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我在京都,观想信仰

学术   2024-11-01 05:00   日本  

京都工作室 Seisodo Studio 蒋晟个展「为佛造像」正在展出



文章较长,阅读时,可播放上方音乐。



9月21日在青艸堂的京都工作室Seisodo Studio开启的、雕塑艺术家蒋晟的个展「为佛造像」,仍持续中,每周二至周日的13点至17:30(周一休廊;周末延时至18:00闭展),直到12月22日。


展览缘起2021年初,青艸堂受蒋晟委托,出版其作品集《蔣晟 為佛造像》,历时两年半终得以完成。2023年末,随着青艸堂的京都工作室落成并以展览空间Seisosdo Studio的方式对外,遂愿望,未来或可将蒋晟的佛像雕塑作品带到这座深受中国佛教文化影响的千年古都,感受先人留下的痕迹与气韵,尝试跨越时空的交流与鉴照。


展览内容包括蒋晟挑选的五尊佛像作品,佛像作品的平面展(许晓东摄),以及蒋晟珍藏创作手稿,幕后采访视频等。关于展陈设计,工作团队历时数月策划,着眼于展览内容与 Seisodo Studio 空间融合,使每一件展品都自得其所。如有赴约京都的小伙伴,欢迎来这里观展、静心。


京都工作室 Seisodo Studio 位于京都市上京区讃州寺町244-2 / 西洞院通り一条下る(可滑动查看



Seisodo Studio 空间并不算大,需要根据五尊佛像作品不同的大小、色泽、材质等特点来决定放置的位置。在有限的空间内,需让人感到恰如其分的留白,而又不打断观看作品的连续性。



五尊佛像依次分别是:回⾸阿弥陀佛立像、石灰华童地藏像、朱漆阿弥陀佛立像、药师琉璃光如来坐像、地藏菩萨立像(可滑动查看



观众在空间内与各类展览内容产生连接(可滑动查看



为了让日本观众也能很好地理解艺术家的创作之源,我们在双语作品集之外制作了日语版的采访折页。以下为中文版,撷取部分作为分享。(以下文字出自作品集《蔣晟 為佛造像》采访文章《与己为缘,捶捣信仰的万念》)



在深处的第三展室,布置了静心阅读的空间。桌面上放置着为此次展览特别制作的日语版折页(作品集本身采用繁体中文和英文双语)。



信仰为何
(Q:青艸堂  A:蒋晟)

Q:你觉得信仰是什么?

A:信仰是缘分。在我初中的时候,母亲皈依了。她推荐我读一些书,比如南怀瑾讲解的《金刚经说什么》,读这本书让我感觉到佛教的书籍和一般书籍有很大不同,佛教书籍讲究实用性,它会谈到人在生活中遇到的某些事情,并提供解决方法,这是我最初了解的佛教。后来我又读了济群法师的《人生佛教》系列,书中探讨比如如何看待财富等话题。对我来说,佛法就好像是生活实用手册,不知不觉影响了我阅读的思维模式,带动实际生活场景来思考。


Q:佛法讲当下。不过你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意识到实用性这一点是令人惊讶的。

A:其实是我近几年才觉得当时的想法挺特别的。比如物理学或哲学方面的书,它的语言是学术化的,这种知识在传递的过程中难以沉淀到心里。但当我走近佛法的时候,它没有滤网,很多知识可以沉淀在生活的最底部。


展厅庭院一角。摄影:HUI



Q:你所谓的实用,是透过它解决到了什么样的具体问题了吗?


A:那时候的心思比较单纯,没有太多的自我,吸收的知识反而都是大知识,比如「无常」、「无我」的观念。到了读大学,感觉整个生活状态挺虚无的。大一大二连手机都不用,父母找我的时候是通过宿舍电话来联系。此外,我还经常跑到寺庙做义工,一走就是一个星期。佛教里有个词叫「种子」,也许是在初中阶段就种下了种子。现在我来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会发现需要用更大的力量才能与自己联结,与刚开始接触佛法时不同了。


Q:开始接触佛法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体会?

A:一下子就能看进去,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了怎么回事,再面对生活中的很多事就比较轻松,也感觉人生很虚幻。


Q:进入社会以后,对佛法的体会不一样?

A:内心变得复杂。比如你一开始不懂茶,觉得什么样的茶都可以喝,但当你懂得分辨茶以后,就难以再获得单纯的满足。喝茶这件事就复杂起来。但我知道这是一个过程,伴随着不断的努力,迟早会回归到原本的童真的状态。是山,看山还是山。


庭院窗前倒映着树叶摄影:HUI


Q: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A:是的,现在还在路上,这是需要精进的过程


Q:过程之中有摇摆或迷惑吗?

A:佛教修的就是这个,在不断变化中找到不变。从我个人经验来说,人其实就是在找寻、校正过程中成长的。


Q:最近在读的佛教类书籍是什么?

A最近第三次阅读宗萨仁波切著、姚仁喜翻译的《正见》。第一次读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注意到文字很美,有的地方似懂非懂,记得当时我还用手机记下了很多句子,可惜换手机后没有保存下来。


Q:用做笔记的方式来阅读一本书?

A:是的,学习佛法需要重复。大学五年,我一边学习雕塑专业,一边学习师父的课。记得当时,标准是要把一段文字或一本书至少重复读八遍,才能把文本中所阐述的内容运用到实际生活中。


第三展厅内可供阅读的书桌摄影:HUI


Q:一边上大学的专业课,一边上济群法师的课,那段时间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A:大学校园是在松江,上师父课的地点是邻近人民广场的市中心区域,每次坐地铁需要特别长时间,印象很深的是,每节课内容不多,但师父的标准是至少读七遍。我就把最后一遍留在坐地铁的时候看。还有一个比较深的印象,当时与我同期上课的学员都比我年长,令我羞愧的是,即便已经读了很多遍的书,我仍不知道怎么分享心得。因为我们上课的方式是讨论式的,每个人需要围绕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展开讨论。


Q:是因为他们生活中实际遇到的问题比你多吗?

A:不是,是语言表达存在障碍。我试过用打草稿的方式、记忆关键词、脱稿背诵,但还是会有一种即便自己在说、别人也不一定想听的感觉,所以也一直在找自己的问题。直到有一天,我问班级里的辅导员,自己为什么一直说不好,辅导员宽慰我:这是你的风格。但是当时,我却觉得自己失败了。


京都展厅内地藏菩萨立像。摄影:HUI


Q:失败了?你一向对自己有较高的要求是吗?

A:觉得别人能做好的事自己却始终做不好,这是很懊恼的事。我皈依于大一的寒假,此后开始上师父的课。师父建立的这套基础教学系统,整体学完差不多需要八年。学员互相帮助,不分上下。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断的参与义工。所以我在大学阶段,一边在上课,一边经常往寺庙里跑,譬如行堂、后厨、打扫、引领等工作,我都做过。那时主要在苏州西园寺,每次乘高铁来回。这段经历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从寺庙回校后,仍和同龄人在一起,交流的内容主要是关于艺术,在这部分的交流中,我得到很好的反馈。但到了修佛法的课程,就有很大的落差,感觉无论自己怎么准备,都说不好。


Q:后来呢,你从这种感受中摆脱出来了?

A:近毕业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欧洲旅行,文化的反差对我有所冲击。在法国、意大利当地的古董市场,我看到很多佛像,当时就觉得佛像是亚洲文化在欧洲被认可的标识之一。这趟旅程也去了冰岛,看到雷克雅未克大教堂 —— 一座「现代」的基督教堂,给了我一个反思: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建造的教堂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而中国的寺庙装潢却急剧在退化(同一时期,日本的寺庙也在现代化变革当中)。所以,突然有了一种想做佛像、寺庙的冲动。

回到厦门后,我在父亲的工作室旁搭了一个小房间,开始了塑佛像。同时,我在佛学班的修学还在继续,我从上海的班级调到厦门的班级,在厦门,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佛像上面,就没有过多纠结于「失败」的感受。


Q:可以理解为,在具体做事当中,慢慢化解了之前的不安。

A:也有环境转换的原因,厦门比较安逸。上课的时候,一般是十到十五人。实行组长轮值制,上课前组长带领大家诵《慈经》,然后开始按序分享对本期所学法义的理解。开始在这个班上课的时候,通过观察别人说话的状态,看到了之前自己的问题:表述脑袋里储存的知识,并不是谈自己的体会。当上到第三节课的时候,开始感觉到自己说话大家都在听了。随后,每次上课前,我会把自己的想法用文字整理出来,通过这种反刍的方式,把思路厘清,再分享出去。长此以往,形成了我个人的一种分享方式。大约一年后,从这个班毕业了,随即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修学。



蒋晟于2014年绘制的地藏菩萨像手稿摄影:HUI


Q:按八年左右才能把这些课程修完,那你还需要学多久?

A:我停留在了第五年,此后就休学了。师父所建立的这套课程,对佛法的系统性认知是很有帮助的,学的越深入,感觉越需要修学,可以说是没有尽头的。我母亲学到今年已经十几个年头了,现在还在一边修学、一边做义工。修行中,我自己最深刻的感受是,每个人最亲密的朋友就是内在的自己,无论是潜意识,还是外在的身体,由于执着和妄想而与内在的自己割裂。自己可能读懂了很多道理,但是这个内在的自己到底什么样的?对「我」的种种觉知,会产生种种修行结果。


Q:你母亲对你的影响很大。等于进入了工作层面,说说你们的交流方式是怎样的?

A:我和母亲交流最多的还是工作。她帮助我撰写作品简介,有时修订一些文献、采访。我会和她聊我是怎么思考作品的,我们反复讨论,然后再与工作室的其他同事讨论,直到我们觉得对于观者来说是可以理解的(工作关系,我会习惯性地采用视觉化的方式来理解佛法内容,可能容易产生误解,需要谨慎对待)。




为佛造像




Q:很确定自己要做佛像雕塑这件事是从何时开始?

A:我大学上的是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专业是雕塑,因为父亲是雕塑家,耳濡目染,从很小的时候就了解雕塑是什么样的工作。学校上课的老师也好,父亲也好,都是艺术家,每个人的想法都很独特。我父亲的想法比较严谨,他的作品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我的大学老师杨冬白针对我的情况,给予我感性、感知一面的教育。杨老师在日本东京艺术大学雕塑系受过专业教育,他有一种融合了古典、民艺与当代思维的教育形式。同时,在这个时期,我又在上佛学班。对于将来要做的艺术、对于佛像的想法,都是在这个时期的种种机缘联结下逐渐萌生的。



Q:第一件佛像雕塑作品是在大学期间做出来的吗?


A:是的,「瀑布佛」。读书的时候,我和老师、同学们一同去了山西和陕西考察,当时考察的是建筑,但我对佛像情有独钟。中国古代的古典佛像的形态跟大众现在看到的寺庙里「金碧辉煌」的状态很不同,天然带有一种亲近感。我被这种亲近感吸引,在课程结束后就开始临摹石窟造像。


临摹的过程中,父亲很直接地告诉我,「临摹没有太大意思,你是一个艺术家,你要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他推动着我,大约耗时半年时间,做了这样一件作品。做出来后,有藏家想请这尊佛像,我感到被认可了,于是着手规划继续做佛像。


Q:做佛像雕塑这件事,你也与师父有过交流吗?


A:我问过师父佛像能不能交易的问题。师父开示:「主要在于动机」。我的理解当我怀揣着恭敬心来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方面能让人感受到这种恭敬,另一方面也是很好的弘扬佛法的手段。另外我还请教过,什么样的佛像是好的佛像?师父说,比如「举身微笑」的佛像是好的佛像。所谓举身微笑,是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喜悦。



位于第一展厅内的回⾸首阿弥陀佛立像,面部表情恬静微笑,身姿秀美,令人留下无限遐想摄影:HUI



Q:所以在雕刻佛像时,你会特别在意这个部分。


A:现在理解师父的话会多一些,在意也更细腻一些。从观者的感受出发,佛菩萨像的微笑或许能给人亲近感,但微笑背后蕴藏着无限,我觉得这是造佛像应该表现出来的东西。



Q:说到你的佛像作品,给人一种「现代性」的感受,你自己是如何思考这一点的?


A:「现代性」这个词是时间被固化的结果。就我自身的角度而言,我每一年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变化,这种变化会显现在每尊佛像上。比如,有一年我旅行印度,沿途看到一些舞者,他们以身体形成舞姿,供养诸神。我同时看到,当地的很多神像也是处在运动中的状态。返回厦门后,我想用一尊既寂静又起舞的佛像来表达。我记忆里的那些舞者身上的伤痕很美(或许是由于长期练舞形成),于是,我想利用木头本身具有的树皮上的各种痕迹,来呼应这一美妙的经验。



朱漆阿弥陀佛⽴像脚部细节(俯视)摄影:HUI



Q:所以你在找寻材质的时候,会结合材质来考虑造像。


A:很多时候,原木本身就会留有一些「伤痕」。以前我会用木粉、大漆去掩盖,让它呈现出一个“完美”的状态。但在做「水月观音立像」的时候,我发现并不需要刻意处理。甚至,最开始也没有「水月观音」的概念,而是在造像的过程中,发觉佛像的衣裙从上而下倾泻,恍若山涧流动的泉水,在某处急转弯,又从某处倾泻而下。此外,朝上伸展的飘带形式与水中倒影有关,于是,头脑里忽然冒出了「水月观音」这个想法。因为水月观音有立于水中接引信徒的意涵,所以本身的视觉感受与雕塑形象有某种程度的偶合。我就把这个作品命名为「水月观音立像」。


Q:青铜水月与水月观音,材质不同,制作方面的细节有什么可分享的?


A:铜和木头是水的一体两面。由于作品与水的关系密切,就需要诸多的思考才能理解水,而通常这种思考我是在旅行中完成的。我在创作一个作品的时候,会有起因,但随着时间推移,又有了新的体会,不管是佛像本身的概念,或是从观想、佛法中获得体会,最终都要通过双手融入作品,直至尘埃落定。



Q:通常一尊佛像的制作时间基本都是半年以上是吧。

A:是的。视觉这个东西有时很难讲出什么道理,很多时候是自然发生的。比如「青玉释迦牟尼坐像」,起初是因为一家国企想要与我合作,他们出产这种玉,想试试看我到底能做成什么样的作品,所以给了我一个比较次的青玉的玉料。这种次料没有一级料那么润,表面有沙沙的感觉。而恰恰这种沙沙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美,它好像青铜,又不是青铜。我尝试着把佛像的整体拉长,肩膀收窄,通过更简洁的造型来体现材质之美。过程中遇到了一点困难,这块材料非常坚硬,硬度达到7,甚至7以上(普通的石头硬度大概在3到5左右)。用刀的时候需要非常用力,像是面对一块硬邦邦的金刚石。这尊作品偏深色的部分,是用高速旋转但质地柔和的棉花打磨出来的,呈现青玉本来的颜色。我喜欢用这种打磨的方式给作品上色,能感受到材质包括工具的许多可能性。


Q:你通常是先做一个底稿,还是取到材料直接上手来试?

A:不同的作品不太一样,底稿通常是用传统的泥塑来做,运用起来比较自如。泥塑可以说是我最初的思考模型,而材质的转换是第二层思考。当用手触摸材料,比如木头,很自然地会往温和的整体感受去靠近,再用雕刻时刀痕所产生的棱角来与之对照。再比如触摸到瓷土(制作白瓷塑像的材料)的时候,就想运用瓷土本身的细密柔软的质感,去体现佛像柔和的部分,而与之对照的则是指尖、衣裙收尾处等,是柔软处的坚硬,山脉上的峰峦。



蒋晟于2023年考察巴基斯坦期间学习绘制的犍陀罗式佛像衣裙手稿摄影:HUI



Q:材料决定佛像给人的细腻感受。

A:是的。比如药师佛,最初是想表现古代郎中的那种方方正正的形象。当我想要描绘与草药以及与治愈性身份有关的佛像时,就会将整个形态往比较方的感觉去做。另外一个偶然因素是,我在古董市场上买过一尊民间的造像,仅仅是在木头上刻画了几刀,身体和脸的形象就出来了,这让我想起日本的「圆空佛」。还有福建的石狮子,石狮子的雕刻比较平面化,但也很生动。我借鉴了这种民间的塑造手法,当时想在同样颜色的变化下去做纹路式的雕刻,但又区别于传统石刻或木刻,于是选择了琉璃。此后,读到了药师琉璃光如来的世界是湛蓝色的,清净无染。当我做完这件作品的时候,有一天在网上看到一张图,大意是说,光线在一定的情况下会形成光的波纹,这点与我做的药师佛的裙摆形态不谋而合。



藥師琉璃光如來坐像局部细节摄影:HUI



Q:这些塑像作品能看到你的学习和积累。从2012年开始到现在,十年左右。你父亲有何评价?

A:他觉得我的大部分作品其实还没做完,还可以继续推敲。包括我最初的作品,现在的作品,他都觉得没做完。他常常和我讲:能不能把以前的作品再搬出来,再探讨一下怎么继续做。



Q:父亲会给你具体的建议吗?

A:他讲的有时具体、有时抽象,但我都能理解。比如「把水泼出去再找莲花」,「不要找合理性,做气场」,「中国雕塑跟人一样模糊」,「僧人一咳嗽,心就震动」,「心会碰撞,但看不到」等等。如果雕塑有口传技艺,那么这些话就只有我和我父亲能听懂,不是因为不想说清楚,而是当下在描述一种全新感受的时候,重新创造语汇是最省力的做法。



Q:「为佛造像」这四个字是师父为你题写。师父对你从事塑造佛像这件事有过什么样的评价?

A:师父并不会为此做出评价,但是我一直感到见字如见师父,「为佛造像」是愿望,也是初心,它提醒我初心在哪里,我就会走向哪里。








蒋晟  Jiang Sheng
蒋晟1990出生于中国厦门美术世家,2013 毕业于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雕塑系,同年创立「蒋家班」工作室,致力于东方雕塑形象及工艺研究。蒋晟的创作以雕塑为主体,综合器物、影像、文献等媒介,探索不同空间与造像范式在创造「身体图像」中所能抵达的感知阈限,筑建观者与作品之间流动的精神空间。他遵循中国汉式多元化的塑造方式「为佛造像」, 结合他对于现代美学的诠释,「给佛一个人间的身体」,这一理念贯穿在他的佛像作品中。蒋晟的作品打破了宗教的语境与造像符号化的模式,使观者感受到一种平等的力量,用无国界的现代雕塑语言传递信念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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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晟 為佛造像
发售中

ISBN978-4-909787-08-8

出版发行:青艸堂

发行日:2023年10月1日

size:190*265*21mm

page:256 / photo:146

weight:0.875kg

paper:Art Paper

装帧:精装、绢面函套

上海雅昌印刷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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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文章©️Seisodo
视频制作/编辑:帆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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