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前线】南兮的诗歌《寂静的城堡》荣获第八届中国长诗奖

文摘   文化   2024-01-04 21:31   广东  



【冲锋号】

第八届中国长诗奖揭晓

南兮荣获最佳新锐奖


      第八届中国长诗奖获奖名单12月4日在广东佛山揭晓,全国26位知名诗人获奖。诗歌前线文学社社长、《诗歌前线》微信公众号总编南兮荣获最佳新锐奖。这是她继获得吉尔吉斯坦Rahim Karim世界文学奖、第二届唐刚诗歌奖后,在本年度获得的第三个大奖。

      本次活动由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广东省作家协会携手广东佛山市作家协会、广东佛山禅城区文联等单位联合举办,中国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原主任、《诗刊》原主编叶延滨,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中国诗歌学会会长杨克担任组委会主任,全国诗坛名家胡红拴、梁平、丘树宏等担任评委。

       其中,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西川、路也与著名诗人阎志、安谅、桂兴华5人荣获最佳成就奖;四川诗人凸凹、杨然,上海诗人汗漫,江西诗人施浩,北京诗人唐晓渡,甘肃诗人汪泉,河南诗人郭栋超、董进奎,广东诗人袁瑰秋,江苏诗人龚学明,贵州诗人三泉,陕西诗人尚飞鹏12人斩获最佳文本奖;北京青年诗人杨碧薇,山东诗人沂波,广西诗人南兮,河北诗人苏小青,湖南诗人彭争武,四川诗人李世许,陕西诗人赵剑颖,广东诗人樱子、陈小曼9人则获得最佳新锐奖。

      广东省作协主席团成员、本届长诗奖组委会秘书长、著名诗人张况表示,本次活动旨在表彰我国诗人在长诗创作中所取得的丰硕成果,让中国长诗发出新时代耀眼之光。

      据悉,本届获奖者具有广泛代表性,既有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也有多位全国各类文学奖项获奖者,还有身处生产一线的工人和农民,作品题材十分丰富,既有充满正能量、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中国历史题材、革命题材、人类命运共同体题材长诗,也有表现我国工商业发展、乡村振兴、社会进步的精品佳作,体现了新时代我国长诗创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喜人气象。


诗人南兮

诗人简介:
      南兮,当代女诗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纽约《世界文化之旅》报编审、编委,《白银诗刊》副社长,诗歌前线文学社社长兼《诗歌前线》总编,在《诗刊》《星星》《大昆仑》《鸭绿江》《星河》《四川诗歌》《北京诗人》《红豆》《中国诗界》《吐鲁番日报》、香港《流派》、美国《世界文化之旅》、日本《阳光导报》等媒体发表诗作百余首,获吉尔吉斯坦Rahim Karim世界文学奖、第八届中国长诗奖、第二届唐刚诗歌奖。有个人诗集《南兮诗选》。诗观:验证诗意的现实性和实现性。


寂静的城堡
 
文/南兮


享受那无边的寂静,
从这寂静中我期待着良好而丰盛的时间的赠品……
                                      ——里尔克
 
 
第一层寂静:神秘,心灵,拯救
 
 
寻找爱情,就像你光着脚走路
而鞋子安静地守在别人家门口
即使你沉默,也不能把自身的不足都忽略或
分配到合适的位置
你徘徊在门外,不确定你要寻找什么
哦,亲爱的人,我们会被爱情拯救
这种想法限制了我们
我们彼此温柔地覆盖能抹去过去的空白吗?
我们彼此寂静地凝视像要从对方的心灵进入自己的历史
而心灵与身体一样
每一次渴望都新鲜、真实,但不长久
啊,母亲,你已不能用强大的庇护修改我的童年
不能看着我一次次重复无意义的开始
我们没有一个神指引,只好做自己的神
 
朝圣者的手也用来抚摸泥土,并亲近它
一万次匍匐在地,扣头、祈祷
我们因此发现了空无
你的额头将朝向哪里?
可曾停靠在大海的诺言之上?
一场幸福的漫游
有多少宿命的柱子被安排在队伍后面
哦,寂静的城堡
每一堵墙都由自己的心谨慎搭建
通过你放大的空间,有无限远
而屋顶,安放着我们对过去的祭奠
 
你的古老森林,神秘的吸引只是为了公平的遮掩
恐惧,才刚刚开始,并不屑接纳我
“没有什么能够长久”
缺乏指引的人像找不到春天的蝴蝶
谁会整理我松散的睡眠?我睡在自身的城堡里
丢失了故乡,梦无所依
谁会呼唤我的名字?
在我即将叫喊之际向我伸出手来
人们互相依赖又互相伤害
只有影子不会抛弃你并执着地跟随你
深怕自己在黑暗里呆久了会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哦,熟悉的陌生人
像刚钻出土的虎皮兰,自我为中心
把自己定位在哪个先人那里,心就在哪里生根
那里有母亲的墓碑,那里有父亲的墓碑
他们曾经指引我进入他们强大的怀抱,又自行消失
 
哦,亲爱的人
我们在各自的体内,通过质疑认出了彼此
但我们已习惯等待与告别
无穷的等待就像仁慈宇宙的恩赐
甚至告别也是等待的一部分
与能想到的一切告别,也与某些“动机”告别
我们的心已没有陌生的空间点燃激情
我们屈服于习惯,并安于现状
女人一把蒙住自己的脸:
啊,一切都会变好
 
得到很多也丢失很多,在现身的那一刻依然相信
被你的白天宠爱也被你的夜晚宠爱
而城堡不动声色换了主人
你想打破这一切吗?即使
你已被幸福包围,仍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在空旷的城堡里,巨大的寂静会让你听觉敏锐
每一个狭小的声音都能刺穿你的夜晚
那声音从何而来?
为什么我的双脚到了门口又折回?
一切都会远去,包括身边的事物和亲近的人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独自一人
只有这空空的城堡与我保持一致
暗示我孤独的形状
就像孩子用积木搭建的房子
一层一层向上,直至屋顶
而我依然想在你需要的时候,填补你的空白
并与你合二为一
 
 
第二层寂静:夜晚,祖先,本我
 
 
你的夜晚,“在记忆的宽广画布上” [1]
灰色的城堡被海水殷勤地亲吻,推开神秘森林
每次喧哗潮水退去,你都会显露真实,那一刻
你超越未知与神秘,那时没有一块迟疑的石头开口
赞美祖先们居住过的城堡,赞美古老的暗示
很多痕迹,遗落在一扇窗上,谁在窥视无眠的人
哦,美,你广阔的矛盾,在城堡的外部也在内部
总是让人无所适从
 
哪个角落藏着我的原型
我被内心的城堡包围,有非凡的寂静
巨大的空白,装饰了我宁静的心,而我自身
是城堡唯一的居民,随时可以
躲进自己的内部,让语言还原其自身
我谨慎地抑制了自己,而理性与理性经常互不相让
意外时有发生,不经意间
就接受了另一个自己,并不感到羞愧
 
哦,亲爱的人
我们已走了很久,却还距离遥远
如果黑夜给予我们足够的谅解
敏感的时间及时提醒,高高在上的心
不再掩饰和拖延,是否可以早一点相遇?
陈旧的木门,挡不住一个念头,而门外
小雨淋着小雨,灯光晃着灯光,黑夜重复着黑夜
什么时候打破这魔咒返回自身?
还要等待多久我们的灵魂才能相遇?
我们没有一个神指引,只好做自己的神
 
总感觉落下了什么,总感觉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参与
留不住潮汐也留不住一个匆匆而过的念头
留不住一朵小雏菊也留不住从眼前滑过的时间
看,大地上,都是匆忙赶路的人
看,我斑驳的身体,广阔的欲望,乞求的双眼……
每一寸肌肤都在等待并满怀奉献之意
石头已没了棱角,那塑造并毁灭我们的正是我们自身
谁会为我再次打开童年,补上被忽视的细节——
城堡中的黑暗部分,你为我准备了我自己
还有悬崖和大海
森林和树妖,祖先,你可能再塑一个我?
 
终于还是逃不出自己的包围圈
越是想突围空间越是宽广,什么都抓不住
谁能把夜晚分割出去,谁的心就能安宁
谁会来把我带走?如同带走一个黑夜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是否会重复先前?
谁来主宰这个夜晚
并穿过我,就像鸟儿穿过天空
我的心会被快乐冲洗
而人们,也会为我的幸运惊呼
 
 
第三层寂静:孤独,音乐,声音
 
 
到底遗忘了哪些细节,才让我们
不再相信誓言,每一扇窗子都是一个通道
流动,流动,这世界就是为了变化而存在
匆忙赶路的人,我们要如何分辨一些树
如何分辨自己
树是城堡在大地上的投影
城堡是树对天空的想象
人们艰难的仰视或低下头来,其实自己
也在其中,而独孤的城堡“像黑暗和光明一样宽广” [2]
“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它把每一天变成一生” [3]
四面八方的声音正袭击我,谁会穿墙而过?
谁会赶到时间前面,修改我的人生
谁抛弃了你,让你发现了真实的自己?
只有这奢侈的时间偏爱你
你坐在时间的草垛上,把它们像草一样随意抛来抛去
而希望越来越渺茫,甚至宗教也不能改变什么
看那平原上广阔的田野,看喀斯特山陡峭的心
看耸立的潮水那广阔的梦
而我们没有一个神指引,只好做自己的神
 
抑或我们的灵魂早已遗落他乡,而今仍不知所踪
就像城堡有时有形有时无形
“哪里有限制,被限制者就在哪里退回到自身那里,从而专注于自身。” [4]
而人们大多自己设限,住在自身的城堡里
就像幼年的蝉睡在自己的壳里
熬过漫长而寂寞的夜晚,有蛙声的夜晚
被孤独下了蛊的夜晚
突然停下的夜晚,有谁与我一起倾听寂静?
那单调的音乐,难道寂静也需要治愈?
让寂静还原寂静本身
而蛙声只是无意间充当了第三者
谁在我的潜意识里打造人格面具
还有多少我们没有探测的未知
让我们无处躲藏,怎么也逃不出自己
 
 
第四层寂静:门,大海,荒漠       
 
                                             
谁会敲响这无门之门,他在水中柔软
这水的城堡
有很多门的城堡,而门很多时候是虚设
我试探着打开一扇门或打开一部分,但是我为谁打开呢?
门给予我的犹豫、欲望就在念头升起的那一刻完成或消失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有等待事实来临
但我的心忽然转向别处,海水填不满巨大而神圣的思想
而思想常把梦当成现实,所有的道说都不曾改变什么
这广阔的宇宙,正在把我的心变得柔软而美好
我不断接受那些内心拒绝过的,并不感觉耻辱
城堡就像一个巨大的胚胎,我在其中失重
漫游,遇见很多值得纪念的瞬间,一扇门背后
谁藏在水的深处,而我依然期待
那扇门有一天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刻忽然打开
 
女人,是梦的碎片,又因梦而厌弃自身
因梦发现自身,就像荒漠厌弃荒漠
你的母性、你的保护欲也类似于城堡
很多时候,你想脱离自身,很多时候你忍住了
就像忍住哭泣的孩子
你孕育了无限的可能性,却分娩一些荒唐的故事
在城堡的角落,经常忽略自己,就像你不是存在物
如果你是一个雕塑师,能把所有的碎片缝合
伤口就成为极美的艺术,而你会在伤口上开出花来,也许
“将会以比担当我们的欢悦更大的信赖去担当我们的悲哀” [5]
 
大海呀,你这粗暴的闯入者
你并没有真正进入一扇门,尽管你善于周旋
你依然在门外,不想负担我的安全
你想打开一扇尘封已久的门,那地下之门
坚硬之门,曾经有人通过又消失的门
你需要我的奉献,随时想引诱我精致的身体
你想不费力打开那扇门,并想随时离开,从不留宿
小小的城堡不足以支撑强大的爱情
唉,连大海也不能剥夺,美好的缺憾
 
大海,是另一种荒漠,在城堡的外部
你的灵魂随时可能接受拷问,你并不曾想拥有什么
每一天,你在窗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路、空无一人的山
只有鸟儿飞来又离开,香樟树和一些桉树
快乐地长着新叶或静静地观望,每天都很新鲜
废墟里的吊竹梅温和的扩张了它的领地
叶片上美丽的花纹,像我紫色的忧伤
雨水温柔的接生了石头,石头又长出了石头
如果我能看到时间之门给与我的暗示
会不会开始就抛弃幻象,开始就
献出自己
简单,直接,让你误以为那就是爱情
哦,大海与荒漠厮守,希望与绝望同行、坚硬与柔软为伴
矛盾与渴望苟合,在他人的注视下,显示出最光鲜的丑陋
 
“他们怎么能够从他们自身内
从这已经埋没的寂寞的深入寻得一条出路呢?” [6]
唉,一切都是为了能成为自己
但却无法成为那个想成为的人
寂静的城堡深处,是惊涛骇浪,表面却在应和
一个令你仰望的人那伟大的谦卑,很容易影响你
你创造了奇迹,在某个瞬间,但你不想说话
语言在你的内心流动,语言为你编织了幸福或忧伤的网
让你随时在世界之中,看到自己流浪的心
人与世界之间存在着一种冒险,而我却
“跳进未知之国的深部去猎获新奇” [7]
 
 
第五层寂静:墙,屋顶,星空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个谎言,从未存在过
抑或我可能只是一个意念或一个假设
以此来确定我来自不同的世界
而非现实却在潜意识里,阻止我
 
在荒野,在大海的近处,城堡就像一个悲伤的英雄
应付白天与夜晚,也应付那些告别,时常感到疲倦
我经常与城堡合二为一,分不清我是城堡还是城堡是我
我常在真理的边缘徘徊,试图接近真相,试图
弄清自己到底为什么在此?
但我只是接近了虚无
时常努力去接近光
却因为自身的黑暗而变成了阴影
更多的时候我希望被人忘记,就像忘记一个
解决不了的矛盾 ,有时候
我排斥每一堵墙,又谨慎地躲在墙后面攥紧了门钥匙
 
哦,亲爱的人
那些墙心安理得的阻隔增加了我们对彼此的想象
每一个日出和日落都能看见我们站在思念的山顶
棕榈一样安静,但我们在等待什么?
那些墙什么时候会在我们面前突然倒塌?
我总是愚笨的,什么都不能预见
越是简单越符合我的审美
我没有能力应付复杂,也不想耗费不多的时间
屋顶之上的星空,经常在远处看着我
增加我无限的遐想,很多小动物在天空奔跑、飞翔
天空就是它们巨大的城堡,如果我死去
我想成为它们之中的一员,一只灰鸟
而屋顶可以不存在,他们应该让给星空一个通道
让我随时可以看见
“这种全然万物有灵的空的无限体……
如崇高般可怕,成为生活的纯粹本质。” [8]
而屋顶与星空因为保持了距离而相互映衬
美就是想象与非想象的共识,万物有灵
都在互相关联,成就了这个无限美的世界
 
 
第六层寂静 卧室,镜子,无我
 
 
“一种迟缓的卑微感透进我的卧室
它居住在我心中,在休息的掌心” [9]
我是那个拼命喜欢白色的强迫症患者,我是空白本身
所有墙壁与屋顶都白得像非存在
仿佛无限的空间,我已经安心死去
孤独就是墙壁上无限的白,是不知道背后是什么的畏惧
是再没有退路没有机会悔改的巨大遗憾,我满足于
这间我一个人的卧室,每天它小心翼翼的等着我
完成一天中最后的程序
没有一个图像扰乱它的宁静,没有声响落在它的怀中
真正属于我的世界
不担心迷路,装着我的犹疑、遗憾和无动于衷
最终退回到这小小的领地,我似乎消失不见
略微拘谨的时刻,有白色花纹的床成了主角
没有什么能代替我对床的迷恋
我所有的梦都是它赐予
它让我在非现实的世界里得到了现实中不曾得到的满足感与遗憾
也许这是一种补偿,毕竟生命令人敬畏
 
习惯拥抱自身的空白,这空白过去曾经让我迷失
迷失一种执着的等待,而现在让我内心安宁
最后时刻般的安宁
我在空白里成了空白的一部分
不论生命什么时候结束,我喜欢这近似于无的感觉
没有想见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要等待
 
在城堡,镜子几乎是无用的
但镜子里的一切却显示了真实
那穿过空无走来的,是另一个人,陌生的
忧伤的女孩,一点小事就能让她快乐一整天的女孩
被白色墙壁护卫着的女孩,你是现实与非现实的媒介
这孤独的卧室,承载了你的秘密梦想
你的白与墙壁的白互相渗透,当黑夜温柔地包围了你
那一刻,谁来呵护你,让你回到保护者身边
而天亮是什么?天亮就是
一匹马和一片树林,在山坡上看到彼此
所以我们经常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让我们存在于世的小小空间,
这包容我们一切的空间,这有与无无限广阔的空间
这白茫茫的世界,这暴露了生与死的世界
每个人都可以在城堡里安息!
 
2022.1.1开始构思
2022.8.8—2022.9.8写

 
 
注:
[1]“享受那无边的寂静,从这寂静中我期待着良好而丰盛的时间的赠品…… ”——里尔克《给青年诗人的信》
[2]“在记忆的宽广画布上”——波德莱尔《鸦片吸食者》
[3]“像黑暗和光明一样宽广”——波德莱尔《人造天堂》
[4]“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它把每一天变成一生”——里尔克
[5]“哪里有限制,被限制者就在哪里退回到自身那里,
从而专注于自身。”——海德格尔《林中路》
[6]“我们将会以比担当我们的欢悦更大的信赖去担当我们的悲哀”——里尔克《给青年诗人的信》
[7]“他们怎么能够从他们自身内
从这已经埋没的寂寞的深入寻得一条出路呢?” ——里尔克《给青年诗人的信》
[8]“跳进未知之国的深部去猎获新奇” ——波德莱尔《旅行》
[9]“这种全然万物有灵的空的无限体……
如崇高般可怕,成为生活的纯粹本质。” ——佩索阿
[10]“一种迟缓的卑微感透进我的卧室
它居住在我心中,在休息的掌心”————特里斯坦.查拉


   

(2023第34期,总第297期)



—我  们—

我们的祖国没有疆界
诗歌是我们的共同母语
我们要把灯点到石头里去
照亮缪斯的灵魂
我们是《诗歌前线》
我们专注于生活现场和诗歌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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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冲锋号”:主要刊登本刊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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