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了,口罩还没来 | 法式抗疫

文摘   其他   2020-03-06 12:06  
多天没写东西了,网上思考的发言的太多,弄得我挺不好意思说话的。
没写东西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家里人在轮番生病。
先是爷爷,三个星期前,2月10日左右,老一辈资产阶级劳动者有很多粉丝的糊里糊涂的爷爷病了。爷爷病得不轻,肺炎,不是新冠,是老病加新菌。爷爷从小就哮喘,特别严重那种,动辄喘不上气那种,爷爷他亲姐三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哮喘发病死在了大街上,爷爷有着跟他亲姐一样严重的哮喘。感谢时代,爷爷赶上了力量足的新药,让他那只有60%工作的肺继续呼吸顺畅。然而这种状况下的肺部容易感染一种菌,一种常态下空气中存在的菌,正常人不会体验,只有爷爷这种肺部不健全的人容易感染,爷爷就感染了。胸痛、呼吸困难、咳嗽、发烧,吃了药也没用。浑身无力的爷爷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了,问奶奶有没有帮他买好坑,是买村里还是买他出生那村的。奶奶把爷爷臭骂一顿,让他自己开车去了肺病专家那里。专家跟爷爷相当熟识,给爷爷看了大半辈子病了。专家开了著名退烧药Dolipane、口服抗生素、针剂抗生素、口服激素,告诉爷爷这点菌是难搞,还是能全灭的。从诊所出来的爷爷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虽然仍然低烧,但感觉不需要给自己买坑了。
然后是少爷,2月17日这周,被自己的好基友传染的(好基友三天没上学),发烧39度,上一次发烧这么高还是三四年前了。大夫检查之后说重度流感,开了著名退烧药Doliprane,洗鼻子的海水、糖浆、维生素C。全家都忙,把发烧四十度的少爷托给了不发烧的爷爷,爷爷觉得孙子昏睡得如此香甜不能打扰,没把少爷叫起来吃退烧药,奶奶回家发现孙子体温升到了40度,气得把爷爷一顿臭骂。
2月20日,之前忙着给儿子各种物理降温的少爷爹中了招,同样发烧39度,没去看病,自行服用了著名退烧药Doliprane。特殊原因还不得不自行出门买了菜,感觉把全村的蔬菜污染了一番。
2月24日,我毫无疑问跟着中了招,发烧、咳嗽、头疼、气短、闹肚子……症状很全,气氛很恐怖。没戴口罩的大夫听了听心肺,说简单流感(听起来病毒到了我这儿已经衰退了),开了著名退烧药Doliprane、洗鼻子的海水、糖浆,没了。剩下的就靠多睡觉了。
从牙医到正骨全体推荐的包治百病的Doliprane

奶奶一直健康的扛着,她去年秋天打了流感疫苗。
奶奶并不认为打了流感疫苗就得不了流感,每天在吃鱼肝油、喝橙汁、之后又来个柚子精华。少爷、少爷爹、少爷爷爷、我都跟着被塞了以上各种强身健体良药,但奶奶平日比我们心情愉悦,抵抗力比我们强。少爷不愉快的心情大都来自作业。
奶奶说别老看手机,容易瞎恐慌。奶奶这观点跟法国社会学家一致。
法国社会学家PascalLardellier认为:新冠病毒疫情引发了一种“信息超载”的社会疾病。很多相互矛盾的信息助长了神经质的社会氛围,恐惧与焦虑肆无忌惮地蔓延。社会学家为此还举了很多例子,基本的概念就是信息太多导致一点点轻微变动都会引起大家的恐慌。再说直白点大概就是北欧的人民因为听到南美蝴蝶扇了扇翅膀然后想到了各种可怕结果,最后把自己吓死了。

疫情在欧洲蔓延,18岁就开始当护士的奶奶说病毒来就来吧,躲肯定是躲不了的,躲也没有用,与其自己把自己吓死不如多洗手,少握手。
至于口罩,法国政府算是动作敏捷了,控制了工厂,7x24小时生产,不许涨价,先保证医疗工作者。小马哥大概很希望法国人民乖乖在家待着别出门(别跟政府要救济),出门戴口罩,等着病毒自生自灭。但鼓励戴口罩估计会引起哄抢口罩、社会慌乱。谁也不希望大家得病,都希望疫情早日结束。谁都不是真傻,世界那么大,不太好抄书。不恐慌地踏实过日子比人人戴口罩重要。

少爷和他的好基友都活蹦乱跳地回学校了。少爷回家汇报说老师要求他们现在课间结束后都去洗手,少爷爹惊恐地说原来你们都是不洗手的么?少爷呆萌地表示以前没人要求啊。我默默地表示也不太可能要求小朋友们不揉眼睛,不抠鼻子。他们能忍住课间不滚作一团已经很不错了。
放学去接少爷,各种等着哥哥姐姐放学的幼儿园小朋友在地上滚来滚去,有抱着柱子蹭的,有捧着自行车铃铛啃的,家长们淡定地互相间隔10公分聊着,就这样吧。当了一辈子护士的奶奶说了,过得没那么干净抵抗力强。
多喝水,少说话,说话有飞沫,说话嗓子疼。
PS. 少爷爹他舅舅(一个理智的音乐老师)来家里讨论,说这必须还是美帝的责任,怎么就中国和伊朗大爆发呢,特朗普这个疯子还想搞垮欧洲。爷爷表示100%同意,说怎么就那么英雄所见略同。
法国人民总是跟中国人民一致坚定地站在一起呢。

卤煮法兰嘻
小小,地道北京妞儿,生于胡同儿,长于大院儿。当了妈可仍以少女自居。心大、人懒,用北京大妞的眼看最接地气的法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