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中美贸易摩擦,黄奇帆讲透了!

财富   2024-11-21 12:00   江西  
       

随着美国大选揭晓,特朗普重返白宫已成定局。

特朗普1.0时代打开了中美经济脱钩、科技竞赛的“潘多拉盒子”,而拜登执政四年将其进一步机制化、体系化,确立了对华策略的三支柱——投资、联盟、竞争,造成了“小院高墙”“脱钩断链”的局面。

目前,舆论普遍认为,未来四年,即将到来的特朗普2.0时代,中美经贸关系的前景可能更加不利,中国所面临的国际经贸局势将更加严峻,甚至走向极端。

在特朗普第一次入主白宫时,重庆市原市长、国家创新与发展战略研究会学术委员会常务副主席黄奇帆就对中美经贸关系做过一次全面透彻的分析,解读了未来中美关系的底层逻辑,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冷静观察、沉着应对。

他认为,对于中美经贸关系,我们既要看到它作为压舱石的重要性,又要充分认识中美经贸摩擦的必然性、长期性和复杂性。

“贸易战”一旦全面开打,可能会衍生出五种打法:关税战、非传统壁垒战、汇率战、金融战、长臂管辖战,甚至五种打法有可能同时并举。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坚持好四条原则:其一,丢掉幻想,准备斗争。其二,保持定力,增强信心。其三,坚守底线,灵活应对。其四,聚焦关键,补齐短板。

按照这四条原则,在处理中美贸易摩擦时,中国应当着力打好“五张牌”——市场是王牌,产业链是王牌中的王牌,金融是盾牌,科技是关键牌,开放是底牌。

这五张牌符合中央要求的基本逻辑,不仅有助于应对中美贸易摩擦,更有利于推进我国改革开放事业,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信最终的胜利一定会来到。

第一张牌,市场是王牌

作为一个拥有14亿人口的大国,中国占据了全球70亿人口的大约1/5。当前,我国的人均GDP已经突破1万美元大关,在向着2万-3万美元方向发展。假如十几年以后,我国的人均GDP水平翻番,正式达到2万美元,那么就会发展成为一个28万亿美元经济体量的大国,无疑也将形成巨大的消费市场。

中国消费占GDP的比例已经从十年前的35%提升到现在的50%,再过十几年,其占GDP的比例将达到70%左右。这背后是四亿中产群体的崛起。中国这个“世界工厂”正逐步蜕变成“世界市场”。

目前,在我国每年4万多亿美元的货物贸易中,有2万多亿美元是进口,15年累积起来就是大约30万亿美元的进口量。而服务贸易每年的贸易总量是7500亿美元,其中大约5000亿美元是进口,15年积累起来也有7.5万亿美元,考虑到正常的增长惯性,或许会积累到10万亿美元的服务贸易。

这样一来,未来10年,我国对全球其他国家而言,就是一个40万亿美元的庞大市场,这就是我们的第一张王牌。哪个国家若与中国进行贸易脱钩,或许会影响到中国的出口,但更主要的还是会影响到该国自身的出口。

可以说,当今世界,一家企业如果不深入参与中国市场,是谈不上拥有全球竞争力的。进入并占有中国市场,正是跨国公司梦寐以求的。

以芯片为例,如果断绝了与中国的贸易往来,很多国家等于把芯片销售60%的市场给“丢掉了”。如果中美贸易争端持续或者演变成为科技脱钩,则美国芯片行业的全球份额将从目前的接近五成下降至三成,进而引发行业螺旋式衰退。

事实上,美国试图提出脱钩威胁与中国形成决裂,并希望欧盟国家、日本、韩国都不再跟中国开展贸易往来。但如果上述威胁真的实现了,则对于上述国家而言,中国每年4万多亿美元的进出口、15年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累积的40万亿美元的进口市场就会“丢掉”一大块,因此脱钩是很难实现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市场就是王牌,中美贸易摩擦并不是北约、华约两个军事组织进行代理人战争,也不是冷战时期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统领的两大阵营的对抗,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摩擦与合作关系。

美国扬言要脱钩,粉碎脱钩威胁最好的武器就是市场这张王牌,中国一定要利用好这张王牌,合纵连横,形成利益平衡。

当前,世界经济共有五大板块。美国独立成为一个板块,GDP规模超过20万亿美元;欧洲诸国形成一个板块,GDP达到17万亿美元;日本、韩国、东南亚10国再加上澳大利亚等亚太国家形成了一个板块,GDP规模大概接近20万亿美元;中国也单独成为一个板块,拥有16万亿美元的经济体量;“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发展中国家、非洲诸国、阿拉伯世界国家等形成一个板块。

在五大板块中,中国、美国都是独立形成一个板块,其他三个板块的国家选边站,既不会都跟着美国“走”,也不会都跟着中国“走”,市场在维系中国与其他国家经贸关系时会成为重要的筹码与纽带。

第二张牌,产业链是王牌中的王牌

近40年以来,全球贸易格局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一是国际贸易的产品结构出现了根本性变化。

20世纪80年代,全球贸易总额的70%左右是工业制成品。到了2010年,全球贸易总额的60%是中间品,包括零部件、原材料等,工业制成品只占到40%的份额。

截至2019年,全球贸易的70%是中间品贸易。数据的背后伴随着一个现象,即世界上主要的贸易品,不再由单一国家、单一地区的企业负责生产。一件产品往往是由几十个国家、几百家企业生产的上千个零部件互相组合而成的。

40多年前,在全球贸易中,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的比例大概是1:19。而现在,两者的比例关系大概是3:7。

也有部分研究认为,当前全球服务贸易总量在统计上被严重低估,实际上已经占到了全球贸易总量的接近一半。由此可见,过去几十年里,全球贸易的产品结构发生了两大变化,中间品贸易比重大幅上升,服务贸易比重明显提高。

这既是全球制造业水平分工和垂直分工不断演变的结果,也是全球服务贸易加速发展的结果。整个生产力体系的变化正在影响和产生新的世界贸易规则。

二是生产企业的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

当前,一件产成品的生产过程可能涉及几千个零部件,由数千家企业在几十个国家、几百座城市形成一个产业链条。在产品生产过程中,哪家企业成为灵魂、成为牵头者,哪家企业在负责管理,把产业链中成百上千家中小企业组织在一起,哪家企业就是世界制造的领导、产业链群体的核心。

因此,现在看全球制造业,不再像几十年以前只关注单个企业规模的大小,当前重点要看产业链的集群、供应链的纽带、价值链的枢纽在哪里。谁控制了这个集群,谁就成为纽带的核心。谁作为价值链的枢纽,谁就是制造业的龙头。

例如,生产一部苹果手机共涉及1000多个零部件。全球有几百家企业为苹果公司进行零部件加工,涵盖几十个国家。在整个生产过程中,苹果公司不可能掌握全部手机零部件的发明专利,并将各项专利交给相应的零部件厂、中间厂商等配套企业,让它们为苹果公司进行零部件加工。

事实上,这条产业链上的中小企业,各有各的专利,各有各的所长。这些专利、长处往往都不是苹果公司所掌握的。但苹果公司制定了零部件标准,这就产生了纽带,它自然就成为整个产业链的核心。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当今世界产业链的竞争不仅是核心技术和资本的竞争,更是产业链控制能力的竞争。谁能提供行业标准,谁就能更好地控制产业链,成为行业龙头。

与产业链相关的另一个概念是价值链。当全世界成百上千家工厂生产的大大小小的零部件在组合加工的过程中时,就产生了国际贸易。

在如此复杂的过程中,几十个国家(地区)、数百座城市的成百上千家企业是否会在每单交易时都会进行企业之间的相互结账呢?

答案是否定的。

现实中,诸多企业之间会通过互联网通信系统在某个自由港形成一个结算点。例如,苹果公司的所有零部件加工厂都与苹果的结算中心有着网络化联系,苹果一年上万亿美元的销售总额会通过结算中心与各厂家进行结算,结算选择地往往是某个自由港,可以更好地方便外汇交易,降低交易成本,发挥人才优势。

综上所述,当今世界跨国企业之间的竞争,不仅在于产业链的竞争,还在于价值链的竞争。谁拥有了价值链的阶段枢纽,谁就将拥有整个产业链的财富中心。

还有一个与产业链相关的重要概念是供应链。

过去几十年时间里,数十个国家、上百家企业共同生产一件产成品,由此形成了上中下游的产业链集群。集群中的企业相互之间要提供零部件、原材料和金融服务,整个服务贸易将会通过供应链展开。

供应链的纽带同样会对产品生产起到关键性的枢纽作用。谁掌握了供应链枢纽,谁就更容易掌控产业链集群,成为全球贸易中的产业巨头。

企业一旦掌握了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之后,各种私募基金、产业资本都会涌来,因为有市场前景,有利益可图,有技术人才进行优质的服务。

由此可见,产业链是在全球分工中产生,并在世界贸易互动中形成的。在这样的过程中,新的贸易格局又促进了跨国企业新的生产方式的形成,控制产业链的核心凝聚在三个要素中——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即产业链的集群、价值链的枢纽和供应链的纽带。

这正是跨国公司在适应世界贸易新格局的基础上,产生的组织形式和管理方式的新模式。不同国家之间的制造业、服务业相互依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现如今,中国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工业制造国,拥有世界上配套最为齐全的产业链和供应链。产业链优势是我们打赢“贸易战”王牌中的王牌,是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的撒手锏。

在全球化的产业链面前,任何贸易摩擦举措,往往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如同金庸小说里的“七伤拳”。

第三张牌,金融是盾牌

中国并不畏惧“关税战”,我们不仅守得住,更有反击能力和进攻性。但在金融市场方面,我们目前在全球的地位还不够高、不够强,并不具备攻击性。

尽管中国有着全世界规模最大的一批银行,但服务对象还是立足于本土市场。中国的金融体制还是国内体制,并不具备全球范围的活动能力。美国如果对我国金融体系实施打击,基本上我们只能处于守势。

金融体系在一国经济体系中处于重要地位。金融一着棋活,全盘皆活;一着棋坏,全盘皆坏。因此,金融是盾牌。具体而言,有四个方面的工作需要我们重点做好。

第一,要做好金融系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去杠杆、去坏账、刺泡沫,这些工作一定要做好。各类工商企业,包括工业制造业企业、房地产公司、商业性服务性公司以及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过高的债务率和坏账率必须尽快降下来,这一点非常重要。
否则一旦面临金融市场冲击,中国高负债、高坏账企业将极易陷入困境。要补足金融市场短板,消除自身的薄弱环节。唯有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能把盾牌筑牢。
第二,要深入研究过去几十年里美国发动的历次金融战的目的、手段和效果,未雨绸缪,做好防范预案,制定反制措施。
“贸易战”一旦全面展开并且进一步升级,可能会有五种具体的衍生形式,其中“汇率战”“金融战”“长臂管辖战”实质上都是广义的“金融战”,可以统称为“金融战”。
美国在2015年出台了一个法案,专门制定了对世界范围内“汇率操纵国”的惩罚条款,一旦某个国家被认定为操纵国,美国政府将可以采取十条惩戒性措施。筑牢中国金融之盾牌,需要我们不仅能应对惩罚条款,还要有反制的能力。
第三,妥善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主要包含六个要点。
一是全面推进跨境人民币结算。跨境人民币结算是指,有条件的企业在自愿的基础上以人民币进行跨境贸易的结算,即我们买卖他国商品都使用人民币支付。
二是积极开展国与国之间的本币互换。当然,两个国家能够进行货币互换,本质上需要两国相互接受对方货币的使用价值。
三是建设人民币离岸交易市场。例如,在中国香港建成1万亿元规模的交易市场,在英国、新加坡或其他国家再建一个1万亿元规模的市场,总共建成2万亿元规模的离岸人民币市场。
四是推动人民币大宗物资清算、定价。也就是说,我国在国际市场上购买石油、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不再用美元计价,而是用人民币计价。这是非常重要的,能够规避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波动风险。
五是加强人民币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影响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互联互通的资金、融通、投资都要尽可能地以人民币计价,形成“一带一路”人民币资金圈。
六是加快布局CIPS,即建设一个以人民币为清算货币的全球商业银行网络。一旦SWIFT给我们设置障碍,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CIPS推出来。
第四,进一步加快金融领域对外开放。
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我国引进外资的金额几乎等于全部工商产业资产的30%,这也是中国进出口贸易的重要推动力量。然而,我国在金融领域基础性制度的开放却不够。
金融领域开放程度有限主要集中表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外资不能开办某些类别的金融企业,或者不能开展某些金融业务,这涉及市场准入门槛的问题。
其次,即便市场准入了,外资在很多领域还面临持股比例的限制。
最后,即使外资企业在工商机构注册登记了,还会有一些营业范围不能触及。由于各类限制过多,一些外资银行与一个办事处实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与此同时,金融业的对外开放,不仅能带来巨大的国际金融资本,还会带来外资金融机构的金融产品、管理经验、国际金融渠道。由于开放带来的竞争,国内金融机构在“与虎为伴、与狼共舞”的生态环境中,也能真正变强。
一旦国内外金融机构再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强强联合、优势互补的局面,我们对于有可能发生的“金融战”的防御能力无疑会大大增强。

第四张牌,科技是关键牌

我国建设制造强国的关键在于提高科技水平,这需要我们不断加大研发投入。研发体系包括基础性研发、科研成果转化、大规模制造三个重要组成部分。
当前,中国在上述三个方面均存在一些薄弱环节。
第一,基础性研发,国家投入明显不足。
从整个科研开发投入的情况来看,我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研发投入国。2018年,中国整个研发投入占GDP的比重为2.2%,大约有两万多亿元。
然而在“0-1”的战略性、高科技、重大基础性研发方面,即在核心、高科技、基础性的研究开发(又称“核高基”研发)方面,投入量只有全部研发费用的5%。也就是说两万多亿元资金中只有1000多亿元投入了“核高基”的研发中。
美国在“核高基”研发方面的投入占到整个研发费用的17%,是我们的十几倍。整个G20国家“核高基”研发占总研发费用的比例更是高达20%,这就是我们存在的真实差距。
第二,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些基础性的研发专利成果,但我们真正将其转化为生产力的比例同样偏低。
发达国家一般创新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比例大约为40%,而我们国家只有10%左右。为什么我们的科学家将技术发明出来,却转化不出成果呢?主要原因在于,我们的激励机制不正确。
目前,我国专利转化的激励机制是:科研成果出来以后,投资者只拥有知识产权的30%,而70%归于发明者。这个机制看起来很好,能够鼓励科学家发明创造,但问题在于,专利如果转化不成生产力,70%的知识产权依然是零收益。
这方面可以借鉴硅谷的《拜杜法案》,该法案规定,美国任何的科研发明专利,知识产权的1/3归原始发明人,1/3归投资者,剩余的1/3归有能力将专利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人。
所谓的“大众创新、万众创业”,应该致力于将科研院所中专家发明的专利拿到市场上去转化,这才是真正的创业创新。我们就实行合同法,大专院校的专利可以跟不同的转化者签约,所谓“一女多嫁”,哪个转化者将事情做成了,哪个转化者就可以来分享经济收益。
第三,在大规模生产线制造、独角兽企业培育方面,我国还应当加强私募投资基金建设和科创板建设。
首先,美国的私募股权市场可以对科技研发企业进行“一轮、两轮、三轮”或者“A轮、B轮、C轮、D轮”的多轮投资。而在资本市场,企业只有投资规模达到500亿美元才能上市。这种制度值得我们借鉴。
其次,科创板的退出机制建设也要加强。科创板不能只进不出,那样就会变成“僵尸板”。创板如果不把退市制度搞好,过个三五年,500家科创企业上市,一堆垃圾公司不能退出,一样会遭遇新三板的宿命。这一类板块必须将退市制度完善起来,这也是国际惯例。
总之,科研创新补短板关键是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加大“0-1”的投入,让“0-1”的投入占研发费的比重从5%变成15%,从而推动核心、高科技、基础性的原始创新加速发展。
第二,加大发明成果转化为生产力,在“1-100”阶段让有转化“Know-How”的人才拥有一定比例的知识产权。
第三,“100-100万”阶段要形成强大的私募基金投资、股权资本投资,形成一轮一轮的私募基金投资,最终上市。

第五张牌,开放是我们永远的底牌

中国开放的大门永远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下一个阶段,中国对外开放有五个方面的重点任务。
第一,进一步降低关税、扩大进口。
第二,开拓全新的开放领域,全方位、宽领域、多渠道地引进外资。无论是教育、卫生、文化领域,金融、保险、证券领域,还是各种服务贸易领域,都要让外资充分进入。
第三,不断改善中国的营商环境,让营商环境国际化、法治化、公开化。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中国下一轮开放的重点要由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等制度型开放转变。那么,何为制度、规则?营商环境的国际化、法治化和公开化都属于制度、规则的构建。
第四,不断建设对外开放的新高地。具体而言,内陆地区原本不够开放的城市,要力争建设成内陆开放高地;沿海地区本来就是开放高地的城市,包括上海、深圳,要在原有的开放基础上再创更新、更高的高地。对外开放要在高度、深度、广度上都有全面突破。
第五,更好地参与WTO改革以及双边和区域性的FTA谈判,推进并融入全球化之中。
当今中国最新的高地就是自贸试验区。我们要努力融入全球化进程当中,支持全球化发展,高举全球化大旗,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
一方面,要支持并积极参与WTO改革;另一方面,要积极参与双边的、地区性的FTA。如果我们能够跟欧盟、日本、韩国、东盟十国等建立自由贸易规则,中美贸易摩擦也就失去了意义。或许未来美国也会跟中国制定一个双边FTA,谁也不吃亏。
目前,全球贸易的平均关税税率在5%左右,通过签订FTA免去全部关税,其实也就是损失5个税点。20世纪90年代,我国关税税率是40%,为了加入WTO,把税率降到了15%左右。加入WTO后,2010年我们将税率降到了10%,2015年进一步降到8%,2018年以来又降到了7.4%。
由此可见,努力降低关税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一旦降到零关税,就具备了与其他国签订FTA的逻辑基础。因此,打好FTA这张牌也将是我们制衡中美贸易摩擦的一个撒手锏、一个关键手段。开放是我们永远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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