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 1 月初，来自北京市知名中学的化学老师曹葵宣称，高中化学的一个必做实验里的异常现象使他深感困惑。此实验关联到一款声名远扬的药物——阿司匹林肠溶片，自从两年前实验所使用的阿司匹林肠溶片更换了品牌以后，实验成效出现了肉眼能够察觉的差别。
据他所述，普通高中化学课程标准（2019 年版）施行后，阿司匹林肠溶片检测实验变成了高二化学课的一项必做实验。其目的在于：检测阿司匹林有效成分乙酰水杨酸当中的羧基和酯基。在酯基检验过程中，需要先对乙酰水杨酸实施水解（注：乙酰水杨酸溶液，添加硫酸后，进行加热），水解之后会生成水杨酸。当水杨酸碰上氯化铁，就会产生变色反应，溶液呈现出紫色。
“2020 年至 2021 年，我们采用的是拜耳的阿司匹林肠溶片，实验现象完全正常——在阿司匹林水解之前，加入氯化铁后，溶液并未变色，经过水解后才生成大量水杨酸从而变紫色。”曹葵讲道。
鉴于拜耳的阿司匹林肠溶片价格较高，自 2023 年开始，曹葵所在的学校转而购置国产的阿司匹林肠溶片当作实验材料。曹葵在实验里察觉，国产个别品牌的阿司匹林肠溶片（注：辰欣药业、石药集团，所测规格均为 25mg/片）在水解之前就出现了变色情况，无法像过去那样进行水解前后的对比。
他补充道，实际上教学大纲并未强制要求在乙酰水杨酸水解之前进行检测，然而按照科学研究证据获取的要求，他让学生要先通过水解前的检测，明确乙酰水杨酸和氯化铁混合不会变色，如此方能证实水解后，相关反应的出现。
当下，由于在水解实验的前后，溶液都发生了变色，这个环节丧失了意义，并且上述现象是普遍存在的，学生的操作和老师的操作结果相同。为了揭开这个谜团，2025 年 1 月初，曹葵用几款来自不同厂家的阿司匹林肠溶片开展了上述实验。
此次接受测试的品牌涵盖：京新药业（002020.SZ，药品规格为 100mg/片）、南京白敬宇制药（注：由南京道群医药委托生产，规格为 25mg/片）、石药集团（01093.HK，规格为 100mg/片）、拜耳（100mg/片）、沈阳奥吉娜药业（100mg/片）。其中，前边的三家企业的阿司匹林肠溶片通过了一致性评价（指仿制药与原研药具备药学等效和生物等效，被视作临床疗效一致），同时还中标了第十批国家药品集采。
具体的实验流程为：将一片阿司匹林肠溶片研磨碎后放置于适量水中，振荡之后静置，取用上层的清液，向试管里加入 2 毫升清液，再滴入 2 滴氯化铁，在几秒钟过后，观察溶液的状况。实验结果表明，①京新药业的阿司匹林肠溶片变色最为显著，紫色的程度较深。南京白敬宇的阿司匹林肠溶片稍逊一筹，呈现出微紫色。②拜耳、石药集团、沈阳奥吉娜药业的阿司匹林肠溶片在实验中颜色相近，凭借肉眼难以辨别出变色的现象。
图：曹葵在1月13日进行的对比实验结果
曹葵表示，从理论上来说，溶液的颜色越深，所含有的水杨酸就越多，意味着这几款有显色反应的药物中，游离水杨酸的含量比没有显色反应的药物更多，也就是有含量超高的可能。
据知悉，水杨酸早在数千年前就现身于古埃及的药典之中，用于解热和镇痛。然而水杨酸可能致使人体出现恶心呕吐、胃溃疡乃至胃穿孔等不良的反应。1897 年，在德国拜耳公司的工作的一位化学家霍夫曼，或许是为了化解患有关节炎的父亲服用水杨酸后产生的胃痛问题，尝试将水杨酸进行乙酰化，成功制出了乙酰水杨酸。1899 年拜耳把这款乙酰水杨酸命名为阿司匹林，其后成为世界上最为畅销的药物之一。
乙酰水杨酸相较于水杨酸对胃部的刺激性大幅减弱了，但依旧存在刺激作用。1993 年，拜耳公司推出一种新的剂型——阿司匹林肠溶片，即在阿司匹林的外部包裹上一层包衣，使其在通过胃部时在胃酸的刺激下不会溶解，待到进入小肠之后才溶解，能够进一步降低阿司匹林对胃部的副作用。
北京某知名三甲医院的主管药师介绍，在阿司匹林肠溶片的生产过程中，仍然会存在一些游离的水杨酸成分，需要对其含量进行控制。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含量反映了产品的质量。
化工原料采销站的站长留意到，《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2020 版）》（以下简称《药典》）针对阿司匹林肠溶片中的游离水杨酸含量有着清晰的规定，其含量不可超过阿司匹林标量的 1.5%。
一位药学专家向经济观察报指出，检测阿司匹林肠溶片中水杨酸含量的标准方式应当依照《药典》的规定来操作。《药典》所规定的方法需要运用检测仪器液相色谱，而一般人并不具备这样的检测条件。
由于曹葵所在的学校没有配备这类设备，他所采用的检测方法也并非《药典》规定的标准检测法。曹葵说：“当水杨酸含量极低时，试管实验是观测不到的，然而液相色谱依然能够检测出来，并且能够测出水杨酸的具体含量。”
值得关注的是，通过试管试验观察到变色不一定就意味着药品质量不达标。依照《药典》，只有当水杨酸含量超出标量 1.5%时，才属于不合格药品。
曹葵感到困惑的是，上述几家不同厂商的阿司匹林肠溶片，多数都通过了国家的一致性评价，为何会存在明显的实验结果差异。为此，曹葵拨打京新药业售后服务电话询问变色的缘由，工作人员回应道，按照阿司匹林肠溶片的质量标准，加水煮沸放冷之后，加氯化铁就会变为紫色。而曹葵在实验中并未煮沸也很快呈现出紫色，工作人员表示，阿司匹林肠溶片在水中就会发生水解，只是程度有所不同。
南京白敬宇制药的工作人员回复曹葵说，实验所用 25mg/片的规格当下已经停产，集采中标的规格是 100mg/片。
据经济观察报了解，对于药物成分是否合格的检测，只有各地官方的药品检验研究机构出具的报告才具备法律效力。1 月 16 日，经济观察报致电北京市药品检验研究院询问是否能够检测药物成分是否超标，工作人员回复称，不对私人提供检测服务，除非是与公安部门、药监部门联合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