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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 乐
文/ 赵振然
图片来自微信圈
前天中午，我骑车去沙岭店，路过郭家林邑村口，看见一饭店门口正站着一堆人，可能大多是修路的农民工。有一个倚在小车上，看样子是和人刚吵过架，余怒未平。他对看热闹的人说：“他（吵架人）在酒桌上就想摸起杯子来砸我！”有一像似熟人的人劝他息事，他不仅不听反而更加恼火，说：“去！俺死了恁近！”那人说：“谁近啊？”别人也在一旁劝架，那人不再作声。
这时，我听到有人吹口哨、起哄，我一看，约有七八个青年人（大约也是同伙的农民工）趴在满船饭店二楼的窗子上正看热闹，他们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伸出脖子仔细观摩这场吵架，这情景像是古装电影上的镜头。我觉得，这些人也真是的，看就看，吹什么口哨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谁知，我仔细一看，原来，人群中有一个穿着超短裙的时髦女孩，模样漂亮，挤在这一群穿着破烂的农民工中，格外显眼。这些趴在窗子上青年民工，对着这个女孩指指点点，挤眉弄眼，有的还嘻嘻哈哈，原来是这个女孩引起了看客的骚动，导致那些在窗子里的人吹口哨，起哄。那些青年民看上去是那样地快活，那样地忘我，全然忘记了刚放下手的艰苦劳作。
看到女孩子就起哄，吹口哨，这样的活说实话，我也干过。那还是在初中，跟着放学的同学们一块回家，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叫了一声，我也跟着他们学吹口哨。那女生越觉得难堪，我们越得意，口哨吹得越响。那时候，在那样紧张封闭的学习环境中，在那样的年代里，这样的取乐方式并不稀罕。尤其在农村的劳动场景中，这情景更是随处可见。
我七八岁的时候，在一个盖房人家门口玩，大人们正在打土墙，有一小个媳妇也在其中劳动，劳动间隙时，被一青年人开玩笑抱上了土墙，那小个媳妇吓得在墙上不敢动，边大笑边大骂，最后又被人抱下墙。那小个媳妇下墙后，踮起小步子向那青年人追去，仍然是边追边大骂边大笑。我看到他们乐不可支的样子，不免也被逗笑了。虽然，那时我还不甚明白他们为什么那样。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取乐方式可能是对缺少娱乐的一种补偿，也或许是一种解压。
没想到，时过这么多年，在农民中还多少保留着这样一种带点狡黠的娱乐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