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虻的诗
诗人叶虻
诗人简介:
叶虻北京人,现旅居加拿大渥太华。诗歌和散文散见 《南方文学》《贵阳晚报》《诗歌周刊》《中国校外教育》《东方文学》《北美清风文萃》《佛州经济导报》《蒙特利尔华人报》、中国台湾《南华报》等报刊杂志;诗歌作品曾多次获得网络文学优秀奖,作品入选《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作品多半以上以爱情为题材,有情歌诗人的美誉。
有人来回走动的房间
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自己
他希望不是
暮色中 他捕捉到了一点幻境
或许太希望有种期待的声音
即使那不是访客的门铃声
或者手机里的提示音
迫近而渐缓的车轮 碾压着新雪
… …
这个早晨 只有鱼缸的换气泵
冰箱的压缩机 暖气里的凝水… …
安静像一层蒙在玻璃上的雾
他试图伸出手把它们从眼前揩去
很久了 在这个房间里
他没有听到另一个人
来回走动的声音
很久了 他像水里的一尾鱼
用细小的鳃动 告诉另一个自己
他在这个世界上的 存在
接近沉默
这样的阴天接近雨
我接近沉默
这个春日料峭的清晨
我试图像植物 不发出声音
话到嘴边 这种意境 不言而喻
做个寡语的人 像雨来到江上
水敲打着水 只有微微摩擦的声音
很快被一声汽笛淹没 那些远去的人
不用语言 这样试探着很好
当我们习惯于目光的摸索
其实这就是一个彼此种植的过程
喂养对方的表达 并祈求风调雨顺
这样欲言又止真好
我愿做你话语里的沉船
忧伤这样纯粹 不容言语触碰
这样在绝境里真好
找不到出路 让倾诉坠入迷路
像一根火柴轻轻擦动磷纸
语言只是闪烁而不引燃
一颗星在黑暗中
说不上是寂灭还是诞生
但愿你能懂
像一个剧场里迟到的人
我只轻轻放下座椅
而不惊动 台上的表演
不知情
月光有个靠背
在屋子里轻轻摇晃
它一定想触碰什么
除了杯盏 还有我们
更易碎一些
有些事情它是不知情的
不知情也好
这样它的光芒
没有抚慰 没有刻意笼罩的成分
不需要让它知道
它怎样穿过窗外的枝桠
它就怎样穿过我们
像飞鸟发现一个树洞
它尽可能地栖息在
我们呆过的房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刚才
就在刚在 我们改动了一下
若无其事 这个词的含义
但愿这样粗浅的解释
会衍生出 一些美好
挨近
等周遭的事物黑下來
我们还可以更黑一些
像窗簾那樣在縝密處縝密
而它的邊緣總是留有余地
不等頭頂的光傾瀉下來
或者房間里某些窸窣的聲音響起
想象著那是一枚響箭該又如何
想象著它被弓弦繃緊的壓抑
對 就是這種迫切 我想挨近你
帶著一種飛馳般的呼哨
用剁進箭靶的力量 箭羽顫動
等周遭的事物幽暗下來
我會成為你身旁另一枚琴鍵
不可能再挨近一些了
我們最後的間隔
被一排彈奏的手指跨過
我們只能一高一低地像船槳
配合著 劃入月光的邊陲
接近沉默
这样的阴天接近雨
我接近沉默
这个春日料峭的清晨
我试图像植物 不发出声音
话到嘴边 这种意境 不言而喻
做个寡语的人 像雨来到江上
水敲打着水 只有微微摩擦的声音
很快被一声汽笛淹没 那些远去的人
不用语言 这样试探着很好
当我们习惯于目光的摸索
其实这就是一个彼此种植的过程
喂养对方的表达 并祈求风调雨顺
这样欲言又止真好
我愿做你话语里的沉船
忧伤这样纯粹 不容言语触碰
这样在绝境里真好
找不到出路 让倾诉坠入迷路
像一根火柴轻轻擦动磷纸
语言只是闪烁而不引燃
一颗星在黑暗中
说不上是寂灭还是诞生
但愿你能懂
像一个剧场里迟到的人
我只轻轻放下座椅
而不惊动 台上的表演
春天
有时期待也会疲倦
只有这样 我才能在一个早晨
平静地看着你 像一枚星星
对另一枚星星眨眼
美好的事物都是平等的
不管谁对谁始终怀有期许 等待 隐忍
我才知道 我不是一枚蜷缩的花
我不能加入那样自信的序列
但我也有种子般微微拔高时的痛楚
也有破土时那样的张望 晕眩
我也能这样把蕊心深处的步伐
蹒跚 颠簸的太阳举起
我也能让一枚露水在我肩头歇息照看一只蜜蜂忙碌的一生
在夜晚把泪水轻轻地放下
当你以微笑示人的时候
在你的身后 它们曾怯生生地
抻了一下你的衣袖
一直和你说话的人
他的声音来自湛蓝的泉水边
他就坐在你的对面 有条不紊
他的胸前别着金星牌铱金钢笔
他说话的语速正好适合倾听
那空寂来自半空的雷声隐隐约约
这种声音针对焦虑是一种治愈
也使你专注于一种交谈
你意识到海水适时地拥抱了你一下
他会意地停顿 等待你的回应
像把你的手放在琴键上
一种鼓励让你有时会忘乎所以
你有生之俱来的倾诉感
虽然门外是一片空寂
你始终被访客渐进的脚步声温暖
你不确定对面的人就是你自己
但你可以确定他是唯一和你交谈的人
你甚至可以预判你打断谈话的切入点
而这个间断 你恰好可以植入文字
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起身离去
你望了一眼窗外 迷蒙的雨水贯穿一条路径
你内心的秩序恢复常态 雨声言犹在耳
天空再次滚过雷声
在遥远的地方 有遥远的送别
2023.06.27
麦恩菲尔德镇的民居 晨
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 无从知道
也许山岗不再蹲伏
它们还可以凑得更近一些
甚至还会有几句只言片语
当然它们要绕过镇北边的葡萄园
即使是在夏季 园里也会有凝霜
如今几座塔吊已高过教堂的尖顶
很多老房子门前都有喷泉
站前街的那几座房子最老
它们是访客对小镇的最初印象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
山坡下那座看似村庄的地方
融雪后的溪涧在响
生锈的农具 配种的奶牛
一个老人走到窗前
恰好被过路的行人看到
下一秒 小镇变成一只舞曲
云雾在山峰聚集 一辆斯柯达轿车
在蜿蜒的山路上疾行 似乎在提醒我
这是一个告别的清晨
下一秒 咖啡变凉 隔着玻璃窗
你望了一眼阳台上空着的座椅
忘记了你是那个
刚刚起身离开的人
【士兵突击】
汉宫秋
文/九月
历史被折子戏篡改。正末威仪尽丧
正旦花容失色。两只,不
是同一只孤雁失群的哀声把一个强大王朝
摁入悲情泪池
美人图脸庞平添的几点墨迹,有原罪
琵琶弦响,月娥出镜
层层晕开屈辱与离恨,再度
演绎一花可倾国,可止戈的旷古神奇
蜕下汉服,存封故园之恋,以怀璧之身
惊起黑水河零星莹洁与警醒
一帘幽梦折断于凄凄雁鸣。此刻
江山模糊,有声音在插科打诨
剧中人熟视无睹,从马东篱手上的线轴
挣脱,彻底翻转事实,自甘沉溺
杜撰寒秋与飘雪。唱词,宾白,如霰纷飞
将故事保鲜七个世纪仍在一咏三叹
我,亦宁在汉宫剧词之情网里沦陷
拒绝将两个帝君与昭君
合而为一
凌晨一点半
文/默然
艾丽被一群人捆绑。是的,是
一群人
他们指证她触犯了法律。如此
艾丽将要被囚禁一百八十天
恐惧如蛋清般透明
人人都可以看到:
艾丽的脸——
绿了蓝,蓝了又绿。因紧张而
抽搐
艾丽惊慌失措中涕泗横流
想到将要面对的昏黑时光,她感到
窒息。艾丽疯了
艾丽废寝忘食地搜寻证据
她必须推翻一群人的伪证
她在黑夜里急走
她身后跟着列队的日子
列队的日子
昏暗
无光
艾丽被焦躁灼醒。此刻,凌晨一点半
人
文/Danny
光划破混沌的幕帷
对在尘世奔忙的行者来讲
这光的点点滴滴皆是最珍贵的指引
我不再迷茫或背离这明亮的希望
怀揣初心迈向未知的旅途
在这日耀穹顶的清晨
追逐目光难以捕捉的最闪耀的那一束
能往何方呢
喧嚣还是静谧
亦或那壮志的当初
我欲把过往的足迹刻成音符
用枫叶折成信笺
继而藏于时光的暗格中
我期 或许某一瞬
当我皱纹满布的时候
自己还会懂得哼唱那每一段旋律
2024.12.26
灰喜鹊
文/宋桂芳
唧-唧唧-唧唧唧
它们拖着吉祥的声音,长长的
《姐在田里薅豆稞》民歌,长短不一
清脆的蓝灰色华服
舞着智慧和团结,清秀俊逸
一幅幅画卷,柔和灵动
朦胧而神秘,似梦
漂亮的飞蛾,简直就是投火
还没来得及调戏,鲜美一抢而空
松毛虫,那更是瓮中捉鳖
没有一个活口
就这样,它们坐在四季上
以不同的形式,随处歌唱
一只依着另一只
悲伤如白鹭吐出月光
文/兰亭
放下没有的,放下对神的欲望与希望
一个男人,抛下了手中的种子
酒杯,与镰刀
坐在石头上,看桑田变成了沧海
他拥有过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希望得到什么?最终
一定得不到
用这种方式,伤害无中生有的万物
看它们减少,消失。寂静中
最怕听到,银针落地
汹涌之爱,如惊雷
如崩塌
悲伤如白鹭吐出月光,用月光孕育蝴蝶
烈火。孕育沧海变桑田的重生
2024.12.22
岁末有感
诗/熊林清
背影走过大街,消失在岁月尽头
他们的声音仍在街头回荡
楼群与楼群之间,回廊与回廊之间
镜面与镜面之间
跳跃,蔓延,渗透,反射
一季又一季的风吹过
叶片坠落的地方,已无法长出新的叶片
想起他们曾在树下布道
树阴像一个笼子,正好覆盖着他们
所有的楼厦也是。不过
穿行在樊笼之间,他们的声音游刃有余
贯过每一只侧着的耳朵
冬天消隐,街上仍是人影幢幢
裹在巨大的树阴里
看不到尽头
以梦为马
文/自然生
梦中马蹄声声
碾碎了我的旧事
只留下星星诱我
朝那个方向 追去
白日也曾做梦
很可笑的白日梦
傻呀!总认为陶渊明的桃花源
是花香的长廊 躲避的地方
以梦为马 幸好梦中有马
从不晓得的地方奔来
从我想它的时侯奔来
打着欢快的响鼻奔来
来时 马背上驮着阳光
格外的神气 俊朗
又或驮着月光
悠悠地踱步 略带感伤
有时想,把一些碎事装进行囊
请它抛下山崖
有时想,把一些沉淀的欢乐
挂在月梢
以梦为马呀!心生愉悦 少了彷徨
啃吃原野的草 最贱贱的食物
焕发出千里能量
保留马的梦想多好!
简单 沒有过多的奢望
那马蹄声声 悦耳
携带我们去追寻泥香
以梦为马
请把马背上行囊扎紧
驮上善良的思想
背负雕刻的忠诚
奔向善良祥和的山庄
以梦为马 最好梦与现实握手
把马从梦中牵回
真诚地为勤劳的马抒情 歌唱
把它的忠诚定格在城市的画框
它也是植物
文/张霄
天空之城
没有那么多景气了
烧旺的那座山
到处扩张阴沉的誓言
今晚,不在结出什么种子
在枝头,房檐间
凝聚出了水,落个不停
有的已成了冰
我在冰上走路
把汗水藏起来
在通往黑夜的路上
表达着新鲜的白花朵
一层一层地
设置成新的原野,高山
和流水的隐形感觉
2024.12.30
老旺
文/翁堂明
朝院内扔进来一枚石子
接着几声猫叫
水里淹死会水人
我知道他叫我,一起去河里泡夏
用撑起的荷叶顶在头上躲阳
光着腚在河床摸螺
他叫老旺
前些日子回家乡
遇见他
正拧着孙子的耳朵
不让和一帮小猴子下河
屋内有自来水,有浴缸
及尘
文/穆高举
某些事物在小心地制作光亮
玻璃外的月亮、路灯和井盖上的猫
狗从主人身后跳出朝对面狂吠
人行道上挤满车辆,驻留在风里
冬天堆积在水坑里,像思想
冷静而坚持。吉尔期待着的
浑身着了火的兔子主动放弃原野
老虎梦醒时不再虚构吞噬
“谁也没有错过陈述。”是的
站在镜子后面的人,伸手触碰
四周全是自己的影子,像光散落
从黑葡萄内部寻找到唯一途径
秋千
文/董文峰
或许我应该更冷峻一些面对
这架秋千的涨落
不为它的降落而惊惶
也不为它忽跃升起肾上腺素飙升
现在,这上面坐着我和各位的孩子
之前,还坐过我和各位
坐过李清照,坐过李白和飞将军
坐过唐宗宋祖、华盛顿。坐过猿猴
坐过你认识与不认识的谁和谁
秋千一直都在。不管它上面有没有谁和谁
一下升起,一下落下。
落下的力量推动着升起,反之亦然
它一直在荡着
请接受一场雪的表白
文/雨中花
故乡的冬天很少雪
晴朗的蓝天下,我该怎样表白
把多伦多的雪化作诗句一行行
纷飞飘然而至
那是天空替我捎去的情书
洁白无瑕,仿若我对你的爱恋
落在故乡大地的怀抱
倾诉着深情的相思
每一片雪花,都是我爱的言辞
它轻触世间万物
它最想触摸的是你的额头
替我印上一个甜蜜的吻
宁静而纯洁
这表白,无声却有力
让你深陷我的温柔乡里
(2025第1期,总第344期)
—我 们—
我们的祖国没有疆界
诗歌是我们的共同母语
我们要把灯点到石头里去
照亮缪斯的灵魂
我们是《诗歌前线》
我们专注于生活现场和诗歌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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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磅炸弹”:主要刊登国内外有分量的诗人诗歌作品;
3、“士兵突击”:主要刊登“诗歌前线”QQ群和微信群诗人作品,兼顾少量其他诗人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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