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尤尔扎纳
我生长于金色胡杨之乡——内蒙古阿拉善盟额济纳旗。额济纳旗位于我国西部,国境线长达五百多公里,是人烟稀少的大漠戈壁。这里土地辽阔、气候干旱、自然环境恶劣,但这里的乡亲们朴实无华、吃苦耐劳。千百年来,戈壁的人们经历了风霜雨雪,艰难地度过了漫长岁月,他们守护着祖国北疆,奋力书写着戍边史诗。
因此,戈壁的牧人们成为我作品的主人公。这次获奖的中篇小说集《蓝天戈壁》中选入的两部中篇小说反映了戈壁牧民互爱互助、保护生态环境、生生不息的生活面貌,以此展现出故乡牧民和谐共生、勤劳朴实的高尚品质。
在这世上,唯有以爱为根基,方可泰康,终得圆满。生活不可缺少爱的慈润。爱能柔化一切,弥补裂痕,使人们得以和睦共存,共享安康。我一直致力于在作品中凸显爱与被爱、宽恕与被宽恕的重要性,通过自己的作品播撒人间大爱,为跌倒之人牵挽架扶,为痛哭之人擦拭眼泪,便是我的夙愿。
娜仁高娃
17年前,我开始用汉语进行文学创作,在这对我个人来讲漫长的岁月里,我从我的故乡——中国第七大沙漠库布齐沙漠腹地,也就是这本书中多次出现的沙窝地,踏上了我的写作之路。17年间,当我在这条路上顺利前进时,我会像风筝似地在某个虚幻的空间里飞舞;当我在这条路上原地踯躅彷徨时,我会怀着一种近乎疲倦的心情回到故乡,回到那片人烟罕至的沙窝地,坐在黄昏的沙丘上,或者是在小河边,将自己摁入回响着家乡人各种声响的、我所感受到的时光折叠中。那一刻,我是幸福的,我的心被一种温暖的柔软充盈。然而奇怪的是,那一刻我还会想起一匹跛脚走路的马、一峰跌进深坑哀嚎的骆驼、一只在雪地里发抖的羔羊,想起家乡人挥着镰刀割草,或是在风沙中皱紧眉头的样子。在这种近乎矛盾的情绪中,面对大自然,面对在壮美大地上创造火热生活的人们,我的心里会滋生书写他们的故事、书写我的家乡沙窝地的热情。我想这是我热爱文学的原因。我由衷地感恩我的故乡,感恩故乡的人们和这个时代。
牛海坤
2020年3月,内蒙古自治区31个国家级贫困旗县全部退出了贫困县序列。在这些脱贫旗县的名单中,我作品中所描述的科尔沁右翼中旗赫然在列。
科尔沁右翼中旗是一个自然、人文都很美的地方。上苍把最美的风景留给了这片土地,也一度把酸楚贫穷留给了这里。对这里的人来说,那是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这里又是一个特别幸运的地方,它遇上了这个时代,遇上了好政策。精准脱贫行动让这里6.73万贫困人口摆脱了贫困,其中也包括2.1万足不出户的贫困农牧民妇女和上千名残疾人。科尔沁右翼中旗人用刺绣助力脱贫攻坚,创造性地为世界妇女的减贫事业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中国样板”。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里发生了,这是脱贫攻坚在中国北疆发出的最有力、最感人的回响之一。
这部作品能够完成,离不开众多人的支持与帮助。我要感谢那些愿意向我敞开心扉、分享经历的人们。是他们的信任让我能真实地记录下那些催人泪下的故事。金双喜、赵霞、龙梅、梅荣、张占小、吴占子,每次见到她们,她们都在笑。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的笑,让人感到眼前一片澄澈。他们曾深陷贫困,从中央到地方无微不至的眷顾与关怀,使她们的生活彻底改变。这里的巨变,不仅是绣娘的生活和村容村貌,更大的变化是她们心中有了满满的希望。她们以自己的生活,向世界讲述了一个个真实、立体、深情而饱满的中国故事。
创作过程中,我不断走近不同的人群,与农牧民、残疾人、非遗传承人、驻村干部等深入交谈,认真倾听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我要感谢这些勇敢昂扬的人们,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时代,诠释了生命的力量和价值。他们有的身处逆境,面临重重困难,但从未放弃追求光明和美好。正是他们的坚韧与顽强,给了我创作的灵感和动力。他们既是中国脱贫攻坚事业的帮扶对象,又是领跑者和实施人,我希望通过我的文字为他们发声,让世界能够看到他们的存在,听到他们的故事。
朵日娜
大学毕业后,我到专门从事将蒙古文翻译成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文学翻译的小机构——昭乌达译书社工作。在著名文学翻译前辈那顺德力格尔老先生的指导下,投入到昭乌达译书社庞大的翻译出版工程——《历代蒙古族文学作品选编》的编纂工作中。在编校收入丛书的众多文学翻译家译作的过程中,深受启迪和感染,开始了文学翻译工作。
起初,翻译是我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后来,翻译成了我越来越喜欢的工作。在30多年的工作当中,我不断地累积着经验,在孤独中拥抱着每一个有温度的字,投放对原著的尊重、激情与热爱。文学翻译如今已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每天端坐在文字的殿堂,将一种语言的意思传递到另一种语言的同时,也在完成着文化之间的交流。
《我给记忆命名》是台湾蒙古族画家、诗人、散文作家席慕蓉的回忆性叙事散文集。席慕蓉打开岁月珍藏的宝箧,诚挚地与读者分享她的记忆图册。书写时间横跨半个多世纪,对记忆进行串联与梳理,涵盖还乡之旅、诗歌创作等丰富内容。
席慕蓉在书中这样写道:“天地万物才是生命中所采用的原文,一切的记录只是试着来翻译而已……天地万物都是原文,而我们对这一切的所有描述,包括历史、地理,包括文学,都是译文。”由此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她的作品,包括诗歌散文,包括绘画,都是一种对天地万物原文的翻译。如此推理,我的翻译,是对席慕蓉“译文”的再翻译,也是通过她的“译文”,接近天地万物真相的旅程。
她还写道:“译者如果同原文切磋得越久,感受得越多,一般来说,应该就会译得比较周全。”这里所说的“原文”,是她前面所提到的“天地万物”。我想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我们的文学翻译。
文学翻译对我来说,是一个修行的过程,也是通过文字跟作者进行精神对话的过程。“译”路辛苦,却一路幸福。在此由衷地感谢在“译”路上给予我关心、帮助、鼓励的师长和家人,祝福大家美好安康。
制作 | 米 乐
整理 | 丛龙瑞
审核 | 丛龙瑞 斯日古冷 刘淑楠 奎宇轩 朱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