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国吾民:最后一批留守老人走后,农村是不是就空了?

百科   2025-02-07 17:50   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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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

zhihu.com/question/367018216/answer/3567370792


01

四川很多偏远乡村,现在已经基本空了。

每次回到老家的小山村,都会感慨,千百年来,无数先民在这偏远的山村里开垦,终于把这大山深处的家园打理得有模有样,然而当他们的后代一去不回时,却几乎没有人惋惜这来之不易的基业。

土地遍布荆榛,道路长满荒草,水渠渐渐淤塞,房屋倾颓破败,坟头无人打理…

类似的景象,正在无数个村庄里出现。

如今的孩子已经很难想象,先辈们为了打造这个深山中的家园,付出过多少艰辛的努力。


02

我老家的山村位于大巴山南侧。

历来是有名的贫困山区,交通闭塞,土地贫瘠。

即使以旧时的眼光来看,也绝非能让人逍遥过活的世外桃源。

然而祖辈们却始终扎根在这地无三尺平的大山,劈山筑路,堆土造田,引水作渠...

一代代繁衍生息,烟火的气息绵延至今。

印象中,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商品经济和工业化的大潮仍未席卷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没有公路,没有电力,没有天然气自来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男耕女织。

通人们用最为传统而低效的劳作方式在贫瘠的土地里埋头忙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为求得在今天看来微不足道的收获。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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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梁树,一种在川北山区较为常见的乔木

这棵巨大的黄梁树,在村口待了不知多少年,是我们每次返乡之旅即将抵达终点的记号。

树干可四五人合抱,枝叶遮天蔽日,站在十几公里外都能一眼望见。

树干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能容下几个人藏身。

大概因为太老了,老得有了仙气,经常有人在树上挂起红布条,焚香许愿,据说还挺灵验。

以这棵大树为起点,再走几百米就到了爷爷奶奶的老屋。

一路上分布着面积不一的水田或者旱地,长着不同的庄稼,打理得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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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几块仍有人耕种的水田和旱田

爷爷奶奶的老屋,坐落在一片竹林环抱之中,是典型的瓮牖绳枢之户,墙壁是简陋的土坯墙,墙上裂缝有的已经大得可以塞进拳头。

不大的院坝里铺着青石板,已经在岁月磨砺之中变得残缺不全了。

但它依然有着谨严的格局,坐北朝南、两侧对称,正中是堂屋,供奉着神龛,摆放着两位老人早早预备下的“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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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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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坝里的石板

每次回老家,都觉得两位老人一直在忙碌:打谷摘菜,挑柴担水,喂猪养蚕,缝衣晒被,编筐补席,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情。

不同于现代都市人想象的田园牧歌,山村里,只有用最辛勤的劳动才能生存,稍有松懈,饥荒便会降临,一家人便面临死亡的威胁。

饶是如此,直到父辈,忍饥挨饿仍然是他们儿时生活的常态。

爷爷奶奶一生辛劳,直到去世也没过上几天富足日子。

然而他们依靠微薄的产出,养活了包括父亲在内的八个子女。

时至今日,他们的血脉已散布全国各地,有20个孙辈、24个曾孙辈、9个玄孙辈,而这组数字还在逐年增长中。

如果不是社会结构发生了剧变,他们将拥有一个在任何乡村社会里都举足轻重的大家族。

其间多少含辛茹苦,多少负重前行,衣食无忧的我们,已经很难想象。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爷爷奶奶是村子里彻头彻尾的外来人。


04

对我们这一辈人而言,曾祖父已是存在于墓碑上的一个名字。

而在父辈的记忆中,曾祖父当年是村里的传奇人物。

曾祖父出生于当年十里八乡数得着的大地主家庭,爱好养马,还拉得一手好丝弦。

想来应该是个风流少爷。

然而和许多故事里的纨绔子弟一样,他后来染上了烟瘾,没几年便把家产败得精光,田地卖得干干净净。

好在会拉丝弦玩乐器,时常能在红白喜事中,赚些,勉强糊口。

曾祖父有过两次婚姻,却没有一个亲生子女。

爷爷是曾祖父当年从外地抱回来的,具体哪个地方,已无从查考。

奶奶是邻县人,当年十几岁时逃荒路过,便留在了这里,和爷爷成了亲。

命运之手一次漫不经心的拨弄,让两个原本与山村毫无关系的人定居于此,组建家庭,繁衍生息。

由于曾祖父荡尽家财,爷爷奶奶成亲的时候,除了一间土墙茅草顶的屋子,别无长物,更没有一寸属于自己的土地。

一穷二白。

刚开始,爷爷租种他人的土地,每年按三七或者二八的比例交租,辛劳一年,只能拿到勉强糊口的粮食。

爷爷很不甘心,下决心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土地。

爷爷是个聪明人,学手艺学得快。

学会了篾匠手艺,编各种各样的竹器,挑到集镇上去卖;

学会了拉手工面,是十里八乡唯一会挂面手艺的面匠,在没有机器设备的年代,做面是个很辛苦的行当,头天晚上就要反复和面、揉面,基本上要干个通宵,第二天又要赶在面团变硬之前,把面全部挂好,所得收入不过每斤面一两分钱而已;

还学会了烧窑,后来建房子的青瓦都是自己开窑烧出来的。

手头实在没有活计了,便上山砍柴,挑到镇上去卖。

一年到头,几乎没有一天空闲。


05

奶奶也勤劳能干,养猪喂牛、养蚕缫丝,操持家务。

采桑喂蚕是当地农民最重要的副业,也极其繁琐劳累。

奶奶每天天不亮便起床,料理完家务后,便提着篮子到处寻找桑叶,一天天把蚕喂大,然后上簇、摘茧。

如果直接卖蚕茧倒是省事,但收入会少很多,于是奶奶用纯手工的办法,把一个个蚕茧缫成雪白光滑的蚕丝,其辛苦程度,难以言表。

长年累月的操劳,连睡个懒觉都是奢望,让他们的手指关节都全部变形,手上结满了厚厚的茧子。


06

爷爷奶奶一点点凑钱,零零碎碎购买土地...

十几年的努力,到解放前,终于有了几十亩地,虽然大多是位于边角的贫瘠土地,但对于一对白手起家的夫妇而言,已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就。

爷爷奶奶勤劳能干的名声,也在乡里广为传播。

有了土地后,打算修房子。

为了省钱,老屋里的每根木头,都是爷爷自己从山上扛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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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瓦,垒土筑成的墙,院坝里的石板,毫无疑问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作品

这个不大的“撮箕口”造型的小院子,虽然简陋,然而一砖一瓦,一梁一柱,都浸透了他们毕生的心血和汗水。

出于节俭,也出于传统农民对于土地的那种热爱,爷爷奶奶虽然有了几十亩土地,但他们从未出租土地,也没有请过长工,两个人勤勤恳恳地耕作。

没想到这一点,却在土改时阴差阳错地帮了他们大忙,被划成了“老上中农”。仍然是农民,土地没有被重新划分,无非是交公粮时换了个对象。

如果出租过土地,或请过长工,多半会被划成富农甚至地主,那命运就难说了。


07

父亲曾感叹,爷爷奶奶是那种最朴实、最本分的农民。

人民食堂时期,爷爷仍像在家里那样,舍不得多吃一碗饭,而有的人,早已放开肚皮大吃大嚼了。每年秋收之后,爷爷都要一个人背着粮食,走上几十里山路到区公所去交公粮,年年如此,从未懈怠。忍饥挨饿,也从未赖过国家一粒公粮。

三年困难时期,这个本就贫困的小山村也难以幸免,此时爷爷奶奶已经有了八个子女,养家糊口的任务分外沉重。然而几年后,全家没有一人饿死,八个子女还没有一个瘦小干瘪,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拯救全家的,仍然是爷爷奶奶的勤劳和能干。

想尽办法从地里、从山上、从水里找吃的。

奶奶从地里捡来别人不要的苎麻头、芭蕉头,磨成浆做成类似“米豆腐”的食品,用没人当成食品的“臭黄荆叶”做凉粉,还带着孩子到处摘松花、捡野生菌,总之,能填饱肚子的办法,几乎都尝试过了。

...


08

直到改放后,重新包产到户,生活才有了些许改观。

而此时,爷爷奶奶已步入暮年。

聊以慰藉的是,八个子女都已成家立业,一生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但手中的活计还是放不下...

千百年来,生活于此的人们也习惯了在这里出生,在这里劳作,然后择一抔黄土埋葬在这里。

然而总会有人想要走出去...


09

父亲就是他们那一辈中第一个走出这座大山的。

而他改变自己命运的办法,就是读书。

在那个年代,求学还是件很奢侈的事——极差的学习条件和极低的升学率,让无数农家子弟早早辍学而归——更何况这是在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里。

难得的是,爷爷奶奶没什么文化,但他们十分重视子女教育,他们说过,只要子女愿意读书,他们就会想尽办法供他们读下去。

当然,囿于家庭条件,他们能提供的支持也就是尽量保证父亲的学习时间,不让他承担更多的农活而已。

当时学校没有食堂,午饭得靠自己携带干粮解决,而就这一顿午饭,也不能保证随时都有。

父亲说,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匆匆忙忙喝碗粥,便赶往山下的学校。

要是中午没有饭吃,便只能忍到放学,回到家时往往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没有极强的意志,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中坚持求学,事实上能坚持读完中学的人,确实也寥寥无几。

但父亲还是坚持下来了...

恢复高考后,他顺利地考上了师范学校,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公办教师,虽收入微薄,但总算脱去了“农壳”,成了村子里数百年来第一个“吃皇粮”的人。

这在当时绝对是一件破天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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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父亲在村口的留影,背后正是那棵老黄梁树

或许是因为有着山里孩子特有的勤劳和踏实,父亲在工作中勤勤恳恳,教学业绩广受好评,三十出头便当上了校长,并和母亲相识结婚,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此后的发展,算顺风顺水,我们家从村里搬到镇上,又从镇上搬进城里。

父亲不仅靠读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更为下一代继续前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当少年时代的父亲在求学路上踽踽独行之时,他大概也从未想到过,自己努力读书的结果,会给自己和后代带来怎样的机遇。

距离他凭借一己之力走出大山,不过四十年而已。

四十年在历史长河中不过弹指一瞬,对一个家族的命运而言,却已是沧海桑田。


10

更多与父亲同辈的人也开始尝试走出去...

数以亿计的农民工南下北上,构成上世纪末一道别样的风景,也成为推动中国经济起飞的重要动力。

当这股风潮终于刮到偏僻的山村时,有些胆子大的村民开始选择抛弃土地,外出打工,这些身上还带着泥土气息的人们扛着行李被褥,以新奇的眼光打量着城市里的一切,然后慢慢学着适应这个与乡村迥异的地方。

当他们带着远比耕种土地更为丰厚的收入回到村里后,又刺激着更多人结伴奔向大山之外。

这股打工风潮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带走了村里几乎所有的壮年劳动力。

随着这些人在村子里的消失,传统的乡村生活,已经快到了落幕的时候...


11

1994年的冬天,76岁的爷爷在老屋里安详地走了,永远告别了这片他洒下了无数汗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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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唯一一张爷爷的照片,摄于他去世前两年,背景是他操劳一生的土地

在八个子女的尽力操办之下,小山村里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

堂屋里搭起了大灵堂,各色供品和纸扎的冥器层层叠叠摆满供桌,花圈帐幔从院子一直绵延到几十米外的田地,院子里摆了几十桌流水席,迎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送灵那天晚上,村子彻夜未眠,院坝里聚满村民,哀乐响彻群山,主持丧仪的老人用一种绵长而悠远的声调吟诵着爷爷的生平事迹。

以大伯为首,头裹白布的子孙们跪在院坝里,哭声震天动地。

...

这大概是对操劳一生的爷爷最好的告慰了:这辈子的辛劳付出没有白费。

而当年的我未能预料的是,那场盛大的葬礼,差不多是这个传统乡村社会最后的强音了。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乡村社会开始了急速崩塌。

到今天,随着人口的急剧萎缩,乡村文化和传统习俗日益淡薄,很多乡村甚至已经撑不起一场当年那种像模像样的葬礼。

那股风潮席卷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乡村经济的凋蔽。

几乎每个偏远乡村都能看到如出一辙的寂寥景象:田地无人耕种,大多数农家关门闭户,房屋荒废甚至倒塌...村里只剩些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离开的大多数人,很可能将不再回来...


12

爷爷去世后,父亲曾把奶奶接到城里,然而奶奶怎么也不习惯,没住多久,便执意要回村子去。

当年的我不理解奶奶,父亲将她接到城里是想让她享享福,为什么非要回到啥也没有的村里?

后来我慢慢明白了奶奶:城市与乡村的差别并不在于物质条件,而是社会结构的迥异,这让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很难习惯城市生活。

与城市不同,乡村是一个熟人社会。

村民大都同姓同宗,本来就有着血缘上的联系。

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起,彼此熟悉得如同一家人。

每家有几个人、几头牛,村民们都了如指掌。

上午张三和他老婆吵了架,下午就会成为全村人的谈资;李四的家里出了点什么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几十人聚集到他家里。

乡村也是一个有着浓厚人情味的社会,你帮我插秧,我帮你割麦,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每逢过年,村里住得近或者平时关系好的几家人便轮流作东请客,今天在张三家里吃,明天又去李四家里,而且家家户户必定会施展出自己最好的手艺,拿出“年猪”身上最好吃的肉,买来平时绝对舍不得喝的酒...

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充满人情味的仪式感,在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中难以见到的。

对奶奶而言,到城市里生活并不只是换了个住的地方,而是意味着与过往的生活完全隔离:

做了一辈子的农活派不上用场了...

原本游刃有余的家务活做起来也磕磕绊绊...

城里的路太复杂了,独自出门生怕找不到回家的路,只好天天呆在家里看电视...

心理上的陌生比环境的陌生更加难熬,一辈子结识的熟人没有了,原来的社会关系被一刀斩断,平时能说说话的只剩下家人,可是家人也要忙于工作和学习,拿不出多少时间陪她...

生活条件挡不了她回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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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惯了天然气灶的人,想必再也用不惯这传统的柴火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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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住在乡村的好处优势,在更高效、更便利、更快捷的现代城市生活面前,就如同纸糊般不堪一击。

所以,执着于乡村生活的,也只剩奶奶这样在乡村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了。

更多的人,再不愿意回到乡村。

毕竟,能够津津乐道于所谓田园牧歌的,都是即使生活在乡村也衣食无忧的人。

从小习惯了抽水马桶的人,受不了粪坑上搭两条木板的茅房。


14

爷爷去世两年后,奶奶也去世了。

她比爷爷小两岁,享寿却一样。

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就像六十多年前他们初次相遇一样。

奶奶去世后,我们回老家的次数便屈指可数了。

时至今日,原来有一百八九十号人的村里,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这些人,就是小山村里最后的留守者。

我们家族里,长住在小山村的,只剩三伯一个人了。

在世俗的眼光看来,三伯这人碌碌无为,是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生不曾走出大山,始终以做农活和打短工为生,更没有挣下什么像样的家业。

妻子女儿都到沿海打工去了,他仍然觉得能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懒得出去闯荡。

他至今一个人住在山上,守着爷爷奶奶留下来的那座老屋,种种庄稼养养羊...

村人少了,抛荒的田地到处都是,一年到头随便做点农活,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挣点零花钱。

正是有三伯这样的人存在,这些偏远的乡村才没有彻底归于沉寂。

然而他们那些衰老的身影,终究难以留住乡村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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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被野草掩埋的山路


15

有次表哥对我说:“我们是承上启下的一代,我们记得先辈们来自哪里,有过怎样的生活和奋斗,我们的孩子就没有概念了,他们再不用走上学能把腿走断的山路了,但我们还是应该带他们回去看看,讲一讲这些故事。”

是的,或许我们是最后一代与山村有某种情感联系的人,当有一天我们也老去之后,又有谁还会知道发生在这里的艰难与奋斗呢?

对我们的后代而言,这个小山村的名字,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罢了。

每当我站在阔别已久的村口时,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现在的村里实在是太寂静了,不要说人的声音,就算是千百年来被视为乡村标志的鸡鸣犬吠之声,也难得听到了。

当我们乘车离开时,回望渐渐远去的山村,那棵古老的黄梁树依然沉默地伫立着,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正站在村口送别他即将远行的儿女。

千百年来,它目睹了这个小山村发生的无数悲欢离合、浮沉起落,而有一天,当炊烟不再升起、群山彻底归于寂静的时候,或许,它又将成为最后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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