分化,修复与黑人男性的关系,避免被特朗普等人利用分裂之势进一步削弱选举基础。
黑人为何对奥巴马感到愤怒?
前总统奥巴马近日引发争议,他公开批评黑人男性,指责他们对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作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支持度较低,而这一点从新闻报道和一些民调中得到了体现。这一事件在公众中引发广泛讨论,许多黑人男性因此重新审视自身的声音,纷纷表态,表达了对哈里斯-沃尔兹竞选活动以及更广泛政治局势的支持、担忧或冷漠态度。
黑人美国人长期以来对美国民主制度提出一致的批评。在这种批评中,他们对经济、家庭价值观、警务和刑事司法改革以及医疗保健等问题抱有多种多样的政治态度。然而,许多人未能认识到黑人家庭和社区内部的政治多样性,这种多样性往往在两党制的框架下被简单化和忽视。
奥巴马在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竞选办公室对工作人员讲话时表示,性别歧视是导致黑人男性支持哈里斯不足的主要原因之一。“有时我觉得,或许你们根本就无法接受一位女性担任总统的想法,所以你们找了其他理由和借口,”奥巴马说道。他还提到了前总统特朗普与黑人男性之间的历史,可能是在暗指特朗普曾要求对被“平反”的中央公园五人组判处死刑,以及特朗普因拒绝向黑人家庭出租房屋而遭到联邦诉讼的案件。
奥巴马的言论可以解读为以下几点:
- 黑人男性由于性别因素,无法看到哈里斯作为总统的价值。
- 他们未能意识到另一位特朗普总统对民主、犯罪、家庭政策、经济以及医疗保健的深远影响。
- 特朗普并不尊重黑人男性,并会损害黑人社区的利益。
对于奥巴马的言论,许多黑人男性认为他言过其实,认为他应当“注意自己的语气”。这一事件引发的公开讨论打破了黑人男性社交圈中的私密性,将通常只在“黑暗中构建社区”时的对话带到了公众视野。问题在于,为什么这么多黑人男性对此感到不满?以下是最近几天黑人男性群体内讨论最为集中的几个“关键问题”。
首先,黑人男性是民主党最忠实的投票群体之一(仅次于黑人女性)。此外,黑人男性在生育权问题上的投票率也高于其他族群男性。然而,奥巴马并没有点名批评白人、拉丁裔或亚裔男性,甚至也没有指责白人女性对哈里斯的支持不足。
那么,奥巴马关于性别歧视的指控是否准确呢?尽管显性性别歧视可能有所减少,但“新性别歧视”(neosexism)——即认为性别平等已经实现的观念——却在上升。在黑人群体中,尤其是黑人女性的教育水平往往高于黑人男性,收入也相当。因此,最近关于黑人社会流动性和政治进展的讨论更多聚焦于黑人女性,这让许多黑人男性感到自己被忽视。那么,男性是否应该集体推动性别平等呢?当然应该。但相对于其他男性群体,黑人男性可能对性别平等持有更开放的态度。
第二个问题是哈里斯的种族身份。一些黑人男性不认为哈里斯是真正的黑人,或者至少不认为她“足够黑人”,因为她并非美国奴隶的后裔。类似的质疑也曾针对奥巴马。然而,文章指出,哈里斯的父亲来自牙买加,而从肯尼亚到牙买加再到美国的非洲侨民群体实际上有着密切的联系,唯一的区别只是奴隶船在哪里停靠。假装哈里斯和奥巴马不被视为黑人,无视了美国历史上的“单一血统规则”(one-drop rule),这一规则在人口统计政策中长期存在,并在管理种族问题时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一规则将黑人群体通过共同的歧视经历和为种族平等的斗争联系在一起。
奥巴马和哈里斯的家庭背景在黑人历史和文化中引发了许多复杂的问题。尽管奥巴马有米歇尔·奥巴马和黑人孩子,但哈里斯的丈夫道格可能进一步加深她与黑人男性的脱节。道格是犹太人,这可能增加外界对哈里斯支持以色列的认知,但他作为白人在美国的身份,可能会进一步拉远她与黑人群体的距离。此外,奥巴马和哈里斯的单亲家庭背景或许也未能与许多黑人男性的社会现实相联系。因此,这一问题更加复杂。特朗普了解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质疑哈里斯的黑人身份,如同他质疑奥巴马的出生地和血统一样。奥巴马的黑人教会成员身份以及他关于种族和种族主义的演讲,使得“单一血统规则”和W.E.B.杜波依斯的“二重意识”成为焦点。然而,奥巴马作为“十分之一才俊”(Talented Tenth)的代表人物之一,也让人们关注那些因教育追求、社会流动性、政治观点或伴侣选择而被认为是“叛徒”的人。
因此,尽管奥巴马曾就读于哈佛大学并成为美国首位黑人总统,但这些成就可能与一些黑人男性的日常经历脱节,进一步加深了他们与奥巴马的分歧。同样,哈里斯拥有霍华德大学的学位,并且是阿尔法卡帕阿尔法姐妹会的成员,该姐妹会是首个黑人大学际姐妹会。尽管这些成就常常受到称赞,但对于那些没有上过大学,或没有接触过黑人姐妹会成员的黑人男性而言,这些成就可能并无太大意义。事实上,这些象征意义可能反而加大了她与黑人男性之间的距离。因此,奥巴马和哈里斯的经历或许反映了黑人群体内部日益加深的社会阶层分化。大约10%的黑人男性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而不足20%拥有学士学位。
因此,黑人男性之间的命运联系(linked fate)可能正在减弱,尤其是在教育、职业流动性和收入方面。然而,在财富、健康或警务方面,这种联系可能依然存在。在吉姆·克劳隔离制度时期,一位黑人教授可能住在一名清洁工的隔壁,而现在,这两个群体的黑人男性或许只有在车道尽头才会相遇。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在许多方面有着共同的命运,但他们也意识到,社会阶层和社交网络将他们分隔开来。
第三个关键问题是,许多黑人男性感到自己在民主党内被遗忘或忽视。他们厌倦了自己只有在涉及警务和刑事司法改革问题时才被重视的感觉。部分黑人男性认为,奥巴马在任期间没有为黑人群体做出足够的贡献,甚至有人认为他把同性婚姻等议题放在了黑人社区的问题之前。虽然奥巴马显著降低了黑人失业率,《平价医疗法案》提高了预期寿命,减少了黑人孕产妇和婴儿死亡率,并增加了黑人群体的医疗保健获取,但黑人男性可能并没有直接感受到这些改变的影响。
奥巴马推崇的“尊重政治”(respectability politics)和“严厉爱”(tough love)风格,像是一位“懂政治的叔叔”,或是一位对年轻黑人男性选民来说“过时”的长辈,他们可能无法在当下的政治语境中接受他的这种方式。为什么?因为尊重政治并没有阻止警察暴力,也没有带来跨代的社会流动性。
总的来说,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黑人男性以及更广泛的黑人群体并不是铁板一块。尽管近年来黑人男性逐渐从民主党转向其他选择的趋势有所增加,但从投票行为来看,绝大多数黑人男性仍然会支持民主党。而特朗普则试图利用这种分裂,哈里斯、奥巴马以及其他民主党人希望“共同命运”的理念仍能作为一种集体政治策略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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