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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笔者代表《砺石商业评论》连续参加了三场vivo公司的发布会。在发布会上，笔者见到了vivo公司的多位核心高管。其中，有在vivo开发者大会上发表公开演讲的vivo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施玉坚，vivo副总裁、OS产品副总裁、vivo AI全球研究院院长周围，vivo首席安全官鲁京辉；有出席vivo X200系列发布会的vivo执行副总裁、首席运营官、vivo中央研究院院长胡柏山、vivo产品副总裁黄涛；还有在vivo旗下子品牌iQOO 13发布会上讲解产品的iQOO产品副总裁罗锋。在见到vivo公司的一众高管后，笔者有一个突出感受，即这些高管几乎都不被公众熟知，甚至也不被行业内的很多人知晓。这在极为喧嚣的中国智能手机行业，实属“另类”。这是因为在中国智能手机领域，有着太多的“网红”企业家与高管。最著名的有小米手机的雷军与华为手机的余承东，二者长期占据中国商业热门人物的前列；从华为独立出来的荣耀手机掌门赵明，近几年也开始在媒体上频频曝光且经常语出惊人，其试图复制雷军与余承东的网红路线；即使与vivo同出步步高系的OPPO品牌，也有刘作虎这位在中国智能手机圈子颇具知名度的网红高管。除了没有“网红”高管，还有一个让人意外的数据，即vivo已经于2021-2023年连续三年在中国智能手机市场位居销量第一的位置，不出预料，2024年其还将蝉联销量冠军的位置。即使在之前不是第一的年份，vivo也基本稳居前三的位置。如果从最近10年的周期来看，vivo更是堪称中国智能手机行业最为稳健的企业。![]()
一边是没有任何一位“网红”高管，另外一边是连续三年中国销量第一，vivo公司用自己的真实案例为当下中国商业界流行的“网红模式”退了一下烧。最近几年，随着余承东、雷军与周鸿祎等“网红企业家”在互联网上的走火，中国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企业家开始纷纷效仿他们发微博、拍视频与做直播。笔者对这种做法极不认同，这是因为其并非适用所有企业家的正道，相反对于大多数企业家来说弊大于利。任何一家企业，都是一个由很多个体组成的组织，这些众多个体的集体智慧共同塑造了公司的产品，这些产品经过用户的口碑传播，逐渐沉淀成公司的品牌。所以，企业品牌是一个组织集体智慧的结晶，远超组织中的任何一个个体。虽然企业创始人在一家企业的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但个人终归是不完美的，其无法与组织的集体智慧相提并论。有很多企业的产品与服务还不错，但其企业创始人本身并没有太好的形象、口才与涵养。那么，企业创始人过多地暴露在公众面前，不仅无法提升企业的品牌形象，相反还会让公众将企业创始人与企业品牌划上等号，对企业的品牌造成严重伤害，从而毁掉组织集体智慧的成果。![]()
公司创始人往往决定着一家公司的最核心文化。vivo这家公司，没有对打造网红的追求，首先源于其创始人沈炜的观念与行动。虽然身处直接面对C端消费者的消费电子产业，沈炜很少像雷军、余承东那样出现在公开场合。即使是公司每年最核心旗舰产品的发布，也都是交由下属员工来主讲。例如，在vivo开发者大会、vivo X200系列发布会与iQOO 13发布会这三场重要的发布会上，不仅沈炜没有出席，即使施玉坚、胡柏山这样高级副总裁级别的高管也只是简单露面，发布会的主角都是职位更低一级，分别主讲技术产品的周围、黄涛与罗锋三位具体负责人。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沈炜低调的性格之外，更关键的是vivo公司自步步高时代便传承下来的“本分”文化。所谓“本分”，便是深入本质去探寻何谓正确。对于一家企业，其经营成功与否的本质不在于企业家的个人影响力，而在于企业在研发、产品、供应链、品牌、渠道与服务等各个领域的系统性能力，在于良好的品牌形象与用户口碑。而要想这些系统性能力越强，用户口碑越好，就越不能依赖企业家的个人影响力，而是需要建立“去中心化”的组织，在各个关键业务领域都能拥有独当一面的下属。如果企业的“一号位”过多地出现在公开场合，抢走属于各个业务负责人的风头，那么组织的整体运作就会出现失序。最终，下属的责任意识与主动精神就会越来越弱，企业的“一号位”则变得越来越累。雷军与余承东一直被视为中国智能手机产业界的“劳模”，便与此不无关系。虽然沈炜看起来远不如雷军、余承东那样勤奋与具有激情，但沈炜将vivo打造成了一个“去中心化”的组织，各个员工在各个职位上施展自己的才能，并由各位员工享受自己的成绩所带来的荣耀，那么企业将进入到一种有效的正循环。如果沈炜也是一位爱出风头的企业家，每一次重要的产品发布会上都自己上台主讲，不仅浪费时间与精力，还会影响到周围、黄涛与罗锋等具体产品负责人的成长与成就感，那么vivo也就不会成为一家员工积极奋进，业务没有短板，在行业具有领先系统性能力的企业，也就没有vivo在中国智能手机市场连续三年的销量第一。与vivo做法相似的还有一家企业，便是当前新能源汽车产业的绝对领导者比亚迪。近些年，比亚迪旗下的爆款车型络绎不绝，但其创始人王传福却表现得极为淡定，始终不依赖个人的影响力进行任何产品的营销，而是为各个品牌都培养了一位企业内生成长的负责人，例如仰望品牌总经理胡晓庆，方程豹品牌总经理熊甜波与腾势品牌总经理赵长江，由他们带领团队通过一套体系化的营销动作进行旗下产品的宣传与推广，而非将大量精力花在视频、直播与社交舆论的口水战上。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仰望品牌总经理胡晓庆与方程豹品牌总经理熊甜波都还是两位低调的女将。对于一个真正具有高价值的卓越品牌来说，其是超越任何一个个体的，如果与某一个个体绑定过深的话，那么这个品牌就无法建立起超越个体的品牌调性。虽然胡晓庆与熊甜波并不为很多消费者熟知，但并无碍仰望品牌与方程豹品牌在中国汽车产业的异军突起。最近，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又涌现出了一个“黑马”品牌，其便是最近3个月销量连续超过3万台的零跑汽车。零跑汽车也是继理想汽车与问界汽车之后第三个月销量超过3万台的造车新势力品牌，领先蔚来、小鹏与极氪等其他知名品牌。传统产业背景出身的零跑汽车创始人朱江明，也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而是带领零跑汽车一直敏锐地把握市场中的空隙机会，努力做好产品。其最近几个月的销量大增，便是得益于其今年相继发布的C10与C16两款产品的大获成功。企业家走红应该是所领导企业受到消费者认可而水到渠成的结果，而非企业家通过炒作走红而去对消费者的理性决策形成误导。例如任正非、王传福、马化腾、段永平、王兴与黄峥等中国最顶级的企业家，他们都极为低调，但由于他们企业出众的成绩，他们相较雷军、余承东与周鸿祎等都有着更大的声名与口碑。因此，笔者建议中国的企业家们，千万不要被雷军、余承东与周鸿祎等企业家网红的行为所蛊惑。而是应该回归商业本质，更多的向vivo这样的企业去思考“何为正确”，进而集中精力打造一个没有网红的“去中心化”组织。历史上的大量案例已经充分证明，任何一个权力过于集中的组织都会最终走向灭亡。这是因为组织的内外部环境在无时无刻不发生着变化，企业要想生生不息，就必须具备持续应对这种变化的能力。而要想洞察与应对这种变化，完全依赖一个中心化的顶层领导者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依靠组织内各个最能捕捉这种变化的一线员工去做出及时应对。所以，只有“去中心化”才能实现这种源自基层的持续创新，其才是最符合自然规律的组织形式，也是一家企业走向卓越的必由之路。当明白了这个逻辑，会帮助很多企业家逐渐放弃对“网红”的迷恋，从而回归到打造团队，成就团队的正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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